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你腦子燒壞了,立刻跟我回家。」面容冷肅的於海天厲聲一喝,不想他丟人現眼。
「呵……你真像我,連命令的口氣也一模一樣,可惜我是獨一無二的,不愛有人搶了我的鋒頭,兒子凶老子倒真是孝順呀!」他冷蔑的斜睨。「不過有一點你不像我,完全不像,你喜歡的是渾身是肉的女人,而我中意修長俊挺的……」
「別再說了,爹地,我求你。」聽到此,再天真的人也曉得他在說什麼。於貞雅哭出聲。
於青海的眼神飄得極遠,笑得好像二十幾歲的大男孩,「乖女兒,妳不知道為了你們幾個我有多痛苦,我根本不想碰女人的身體。」
他父親說了,只要他替於家生下三個孩子傳遞香火,接下來他要愛誰他全然不管,就算他公然的帶男人回來睡覺他也會睜一眼、閉一眼由他去。
所以他勉強自己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即使每回做完後,他都會跑到浴室吐到虛脫,但為了日後的自由還是一再強迫自己要忍耐。
「你說這種話對得起媽嗎?她愛你愛得沒有自己,甘願當你身後的影子。」那是一個為愛受苦的傻女人。
提到愛他的妻子,於青海不由得笑了,「她知道我不愛她,從我娶她的第一天開始,她說她不在乎我愛的是男人,只要她的情敵不是女人她都可以忍受。」
突地,他的表情變得狠厲。
「可是她卻要跟我離婚,說她愛我愛得好累,她沒力氣再愛我,雖然她能容忍她的情敵是男的,但親眼目睹我們在親熱她就崩潰了。」
「你把男人帶回家……」冷抽了口氣的於海峰終於瞭解母親的冰冷所為何來。
「是她太大驚小怪了,我不愛女人當然愛男人,總不能要我一輩子不抱溫暖又結實的身體。」說到此,他笑得深情的看向雲若白,「清諺,你別吃醋喔!我自始至終最愛的只有你一個。」
他好愛他,愛得連自尊都可以拋棄,只求他回過頭來看他一眼。
「於伯伯,你看清楚點,我是若白並非死了二十幾年的那個人。」仔細一算有二十三年了吧!那年他才七歲。
「什麼?死了二十多年……」他的眼忽地露出困惑,隨即是憤怒的哀傷。「是那個女人害死他的,明明有孕在身,還硬要跟著我們上山去,把我們的速度給拖慢了。」
雲若白微訝的問道:「我母親懷孕了?」
他不記得了,完全沒印象。
「四個多月了,是個小女孩。」停頓了一下,於青海晦暗不明的眼閃過一絲陰猶。「想知道他們真正的死因嗎?」
「不是死於山難嗎?」歷劫歸來的山友是這般告知的。
「想知道事情真相就過來我身邊,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他會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他們隱而未宣的內幕?」難道雙親的死並不單純?
欲得知父母的死是否另有內情,雲若白向前跨了兩步。
但手臂上的拉力阻止了他。
「不要過去,懸崖邊的泥土很鬆,前些日子剛下過雨的上質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而且,起風了。廖婉玲一臉憂心。
「對,聽你老婆的話,沒什麼事值得用命去換,太危險了。」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
剛升格為雲太太的廖婉玲頗不自在的彎起嘴角,朝一樣關心她老公的於貞雅微微一笑,一切的情情愛愛盡在笑容下化為蝴蝶的薄翼,淡化了。
離她們一百公尺左右的於青海清楚的聽見兩人的對話,視線落在閃閃發光的對戒上,得意忘形的嘴臉頓時消失,露出近乎妒恨的神情。
「你不過來就永遠無法知曉你父母是怎麼死的,你想抱著這些遺憾過完你的一生嗎?」他故意往懸崖邊前進一步,落石混著細砂順勢滾落。
「好,你別再動,我過去就是。」不管是不是為了他爸媽,對於有養育之恩的他,他做不到完全的無動於衷。
人是有感情的,縱使於青海的行為值得商榷。
「不要呀!老公,你別糊里糊塗的聽信他的話,他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她可不想一結婚就當寡婦。
一聽到她急切的低喚,雲若白欣喜地反握住她的手臂,「你剛叫我什麼?」
噘著嘴,有些惱他的廖婉玲不情不願的說:「老公呀!還是你想聽死鬼、老不修、殺千刀的。」
她有很多版本任君選用,寫小說的人有一堆替用文字以備不時之需。
「不,老公好了,我喜歡妳叫我老公,親愛的老婆。」雲若白溫柔的吻吻她的額頭,輕按她手背一下要她安心。
儘管心有不安,她還是放手讓他走向於青海,但冒汗的手心可見她有多緊張,連呼吸聲都低不可聞,尤其是於青海那隻老化的手撫上他光滑年輕的臉龐時,她幾乎不敢喘息。
「多像呀!你真該代替你父親陪著我,那年沒成功的佔有你我一直懊悔至今,我好喜歡你寬厚的胸膛。」就算只有一次他也甘心。
原來不是夢,那是確有其事,他差點侵犯他!雲若白的瞳仁黯了黯,額上青筋浮動。「你可以說了。」
「說什麼……喔,那件事呀!」於青海迷戀地撫上他的胸膛,笑得非常滿足。「是你母親不好、她不乖,老是想跟我搶你父親,所以我在她的登山繩上做了點手腳。」
很簡單,而且不易被發覺,只要上點油再讓上頭的扣環失去功用,她就會像失控的鳥兒般往下墜、往下墜,整個身軀如春天的櫻花般鋪在佈滿鵝卵石的河床上。
「……但她就是不肯放手,死命的將繩子纏繞在手上往上爬,什麼為了她肚子的孩子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我只好幫她省點氣力在繩子上劃一刀。
「誰知發現妻子沒跟上來的清諺又中途折返,見她有難拚命地想救她,不惜攀著陡峭的山壁要讓她們母女倆脫險。」
「你殺了他們?!」雲若白的心像破了個洞,眼前的景象彷彿回到那時的場景一般,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在他眼前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