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只要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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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不是一開始就不愛……他對顧心元就是這樣的嗎?仔細一想,他的確不排斥顧心元,否則不會將她視作哥兒們般地對待,只是他對余曉非太過在乎,讓他迷了心智,是嗎?

  「那不是很奇怪嗎?」露露很認真地想了想,「哪有人會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愛就是愛了,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也許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這麼肯定吧。」至少他就是如此。

  「你在說的……是你的妻子嗎?」她心裡泛起一層酸。

  「嗯。」他大方地承認,「我最近常想起她,她對我很好、很好。我只是一直想不通自己的想法,究竟是把她當好朋友多些,還是情人?」

  「你會懷疑,就表示你沒有那麼喜歡她。」她私心地想誤導他的想法。她見過無數的男人,像邵文揚這樣的男人很少了,她明知道自己不配,卻仍是渴望他的憐惜。

  聽到她說自己並不是那麼喜歡顧心元,他下意識便想辯駁,「不,我很喜歡她!她是個很帥氣的女孩子,不會柔柔弱弱地任人欺負,心裡有什麼就會說什麼,是個很真性情的女孩子,我很喜歡這樣的她。」

  露露愣愣地望著他陳述時的表情,澀然地道:「你說話的神情,根本就是……」她陡地住口,不再往下說。既然他厘不清心頭的想法,她又何必向他點明?

  「根本就是什麼?」他問出口後,才恍然道:「莫非我其實……」

  「不不不,你只是困惑而已。你……」露露拚命地絞著腦汁,「你一定是喜歡那種很溫柔的女人,對吧?所以你雖然很喜歡你妻子的個性,可是她一定不是你想白頭偕老的女人。」

  「不對。」邵文揚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和她共度一生也沒什麼不好,我覺得應該也是很不錯的感覺。」

  露露懊惱地捏了自己一把,明明是想否定他的妻子,卻反而讓他反向去思考妻子的好,真是始料未及。不料,指間力道控制不佳,捏得她疼出了淚,倒讓他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她怎麼說哭就哭?他說錯什麼了嗎?

  「我……」她順勢抹了抹淚,微哽道:「我只是突然有點感傷,如果……如果他也能這麼想,該有多好?」她也希望有個好男人能愛她一生一世啊!

  「你……」邵文揚歎了口氣,「他不值得你為他掉淚的。」

  「但是付出的感情怎麼收得回來?」她眼中含淚,淒楚動人地睇視著他。

  「你真傻,有情人就是一般傻。」他想起了很多事。

  余曉非是癡傻的,領悟真心的卓浩也算是個痛改前非的癡情種,顧心元也是個深情女子,而他自己也算吧,再加上一個露露……世上的有情人,說穿了都是一個樣。

  「你有空可以來找我嗎?」怕他拒絕,她又補充道:「就只是聊聊天也好。」

  「嗯,有時間的話。」他並不討厭露露,事實上,他很少遇上這種可以談心的異性朋友,縱使她是個陪酒女郎,他也不排斥交她這個朋友。

  「太好了!」她撲向他,圈抱住他的頸項。

  邵文揚一僵,輕輕推開她。

  「對不起,我是太高興了。」她嬌羞地垂下頭,半是歉疚半是欣喜。

  「以後別這樣就好了。」看了看時間,已近午夜時分,也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你真是個君子。」她由衷地說著,也讓她對他的好感更增添幾分。來喝花酒的男人,十之八九都少了真心對待,而邵文揚是個異類。

  「我是嗎?」他嗤笑了聲,如果他是,就不會在酒醉時佔了顧心元的便宜了。而今,他倒也分不清這樣的結果究竟是好或壞?

  「你是。」她很肯定地點頭。

  「你說是就是吧。」他不置可否,「夜深了,該送你回去了。」

  「好。」她瞄他一眼。

  她想把握這個男人,卻沒有自信。也許,她和他真的只能是朋友而已。

  *** *** ***

  偌大的空間裡,幽幽散散地漂浮著些許聲響,卻不足以吵醒睡得極不安穩的人兒,直到支撐頭顱的右手微微打滑,震碎了迷夢,將她喚醒。

  顧心元悵惘地環顧四周,看著兀自播放的電視節目,並未因她的睡眠而暫停放映,甚至牆上的掛鐘也不曾因此而放慢移動的速度,指針確切地指著十點四十六分。

  「快十一點了嗎?」她喃喃自語著。

  心裡竄過一絲失望,卻瞬間彈身而起,也許……也許他已經回來了,只是沒吵醒她而已。

  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掃視一眼,猜想他或許回房了,來不及模擬要如何跟他sayhello便衝向他的房間,忘了敲門便撞了進去,滿臉的笑意在觸目一片空蕩時慢慢地僵成一個看似上揚卻又無力下垂的詭異孤度。

  他還沒回來。

  她無精打采地關上房門,踱向餐桌,看著那早已變冷的飯菜,驀地心一酸,淚水就這樣湧上眼眶,接著一顆顆淚珠滴落而下。

  她覺得愛得好累,雖然她不斷地跟自己打氣,雖然她很努力地愛他,希望能換來他的垂青。可是她不過是個女人——一個渴望被愛、被呵護的女人,這樣的癡心守候,真的能讓她如願嗎?

  他口頭上說願意試著接納她,但她知道他終究做不到,要不然他不會早早出門又晚晚才歸,他是存心避開她的。

  這番體認讓她的心狠狠地撕裂了,淚水似潰堤般地墜落,她為什麼要愛得這麼痛苦?

  這一刻,她明白了愛情的苦與澀。

  當初,看著好友余曉非癡戀著卓浩,她還可以像只跳蝦般地生氣,怨怪余曉非死心眼,而今,她自己呢?

  余曉非至少還曾擁有卓浩的愛,抱著回憶也可以守著卓浩過一生,而她呢?她又擁有了什麼?

  對邵文揚來說,她只是一個累贅,只是一個自動送上門的妻子,她根本不曾得到他傾心一愛,少了「曾經擁有」,她又如何去企盼可以「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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