首頁 > 君皇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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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晁玄鈺是很悠閒自得沒錯,但也讓她深感他的眷寵與寬容,不管怎麼說,她是臣子,是侍衛,不是他的、他的……寵妃或侍妾。他不該如此放縱她。

  此刻,她第十三次端起茶杯輕啜杯中物。奉命喝茶,至少也得給殿下一個交代以示盡責;所以她也努力比較各地茶葉與御膳房點心的口味優劣,準備回覆。

  他似笑非笑的離開座位繞至桌前,還不客氣的撩開長袍下擺,大刺刺地側身坐上書桌邊。「你不想坐那兒?不然你想坐哪兒?總不成要坐在本宮腿上?」

  「當然不是!」她被嚇的險些噴出茶水。

  這、這玩笑實在不怎麼有趣。

  「那麼你就繼續坐著。」看她一臉尷尬,他反而笑了。他知道她不習慣他寵,但早晚都得讓她習慣。打那天吻了她之後,他便下定決心。

  能讓他衝動失控的女人,這一生,怕也只有她一人。他怎能輕易放開她?

  「桌上的點心,涼了就不好吃。快吃吧,你太瘦,這樣是不行的。」得趁現在盡早讓她好好調養,否則看她纖荏如此,怎麼能熬過孕育子嗣的難關?

  他靜靜看著晁玄鈺,就連她皺眉喝茶的表情,也讓李朔不禁怦然心動。

  一想到將來他們的孩子是什麼模樣……好吧,說實話,比起將來的「結果」,他更在乎為了將來而努力的過程……光是想到那過程……

  「咳咳!」糟糕,大白天的,他實在不應該想的太明目張膽,有失體統。

  他不由自主走向她,直盤算著,到底有什麼方法能讓她早些吐實?他曾計畫要她留宿宮中,卻一直難以開口,怕姿態過於明顯而打草驚虻,讓她嚇跑。

  若非想要得到她的心甘情願,只怕他早抑不住對她的渴望。如他再狠心一點,也許早不顧她的意志而要了她。可是沒辦法,他想珍惜她,不願傷害她。

  所以他只能等:但,隨時間一日日過去,他真的快按捺不住。

  「殿下?」晁玄鈺察覺大皇子又開始變的奇怪了。

  殿下猛盯著她吃東西,虎視眈眈,一臉饞樣。怎麼,他想吃的話,就儘管動手啊?

  她體貼的夾起桌上玲瓏芝麻球,端著碗遞向他。

  「殿下……殿下來一些點心吧?」

  雖然自覺這舉動不合她的身份,可反正這些天,她已經奉令做盡超乎尋常侍衛該做的工作,也不差這一項。

  既然要伺候他,就別忘了一切以主君的需求為上,聰明的隨侍,就要能事先揣測大皇子的心意。

  她笑著提醒他:「這很好吃的——」

  「我知道。」他向前伸手接下的,不是那碗芝麻球,而是她捧碗的左手。

  他無視晁玄鈺美眸睜大,像被雷劈在原地,逕自彎腰俯身向她,牽起她左手,在她手背上烙下一吻,其間,他火熱雙眸不曾離開過她驚呆了的可愛神情。

  「這是難得的……珍饈。」他告訴她,暗示呼之欲出。

  她嚇得掉了手中陶碗,一瞬間又急忙以單手撈起險些全軍覆沒的芝麻球,心中像有大批野牛發狂衝過,砰咚聲響震耳欲聾。

  欸?她……聽到了什麼?

  「呃,既然……您喜歡,就別客氣了。」急遽心跳仍未平復,她試著將話題帶回自己能理解的部分。

  現在應該是在談論點心?

  「你答應了?」他一臉狂喜,將手臂撐在椅背上,將她圈進懷裡。

  她身子為之一顫,完全不明白皇子這麼逼近她,究竟有何用意,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次她的芝麻球可是一顆也保不住,盡數灑落地面。

  她轉頭左看看、右瞧瞧,望著皇子以雙臂圍成的狹小空間,牢牢包圍住她,感受他身上強大的熱力襲來;她的唇瓣屢次一張一合,就是拼湊不出半字。

  「沒什麼屬下答不答應的,這些東西原本就都是您的……」許久,她好不容易反應過來。

  啊,話題繼續,應該是在談吃的沒錯吧?

  「也包括你?」他想收緊懷抱,卻讓她低頭鑽過他手臂下跑開。

  他悵然若失的愣了下,而後緩緩站起,轉頭看著眼神中滿是驚慌的她。唉,失敗了。

  她搞不懂他到底在問什麼,她只知道,皇子非常認真,認真到讓她害怕,害怕她隨便應允的話,彷彿會有驚天動地的事發生。

  「屬下……請殿下就別再捉弄屬下。」因為過於害怕,她反而忍無可忍的爆發出來,姿態轉為強硬;可她仍沒勇氣直視他,只因他的目光太炙人。

  「我是來保護殿下,不是讓殿下保護、還在一旁只顧著自己享福的,更不是讓殿下無理捉弄好玩的!您這樣的做法未免太看輕玄鈺。」

  她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忘了敬稱,早已犯上,這讓向來執守本分的她頗感懊惱。於是她後悔的咬著唇瓣,賭氣硬是不肯道歉。

  「本宮知道你不弱,但偶爾讓本宮疼著寵著、陪陪本宮又有何妨?」對她的失禮,他並不在意,或許也只有她,能讓他放棄所有不容冒犯的規矩。

  他笑容漸淡,隱約可窺見他的強勢。「你說過,不再逞強。」

  他一旦擺出皇子的姿態,她也只能臣服。誰讓她習慣了他是君,她是臣。

  「玄鈺是說過。」想起那天在河邊的承諾,她早忘了,而他卻還記得……她不免有些感到窩心。

  「而我,只是想讓你能輕鬆些,不想讓你再次累病。」他澹然道。

  她聞言怔住。理解他所有怪異舉止的原由後,不免釋懷許多。

  為了她嗎……她再次偷瞄了皇子,他目光依舊,卻讓她的不滿消失殆盡,胸口湧出暖意。

  「大皇子美意,屬下只能心領。」

  他對她如此特別,就算她再遲鈍,也明白那早超出君臣情誼,可是這又為了什麼?她不敢問。

  「心領,不如實際接受。不為你自己想,至少為本宮想,若失去你—這名能臣的話,你要本宮懊悔自責嗎?」

  他理由說的坦蕩磊落,是因為不如此說,就怕晁玄鈺等會兒真動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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