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修行帶來的負面結果是越來越多的巫仙留戀人界不願回來,而回來的巫仙亦把人類的文化也帶回巫仙王國。現今的巫仙王國已經與人類的城市無異。
蔚小樓離開紫楓林後並沒有直接回王宮,而是選擇在街上閒晃。
「哈囉,美女,算個命吧!」
說話的是在街邊席地而坐的短髮少女,她的面前放著一顆足球大小的水晶球,比一般的水晶球整整大了一倍還不止。
無視對方熱情的呼喚,蔚小樓眼皮也沒抬,便從她面前走過。
「妳不想知道誰是妳的真命天子嗎?」鬼娃娃不死心的抱起水晶球追上去。
她今天能不能吃飯就全靠這一筆生意了。
蔚小樓想也不想的斷然答道:「不想。」
至少在沒有擺脫掉巫瑋風這個大麻煩之前,她沒興趣知道。
呼,好重。鬼娃娃終於趕到蔚小樓前面,小心的放下水晶球,為了防止水晶球滾動,她還將一隻腳踩在上面,然後張大雙臂。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一定要算命。」嘿嘿,她的廣告詞夠有個性吧!
蔚小樓直翻白眼,她以為自己是強盜啊,還是少理為妙,說不定是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
眼看來硬的不行,鬼娃娃放軟語氣說:「姐姐,妳就算算命吧,求求妳了。」用力眨眼製造出水氣氤氳的感覺。
蔚小樓面無表情的繞過她,扔下一句:「我沒什麼可算的。」
她已經夠煩了,老天怎麼還派個小鬼來折磨她?
「人家已經三天沒吃飯了。」鬼娃娃拉住蔚小樓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為製造效果還吸吸鼻子。
蔚小樓轉過臉,無奈的看著她,「妳想怎麼樣?」為什麼她的心就是不夠硬?
「給妳算命。」鬼娃娃無辜的眨眨水眸。
蔚小樓咬牙道:「那就算算我什麼時候會離婚。」
鬼娃娃鬆開她的衣袖盤膝坐在地上,細心的抹去水晶球上的污漬後,開始唸唸有詞,須臾她抬頭甜甜一笑,「那姐姐妳是想離婚還是不想離婚呢?」
「幹嘛,問清楚了再投其所好嗎?」蔚小樓挑眉嘲弄的問。
「她當然不想離婚。」
蘊涵薄怒的聲音令蔚小樓垮下雙肩,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是她的現任夫君、神出鬼沒的巫瑋風。
「放心,水晶球告訴我,妳這一生只結一次婚。」鬼娃娃笑瞇瞇的伸出纖纖玉指。
「妳算得很準。」隨著巫瑋風話落,鬼娃娃的掌心多了一枚金幣。
呵呵,是金幣耶!鬼娃娃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
沒錯,真的是金幣,她的嘴巴幾乎咧至耳根。
蔚小樓沮喪的繞過笑得蠢兮兮的算命女繼續閒晃。
「見到我,妳似乎很不開心。」巫瑋風快步追上她,語氣隱隱無奈。
似乎?說得還真客氣,她分明就是非常、十分的不開心。
蔚小樓轉過臉,衝他假笑,「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放我走?」
說老實話,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心裡居然還有一點點的雀躍。
「妳說呢?」巫瑋風斜睨著她。
他自認長得不賴,對她也算溫柔體貼,可她卻一心想離開他,要怎樣她才會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蔚小樓撇撇嘴,「是不是你覺得被我休掉是件很沒面子的事,所以要把我留在身邊百般虐待?」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他本來就是,僅憑他用癩蝦蟆嚇她,她就能看出來。
「哼!差不多。」巫瑋風轉過頭,原來他給她的印象這麼不堪,如果這樣能讓她安分的留在他身邊,他也認了。
「那麼這次換你休我好了,為了能讓你扳回顏面,我不介意做個下堂妻。」
反正丟臉的是翩翩,等她恢復自由後,她就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還她原本的面目。
巫瑋風苦笑著拍拍額頭,原來她根本就沒有認命的打算。「這個主意不錯,可是我覺得妳並沒有做錯什麼,休了妳難逃攸攸之口。」
「喔。」蔚小樓轉轉眼珠子,詭笑著低頭不說話。
「美女姐姐,救救我。」一道黑影飛奔過來,咻的鑽進蔚小樓的長袍下。
「啊--」蔚小樓尖叫著跳進巫瑋風懷裡,雙手攀著他的脖子,宛若無尾熊。
「噓--」鬼娃娃神情緊張的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
看清楚來人後,蔚小樓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自己整個人掛在巫瑋風身上。
「呵呵……」她訕笑著跳下來,雙頰不爭氣的漲紅。
巫瑋風促狹的看著她,若不是擔心她會羞憤的切腹,他一定會不給面子的大笑出聲。
「拜託,待會兒要是有個面目猙獰的大叔問起,就說沒見過我。」鬼娃娃再次躲入蔚小樓的黑袍。
鬼娃娃剛剛躲好,一個擰著眉四下張望的男子便朝他們走過來。
「嗨,你是在找人嗎?」蔚小樓巧笑倩兮的衝他揮揮手。
躲在她袍下的鬼娃娃嚇得花容失色,抓緊她的腿。
鬼煦的目光觸及巫瑋風時有片刻的停頓,很快地,他便移開目光,禮貌性的沖蔚小樓笑笑,「妳見過?」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蔚小樓微微挪動被抓痛的腿,「你要找的是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
「對、對。」鬼煦欣喜的點頭,總算有線索了。
「她穿一件破破的袍子,手上拿著一顆足球那麼大的水晶球?」
「是,妳見過她,她在哪兒?」鬼煦追問道。
蔚小樓上下打量他一遍後問:「你是她什麼人?」
鬼煦沉吟了一下,「我是她哥哥。」但他寧願讓賢。
「哥哥啊,那好,她剛才騙了我五枚金幣。」蔚小樓一手扠腰,一手掌心朝上伸,一副妹債兄償的表情。
該死的鬼娃娃,把鬼家列祖列宗的臉都丟盡,抓到她後一定要罰她閉門思過八十年,最好讓她在思過涯裡頤養天年。
鬼煦雙手奉上金幣,連聲道歉,有妹如此,真是家門不幸。
蔚小樓看也不看就把它塞進包包裡,然後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她往那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