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能性殘忍的鞭笞了她一下,宋絕怎會用那種充滿佔有慾的目光直盯著夏儷人?
雖然看著妹妹,可臉上的表情卻不是一個做哥哥的應該有的。
康嬡打翻醋罈子,男人的眼神她看多了,就算她再呆也不會判斷錯誤。
康嬡不是沒有懷疑過,也不是沒有擔心過,可她缺乏有力的證據,她能說什麼?而且她一點指控的能力都沒有,這就是她身份上的悲哀不是嗎?她有什麼資格管東管西的?如果硬是這麼做,很可能會失去她的男人。
但她著實嚥不下這口氣,如果不針對這件事發表自己的意見,她肯定會生病。
「我不出外景沒人敢說什麼,我有更重要的人要陪。」康嬡嬌媚的說道。
運用女人的長處是康嬡最擅長的,尤其她又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稍稍發了嗲功,哪有男人擋得了?而且康嬡非常清楚老天賜給她的好處,再加上她的聰明,只要她喜歡的男人沒有一個不被她收服的。
「我今天很忙,沒有空陪你。」他淡淡的說。
她一笑,話中帶刺的說:「是投空陪我嗎?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沒心陪我吧。」
他看了她一眼便走出起居室,她逕自跟著他。
「你變了。」
「我沒變。」他走進書房。
「你表面上看起來是沒變,可你的心變了,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他輕歎一聲,「既然不喜歡,那就別喜歡吧。」
宋絕說得很乾脆,可對於一個癡戀著他的女人來說,這句話是很不負責任的,聽在康媛耳裡,說有多不情願就有多不情願,她心裡的恨意更探了。
「你這樣說我好難受,我說你變了也許你不能認同,可我知道你自己心裡清楚,你以前本來就不愛對我笑,現在你的笑更少了,少到幾乎看不見了,這讓我不禁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對我笑過……」
她說得很哀怨,他卻聽得心煩。
「你在胡說什麼?」
「聽說你對那個華靜靜沒有意思?」
「你問這個幹嘛?」他本來想好好看一下從公司帶回來的合同,被康嬡這麼一吵,索性把筆一丟。
「我正奇怪著,你既然對華禹書版集團的千金沒興趣,怎會在你的眼裡看見一些奇怪的東西……」她顯得欲言又止。
「什麼奇怪的東西?」
「苦戀。」她淡淡一笑。
「你說什麼?」他大叫一聲。
她嚇了一跳,設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你的眼裡透著一種苦戀的黯然,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看他越是這樣反應,她的心裡越是驚覺不妙。
「你出去!我不想聽你在這裡胡言亂語。」他態度堅定的下逐客令。
「我是個作戲的人,一向明白人們心裡的喜怒哀樂,你的表情真的就是透出了苦戀,不然我不會這麼說的。」
「我苦戀誰?」他不耐煩的問。
宋絕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讓人用陷入苦戀來形容他,他自然是沒辦法接受的。
康嬡並沒有把她的疑慮完整說出,她深諳有些事是不能說破的,一且說破很可能就會攤在陽光下,這麼一來她要阻止也沒有機會了,所以她只是聳聳肩。
「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暗戀著誰,這就要問問你的心了。」
她說完後,不放鬆的看著他的反應,想要求證她的猜測是不是真的。
「這全是你胡說八道的,我又怎麼會知道呢?」他說。
宋絕不能說沒被她的話影響,一聽到苦戀這兩個字,他的心還真的微微抽痛了一下,康嬡看出了什麼?
「我也希望是我眼花看走眼,可我真的看走眼嗎?我多麼希望得到你的真心啊!一直幻想著如果有一天你向我求婚時,我應該會如何的高興,可是沒有,我就是沒能等到,你好像一輩子都不可能對我許下承諾。」
她的話裡帶有極深的怨恨,她早想說出這番話了,先前不說是怕他不愛聽,怕會惹怒他,但是現在她若不說出來只怕以後沒機會說了,她不想有遺憾,更不想著他投向別人的懷抱。
那個人更不能是夏儷人。
他聽了她的告白沒有一絲驚慌,這是他預料之中的。
「我說過,我是不走傳統路線的,我這一生是賣給了宋氏,我活著的唯一理由就是栽培宋氏的接班人。」
她不只一次聽他這麼說,每聽一次就心痛一次,卻無計可施,她影響不了他,他的心從未在她身上停留,她不過是他的床伴。
「所以,你不打算結婚隼於是嗎?」
他不說話,因為懶得解釋太多。
「如果遇上真正喜歡的人呢?也一樣走傳統路線嗎?」她要聽他說出心底話。
「你想知道什麼?」他不客氣的問。
「你口口聲聲說把自己的一生賣給宋家,會一生一世替宋家管事,以報答宋祖元收養你的恩情,可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遇上了真愛呢?也會信守你的誓官?
不娶、不走傳統路線嗎?」
雖然這麼說極傷人,而且擺明了她不為他所愛,可她還是忍不住問上一間,因為如果她得不到宋絕,她希望最好誰也得不到,不然她會崩潰。
他猶豫了一下,若是從前他一定會老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但現下他變得不確定了,因為他的心已經為她有所動搖。
他們是兄妹啊,雖然不是血親,可社會的輿論也不能不顧,再說她對他並無情意,她喜歡的人應該是和她年紀相當的黎恩不是嗎?自己在她眼裡不過是一個管教嚴格的惡哥哥,哪裡比得上同校的白馬王子?
「這種假設性的問題,我不想回答。」
她不高興的說:「因為你心中有鬼,所以才不回答對不對?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愛我?」
宋絕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他對康媛沒有虧欠,每個月的生活費不曾少過,只要她開口要什麼禮物,沒有不滿足她的,他並不是一個花花公子,也沒有流連花叢的習慣,他之所以和康媛在一起,不過是為了解決生理需求,如果要說虧欠,他也許欠康嬡一份真情吧,這是他給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