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君皇戲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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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糟了!看樣子,他果然有斷袖之癖!」

  而且不光如此,就在她震驚當口、還沒想出完美的脫身之策時,應該等她回去的皇子,居然沉不住氣,離開寢宮,追她追到御史台文庫來了!

  「玄鈺?」此刻,皇子就在門邊喚著她名字。

  這下,她無處可躲,無路可逃!

  「玄鈺?」

  眼見文庫書房內,始終沒有回應,李朔倒也不動怒,他只是將手掌擱於門上,略一施力運氣,便輕易地將疑眼的兩塊厚實門板給轟開老遠。

  「晁愛卿?」李朔噙笑步入漆黑一片的房中,放眼望去,空無一人,除了書架書堆別無其他。那英俊臉龐上,笑意逐漸冷凝。「晁愛卿……人呢?」

  跟你說不在就是不在!快給我滾!

  瑟縮在書桌下,縮成一團的晁玄錳,只敢在心裡作勢喊喊而已,其實連呼吸的勇氣也沒有,屏息以待,不敢出聲。

  「這可奇了?人不在嗎?衛兵們明明說人往這兒來的……」李朔劍眉輕蹙,唇邊饒富興味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彎痕。

  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贍的衛兵,竟敢出賣我的行蹤?

  晁玄鈺握緊隱隱顫抖的拳頭。決定了,若能成功逃出,她一定要將那個窩裡反的部下拖出來打一頓。

  「不,不對,瞧這這燭火尚餘一裊白煙,顯見剛熄不久,所以……」

  所以、所以什麼?說話別只說半句呀!她緊張等著李朔下一步行動。

  「所以房內的煙既然未散盡,人即使不在房裡,想必也離開不久……晁玄鈺呀晁玄鈺,你可真是讓本宮傷透腦筋啊?想與你促膝談心,你卻四處亂竄去。」

  蹲在暗處裝死的晁玄鈺,早已臉色鐵青,嚇的幾欲昏厥。

  她閉上眼睛,聽李朔在房內踱起方步,每每繞到書桌前停下又離去,叫她心兒也跟著忽停忽跳。

  「記住了,晁玄鈺,本宮想要的,從沒有失手過!」最後,只見李朔踩著堅定步伐瀟灑一轉身,明明週遭沒他人,他卻不知是向誰朗聲宣告道:

  「沒關係,只要你還沒出宮,本宮一定找的到你。」

  就請殿下放心,不勞您費神尋找,玄鈺這就出宮去,咱們永世不相見。咬唇立誓,晁玄鈺甚至已經在腦中規畫好無數個逃亡路線。

  「一刻千金,莫負良辰,我這就來了,晁愛卿,等著啊。」語罷,李朔便來去匆匆地趕赴宮內別處尋人去。

  真是對不住了,皇子殿下,玄鈺可沒法子等你來索命!

  直到確定聽不見任何可疑聲響時,晁玄錳才宛若幽魂似的自黑暗中竄出。

  她輕巧踩過地面上,那兩塊因英勇護衛她而陣亡的門板,小心翼翼地從大方敞開的「門」邊探出,縮頭縮腦,看了又看。

  「天啊,他總算走了!」她挺直腰板,捶了捶酸疼的臂膀。

  她晁玄鈺從不對人卑躬屈膝,向來大膽無畏;今夜躲躲藏藏一整個晚上,不免折煞她。

  可是沒辦法啊!躲著沒用,也只能逃了!

  「事不疑遲,我得趕快回去跟父親談個明白,這回可不能再堅持為了晁家一門榮耀、而要我繼續留在殿下身邊!」

  否則別說榮耀沾不上邊,怕是大禍即將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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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快叫大伙收拾細軟,連夜潛逃吧。」衝回家中,氣喘吁吁的晁玄鈺,對著睡眼惺忪的父親,劈頭丟下這麼一句毫無頭緒的建議。

  方纔好不容易,她從宮中最角落偏門,威脅小兵不得洩漏她行蹤,偷溜出來。家裡其他人都知道,此刻她應該在宮中值夜,所以一到家,晁玄鈺也不敢先驚動大伙,只將父親一人吵醒,商量今後對策。

  「呃?」三更半夜不得好眠,晁書霖聽女兒氣急敗壞的將他從榻上好夢中硬生生拖起來,愣道:「什麼潛逃?難道……你做了什麼好事惹皇子動怒?」

  「是還沒做,不過馬上就會做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他雖看重你,可你年輕氣盛,脾氣太沖,容易惹事,早該收斂;何況大皇子是君、你是臣,怎能輕言違逆大皇子之意?」

  「我不違抗不成。」

  「開玩笑,你耍什麼性子?即使被批評為愚忠,可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對了,他到底要你做什麼,讓你這麼無法忍受?」

  「他要我、要我……在宮中過夜……」少見的扭扭捏捏,越說越小聲,晁玄鈺有些難以啟齒。

  「身為禁軍統領,要你值夜也應該,何況你不早擔任過了?」

  晁書霖似乎不覺得有哪兒不對勁,果然是晁玄鈺血脈相連的父親,連遲鈍都很像。

  「不是這樣,是他要我……在他『宮裡』過夜……不是外頭,是裡頭。」她加重語氣重新強調一次。

  「禁軍不守宮裡,難道還守邊疆?」晁書霖完全無法理解,這麼多年來,不也是這麼在宮中工作過來的女兒,到底是哪兒不適應。

  「爹,皇子可是要我陪他『促膝長談』過夜!」晁玄鈺急了,父親根本沒弄懂她的意思。「萬一讓他發現我女扮男裝,這可是欺君之罪呀!」

  「他怎麼可能會發現?沒卸衣裳,誰知道你是男是女?」這可都得感謝他女兒向來就活潑好動,連半分女人家的柔弱都沒有。

  「他一定會發現!」晁玄鈺斬釘截鐵回想著這陣子的不尋常事件,顫道:

  「上個月,幾個宮女失手,不小心把我推落御花園池裡,大皇子體貼地要我在宮裡更衣,我換的心驚膽跳的;十天前我用午膳時,鬧肚子疼,他大方地要我在偏殿休息我也不依,可我後來聽說,那頓午膳似乎讓人下了瀉藥。」

  說的有些激動,晁玄鈺怎麼看都覺得自己萬分無辜。她一心跟隨皇子身邊,盡忠職守,可皇子卻對她真有非分之想!「若非他授意,宮裡誰敢動我?」

  「你可曾做出什麼舉止,讓他懷疑你是女人?」再怎麼迷糊的晁書霖,這下也發現問題大了。

  「你沒胸沒腰沒美貌,粗枝大葉又笨拙,大皇子這樣也看的出來?啊,真不愧是咱們聰明的大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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