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男女的身影,出現在每一面的壁畫中,彷彿這間石室是他們兩人專屬的寫真館,看來他們一定就是這座金字塔的男女主人了。
「在古埃及時代,壁畫裡的人物,通常不會畫上女人的畫像,這不但是象徵男性獨尊的地位,也是王權的宣示。然而這幾幅畫中,男女出現的次數平等而均衡,可見這畫裡的男人極為深愛這女人,寧願摒棄世俗眼光,在墓室中也要她的陪伴。」韋浪擰眉說著,語畢,還若有所思的回眸看了喬瑜一眼。
喬瑜感受到他的眸光,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是他的注視,卻讓她的心頭暖烘烘。
如果真的再也出不去,而只能留在這裡的話,他們算不算是生死相守?
喬瑜露出淺淺的笑,覺得自己傻了,才剛陷入情網,思緒就浪漫得連自己都覺得訝異。
「這面壁畫,象徵復活重生的葡萄籐從兩人的身後長出,表示兩人均能獲得重生。」韋浪黑眸中的光芒已轉為深濃,他審視著喬瑜,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吻,他還記得身下的嬌軀有多誘人……
「就一堆壁畫,算什麼寶藏啊?」吉姆走了過來,對濃情蜜意的兩人吐槽,臉上淨是失望的表情。
韋浪白了吉姆一眼之後,沒多說什麼,繼續研究著牆上的壁畫。
他能理會吉姆的不悅,以他本來的脾氣,反應絕對會比吉姆來得更激烈,如今卻因為喬瑜的存在,在苦悶陰沉的石室裡,她的出現就像一道溫熱的光,奇異地照亮了這陰沉之地,也澆熄他一肚子的怒火。
「妳可以發現,壁畫上的所有人物、物件都是朝著西方,這跟我們東方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觀念不謀而合,壁上的夫妻期待一起獲得來生的願望……就好像妳我,渴望一同獲得新的生命一樣。」韋浪溫柔的靠近她細緻美麗的臉龐,在她耳邊低語著。
雖然說獲得新生是誇大了些,但是他衷心希望能帶給她另一種嶄新的生活。
他的薄唇正好輕觸著佳人的頰,那柔嫩的膚觸幾乎令韋浪窒息。第一次這麼討厭吉姆的存在,現在的他恨不得能扳過她身子,仔細吻過她每一吋肌膚……
可他依然極力忍耐。韋浪控制住自己的心思,努力將注意力放在壁畫上,卻再度發現有些不對勁。
「妳看這幅畫,這兩人手持象徵太陽神的飾物,奇怪的是為何男人手上還有個金字塔?而金字塔上還有個立體狀的豎琴圖案……」韋浪皺起濃眉,覺得這實在不合常理。
金字塔上通常不會有任何圖案,更何況還是個立體的豎琴?!而金字塔代表死者的陵寢,不應該在重生的壁畫中出現……莫非其中另有文章?
見山非山,見水非水,金字塔外,音樂飄揚,萬千財富,盡在其中。
「金字塔外,音樂飄揚……」他喃喃低語沉思著。
然而此時喬瑜已拉著他的手,輕輕撫上金字塔的豎琴圖案。
「啊……」喬瑜驚喊,相擁的兩人隨即隱沒在石壁之後。
「韋浪、喬瑜!」吉姆見狀趕緊向前一步,卻來不及拉住兩人,只能徒然拍打著已經密合的石壁。
原來當喬瑜的手碰上壁畫時,兩人所站的石板立即轉動,像自動轉門般,將他們轉到另一個地方。然而出現在眼前的景象,又令兩人大吃一驚。
「這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韋浪露出微笑,看著眼前琳琅滿目的陪葬品,除了成堆的麵包、啤酒……等木雕,更有數不清的珠寶首飾,看那些色澤閃耀,就知道它們價值不菲。
「恭喜你成功了。」沒想到兩人誤打誤撞,竟然打開了神秘的密室。
「是『我們』成功了!」韋浪的黑眸緊緊瞅著她。
結束了,這一趟旅程終於結束了,他將有段很長的假期,能與她好好的生活共處。
一思及此,他的黑瞳變得更為深幽,捧起她的臉又是情深一吻,正當兩人沉迷時,突然聽到另一面石壁上,傳來吉姆的叫喊聲。
「喂!你們還活著嗎?」
喬瑜正欲開口回答,紅唇上多了一隻手指。
「別理他。」韋浪微笑,挪出另一隻大手撫著她微亂的發,一抹調皮的神色寫在他眼底。
「呃?」她怔怔的注視著那張俊容,懷疑自個兒是昏頭了,才會一時眼花。
這真是那個老跟她吵架,氣得常噴火的暴龍嗎?
「妳不覺得他很吵嗎?」厚實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腦袋上,親暱的揉了幾下,他的目光中閃爍著某種神秘的笑意。
喬瑜也認真的點點頭:「那就讓他在外頭急一下,現在是我們兩個的時間。」
燈光下,她的粉頰嫣紅、雙眸閃亮,教人移不開視線。好不容易有了獨處的空間,韋浪的衝動再也壓抑不住。
深幽的眸子注視著她,那目光彷彿帶有神秘的魔力,讓她心甘情願的臣服。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呢?
趁著她還在發呆,韋浪卑鄙的發動攻勢,雙手圈住她的纖腰,俯身就封住那柔嫩的紅唇。
頭昏腦脹、頭昏腦脹……
喬瑜不明白,為何每當他吻她的時候,她全身就像是被下了軟筋散,頭暈目眩,全身軟綿綿,再也使不出半點力氣,只能偎在他的身上,更令人羞怯的是,她的手貼著他胸口,竟沒有半點想拒絕的意思。
原來……她真的在期待他的吻。
熱吻終於結束,他的唇離開了她的,轉而將他的熱情延燒到她頸間。
「任務結束了,妳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聽見他的問話,喬瑜努力的思索,試圖找出原本的計畫,只是他的吻煽情而火熱,令她顫抖不已,腦袋仍舊不管用。
「不想告訴我?」她的沉默讓韋浪全身僵硬,少之又少的冷靜蕩然無存,全轉為憤怒。
再傻的傻瓜也知道暴龍又生氣了,更何況喬瑜並不傻。
「不是。」她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被他那麼炙熱的吻著,有幾個女人能保持清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