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顯然讓韋浪很滿意,他微笑著,大掌親暱地揉亂她的發。
「別碰我的頭髮了。」她抬頭瞪著他。「我的頭髮招惹你了?」
「亂亂的好看啊!」多有女人味啊,韋浪笑道。
她哼了一聲,對這說法頗不以為然。
「不覺得?」虧她生得如此艷麗,卻總是一臉凶巴巴的樣子,難怪她身邊仍然沒有護花使者。也因為如此,他才能擁有這樣的她。
感謝上天,讓天下的男人都不長眼──
「我真喜歡妳長髮披肩的模樣。」韋浪誠實的說道,薄唇在她臉上印下數個細碎的吻。
她有她的想法,但是他也可以表達自己的意見吧?
韋浪的誠實,讓喬瑜的粉臉更紅,櫻唇揚出微笑的弧度。
感情這東西真是奇妙,幾天前,她會臉紅是怒氣使然;但現在,她的臉紅十之八九都是因為他……
她把小臉貼在他胸前,眼兒笑得彎成新月,心頭更像是被淋了溫熱的蜂蜜,又暖又甜。
不算嬌小的身子貼進他強壯的懷裡,傾聽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只是貼著他,她就覺得心安。
「韋浪……」偎在他的懷裡,喬瑜想起眼前這一堆寶物,她微微皺起眉。
「怎麼了?」他回問著,語氣輕柔得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
「在你給我的資料裡,埃及人很重視來世,認為所有的陪葬品都是為了來生而準備的,對吧?」喬瑜離開他的擁抱,轉身走到色澤光亮的珠寶面前。
「沒錯。」韋浪點頭,來到她的身後,大手攔腰一抱,圈住她的細腰。
「你也說這個金字塔的主人,對於他的妻子極為寵愛,不顧世俗的眼光,為妻子建造了這座金字塔,希望兩人來世還能再做夫妻。」喬瑜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小腦袋往後一靠,抵著他的胸膛。
「嗯。」韋浪再點頭。「光看這些珠寶鑽石之類的陪葬品就能知道,他是衷心希望這個女人,在下輩子也能過著富裕的生活。」
在埃及的傳統觀念裡,陪葬品的存在,就是代表來世的生活,所以愈是富有的人,陪葬品也愈可觀。
她想得果然沒錯,金字塔的主人,不但在壁畫上表現出他對妻子的珍愛,連象徵重生的壁畫上,都能見到兩人形影不離的樣子,甚至還細心鋪陳她的來生,希望給心愛的女人最好的生活。
喬瑜咬著唇,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心裡浮現了荒謬的主意。
「怎麼了?」韋浪低頭,輕輕吻著她的耳垂。
「我在想,如果我們把這些寶物全搬走了,那個女人會不會在來生時一無所有,糟蹋了男人一番苦心……」喬瑜低聲說道,聲音小得幾乎快要聽不見。
「來生?」韋浪不確定的又問了一次。「一無所有?」
「嗯。」喬瑜很認真的點頭。「我想……我在想……」她支吾的看著他,欲言又止,看得出她的想法很難說出口。
「想什麼就說啊!」韋浪可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低聲催促道。
迎視著他的眼,喬瑜深深吸氣,一口氣把話說完。
「你們韋家財大業大,你韋浪有名有利,多了這一『ㄊㄨㄚ』,韋家不會因此富可敵國,少了這一『ㄊㄨㄚ』,韋家也不會損失慘重,既然如此,乾脆別動這批寶藏,就讓它留在原來的地方吧!」
像是害怕慢一秒鐘,所有的勇氣就會像汽球一樣消失似地,她一口氣把所有的話講完,然後瞠著水亮的眼睛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這下,換韋浪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她,半晌沒有回應。
「妳的意思是說……妳希望我放棄這些寶藏?」像是過了半世紀一樣,韋浪終於開口了。
喬瑜迎視著他,很緩慢卻很堅定的點頭。
「我不想讓那女人的來世一無所有。」
韋浪睜大了眼,終於知道女人的邏輯是很難理解的。
這女人再怎麼跋扈、潑辣,心底終究有柔軟的一面,才會跟他做這種要求。
「妳知道……這些珠寶已經歷經好幾千年了?」
金字塔的主人少說也投胎好幾百次了,她究竟在擔心什麼?
喬瑜聳了聳肩,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她說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但她就是不想成為破壞他們愛情的幫兇。
或許是潛意識裡,她覺得這座金字塔,意外讓她與韋浪有了進一步的發展。
做人怎麼可以恩將仇報呢?
更何況,在聽過這麼浪漫的愛情故事之後,她怎麼下得了手?
韋浪完全沒想到她會提出這種要求,叫他放棄價值好幾百萬的財富?!
只為了她這不合邏輯的想法?
拒絕她的要求,才是最合理的反應,也是他一向會做的事,畢竟他的尋寶工作從沒有不成功的紀錄。
但看著她充滿渴切的晶眸,他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不行!
他不能答應她!
要是真答應她的要求,吉姆不笑得在地上打滾才怪!
沒錯!他一定不能答應,絕對不能答應。
「拜託啦……」為了達成目標,喬瑜很沒種的開始撒嬌。
柔柔的聲音響起,韋浪的心還在掙扎著。
「韋浪……」媚功持續加溫,她覺得成功有望。
不行……他從來不會因為美人誤了大事,他能堅持下去的,只是,信心卻開始動搖。
「浪……」聲音又更加嬌柔了些,連柔軟的身軀都偎了過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這種主動送上門的戲碼,他遇到不下數次,絕不可能因此就動搖他的心志……雖然他的信心動搖得更加厲害。
小手搭上他的頸項,將他強壯的身子拉下來,粉唇輕輕靠在他的耳邊,吐出陣陣溫暖撩人的氣息……
天啊,這真的是酷刑啊!
他舉雙手投降了。
大掌扶住她的小臉,熱切的吻來得又急又猛,非吻到她說不出話來不可。
既然投降了,那他也要撈夠本才行……
第十章
吉姆在石室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東摸西找可用的機關,試圖要將兩人救出,卻總是不得其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