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聊一些以前的事,沒有什麼。」蘇戀月說。
「爹,您一個人成天忙進忙出,放月姨一個人真是太寂寞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幫我生個弟弟或妹妹,這樣就很熱鬧了。」她無心的話惹來羅皓天和蘇戀月的表情微微一變,兩人態度都不太自然。
蘇戀月很快的恢復過來,「生孩子這種事也要看老天爺的意思,哪能說有就有,月姨一個人也習慣了,至於將來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這事我也知道,可是我想爹一定也很想有個兒子,將來好繼承赤霞莊,爹,您說對不對?」她轉頭問道。
羅皓天微慍的低咆,「你又懂什麼?小孩子別多問。」
「爹……」她萬萬沒想到爹會吼她,這是從沒發生過的事。
「天哥!」蘇戀月警告的輕喚一聲,羅皓天才如夢初醒,見女兒受到了委屈,更覺不該,「青瑜,對不起,爹不是在罵你,只是……可能最近太累了,所以情緒才會失控,爹不是有意的。」
羅青瑜扁了扁嘴,「爹從來沒罵過我,人家又沒說錯話。」
「是爹不對,不該把氣發在你身上,看你想要什麼,爹買給你。」他想要彌補自己的錯。
她心一動,「我不要買什麼,只要明天爹再讓我到外面去,我就既往不咎。」
「你呀!真會乘機敲詐,好,爹答應你,不過千萬要早去早回,別像今天這麼晚了。」
「我就知道爹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了。」這世上沒有人不喜歡她,那人越不理她,她就越要死纏不放,直到他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為止。
「都長這麼大了還愛撒嬌,真是的。」羅皓天呵呵一笑,「青瑜,你就陪你月姨聊聊天,爹還有事要忙。」
「嗯。」送他出了門,羅青瑜揚起神秘的笑說:「月姨,我偷偷告訴你一件事,可是你別跟爹說,這是我和你之間的秘密喔!」
姑娘家總是會有些心事,蘇戀月也不覺得意外。
「我保證不跟你爹說。」
羅青瑜害臊的紅了臉,「月姨,我……我今天遇到一個人,一個很特別的男人,他跟別人完全不同,連知道了我是赤霞莊莊主的女兒,態度都一樣不假辭色,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人家,你說他是不是很特殊?」
「哦?真有這樣的人?!他叫什麼名字?」少女情懷總是詩,從她的表情就可窺出一二。
「他跩得不得了,任憑我怎麼逼也不說,真是氣死人了。」她雖然嘴裡說氣,可是仍然為他心動。
蘇戀月想起了某人,幽幽的說:「我能體會你現在的感受,就算當時你氣他氣得要命,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他是不是?」
「我就是這樣,月姨,你真是我的知音。」她感動的說。
「那男人真有你說的這麼好嗎?要不要找機會請他到莊裡來,讓你爹有機會見見他?」
羅青瑜洩氣的說:「我跟他說過了,可惜他就是不肯,寧願窩在小客棧裡也不住到莊裡來,真是不會享褔的笨蛋。」
「聽起來他倒是滿有骨氣的,不過看一個人不能光靠第一眼,總要經過相處之後才會瞭解,而你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老是跟著男人後面跑也不成體統,要是讓人見著了,有什麼難聽的話傳到你爹耳中,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當年的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我們又沒做什麼,管別人說什麼,月姨,你答應我不說的。」
蘇戀月鄭重的說:「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可是你也要答應月姨,凡事適可而止,不能強求,好嗎?」這孩子幾乎是她帶大的,相處久了總是有感情,她實在不希望她重蹈自己的覆轍。
羅青瑜根本沒聽進去,只是盤算著要如何征服一顆不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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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修羅在房裡用完了早膳,打算待會兒到分舵將探得的消息盡快傳回島上,原來各大門派舉行武林大會,是想藉此推選出武林盟主,然後結合各派的力量來對付「閻宮」,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進「閻宮」擔任銀魈堂堂主一職已有九年,從來沒聽說過閻皇有稱霸武林、一統江湖的野心,真不知那些人心裡在想什麼,也只有無能的人才會擔心別人比他強,處心積慮的就是想消滅「閻宮」。哼,就憑這些貨色,居然妄想動「閻宮」的一根寒毛,真是一群無知的人。
只剩下兩天便是武林大會,反正今晚也閒著沒事,他打算夜探赤霞莊。
才剛跨出房門,就見羅青瑜迎面而來,「你又來幹什麼?」口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我來找你呀!這地方你不熟,想去哪裡我可以帶路。」只要跟緊他,讓他慢慢接受自己,以她羅青瑜的魅力,沒有男人逃得掉,除非對方不是男人。
銀修羅眼神詭異的斜睨著她,唇上掠起譏諷的線條,「說吧!你跟著我到底有什麼用意?如果只是想跟我幹那檔子事,現在我有空可以奉陪。」
「你……胡說些什麼?」她從耳根一直紅到腳底,這人說話有夠粗俗。
他不耐煩的問:「難道不是嗎?不然你老跟著我做什麼?」
羅青瑜嬌羞的說:「我只是想跟你作個朋友,這樣不行嗎?」
「作朋友?哈……」銀修羅放肆無度的仰頭大笑,「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你爹要是知道他的寶貝女兒要跟我這種人作朋友,恐怕會吐血而死,小姐,你不怕我是個鬼,而且還是個惡鬼嗎?」
「你不要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怕了,我膽子可沒那麼小。」她真以為他是在唬她。
他嗤笑,「有膽量,可惜太無知了。」
「你敢罵我笨!」她嗔道。
「想不到你還聽得出來,至少還有點救。」銀修羅仍免不了諷刺一番。
羅青瑜真搞不懂自己幹嘛要容忍,可是在他面前就是潑辣不起來,只能逕自生著悶氣,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現在看看你,倒覺得還有幾分姿色可言,你不是要和我作朋友嗎?要不要到我房間裡聊聊?」他輕佻的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