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怕又被江海逮了?」胡喬飛沒轍地一歎。
「不怕,因為有你在。」她抿緊唇,甜甜一笑。
「你喲,我又不能一輩子保護你。」他有時冷漠有時熱情,渾身帶著一股既狂又內斂的氣質。
「只要我跟著你,你就不能裝作沒看見我,不是嗎?」她勾唇一笑,像翩翩彩蝶般飛舞到他面前,「好不好嘛?」
「什麼東西好下好?」他注視著她。
坦白說,這丫頭是愈看愈有意思,模樣也是清秀可人,要他真不管她、任她被江海欺陵,他還真做下出來。
「別做牛郎了。」她抓著他的手,很想告訴他她會吃醋的。
「為什麼?」見她那副撒嬌勁兒,他下禁笑了出來,「如果你說出個好理由,或許我會答應你。」
「真的?」她咬著唇,眼珠於開始轉動著,「因為……因為……」
「找不到理由那就請你止步,我已好幾天沒去酒店,很多女客都在等著我呢。」丟下這話,他雙手插在褲袋內繼續朝前走。
「因為我不舒服嘛!」她拔高聲音,對著他的背影吼道。
胡喬飛定住腳步,卻沒回頭,過了好一會兒才笑問:「你哪兒不舒服?」
「我的心不舒服。」既然他要問,那她就說開好了,反正她也不是那種只會含蓄靦覜的女人。
見他仍沒回過頭,她氣極敗壞地衝到他面前。
「你別老用屁股對著我說話,我要你看著我。」
「你這是做什麼?知不知道我是個過一天算一天的男人,一事無成,你對我動心是沒用的。」他雙眼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這話雖說得雲淡風清,可她聽來卻刺耳極了。這不就擺明了拒絕她嗎?
「可我已經動心了,那怎麼辦?」陸盈往前跨近一步,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瞅著他。
「難道你忘了?我們只是『朋友』。」他眼神一黯,笑臉背後藏著抹捉摸不定的深沉。
「是嗎?我真的和你只是永遠的朋友?」陸盈直勾勾地望著他,根本沒有離去的意思。
「對。」他轉開瞼,看著遠處的霓虹燈。
「我沒有你的心如止水,沒辦法學你裝成自己是個無心的人,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心裡有人了?」若真如此,那她也下願當電燈泡。
他強持漠然的心又是一震,可依舊面無表情。「別鬧了,你還是回去吧,像你這樣年紀的女孩子下是喜歡找同伴去逛街嗎?對了,亞琳出院了不是嗎?你可以找她去。」
「你少找理由趕我走,我不會上當。還有你救了我,江海會放過你嗎?你堅持回去下是找死?」她豈能讓他去送死。
「江海不敢對我怎麼樣的,你可以放心。」他繞過她,直接往前繼續走。
可他依舊聽見後頭發出的細碎腳步聲,看樣子她是鐵了心跟著他了!
唉……這小女人到底要他怎麼樣才肯放他自由呢?
「我求你別跟著我行嗎?」他受不了地回頭對她吼了出來。
「你!」她垂下臉,小手緊緊握住,眼底盡露委屈的紅影,「好,既然你那麼討厭我、嫌我,那我走就是,朋友……也不必了,咱們永不再見!」
氣話一說完,她回頭便跑,他伸手想喊她卻只得作罷。
其實,她這麼決定對她而言不無好處呀!他不過是個身負仇恨,身處險境的男人,她離他遠點應該是安全的。
搖搖頭,他往酒店走去。當他一進入裡面,就已有不少女人點名要他作陪了,在與幾位嬌貴的小姐打情罵俏一番後,也不知為什麼,他的心競漸漸浮躁了起來。
為何在看見她們那一張張的笑容,就會讓他想起剛剛那個大膽說為他動心的小女人呢?
媽的!
他索性拿起桌上的酒,大口暢飲了起來。而後他轉移到另一桌,也一樣不說話地猛喝酒。
「阿飛呀,你幹嘛老顧著喝酒?我今天肩膀繃得緊,來幫我按摩按摩。」這一桌是位貴夫人,可能是從老公那兒得不到溫暖,進而跑到酒店找尋她要的刺激。
而胡喬飛便是她每每來此必然會找的男人,因為他按摩的技巧一流,往往按得她通體舒暢。
胡喬飛勾唇一笑,站超身走到她身後,為她按摩著。「對不起,今天我有點心神下寧。」
「哦,和女朋友吵架了?」她閉上眼,享受著他指尖壓在肩頭的快意。
「我哪有女朋友?」他失笑。
「少來了,我剛剛進來時就聽見有位小弟說……說什麼你的女人找到了。」她回頭笑睨著他。
胡喬飛按摩的手一滯,沉聲又問:「你真聽見有人這麼說?」
「對呀,下過好像是什麼機密一樣,兩人交頭接耳的,還說……說要去通知強尼。對了,聽說強尼離開了,他們都想跟著他過去,而你們這家酒店也換人經營了是嗎?一
「換人經營?」他怎麼不知道。
「怎麼,你不知情?連你這般大紅人也不清楚嗎?」瞧他這反應,她看出他是被蒙在鼓裡。
胡喬飛心下一驚,眉頭緊緊蹙起,「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他衝到門口,果真不見經常圍堵在那兒的強尼。
這時候小林朝他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輕喚了聲,「阿飛。」
「小林?」胡喬飛聞聲回頭。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小林左右看了下,便把他拉到一旁隱密的小房間內,「你知道強尼離開這裡,而江老闆也把這家酒店頂給了胡策嗎?」
「什麼?這是哪時候發生的事?」胡喬飛震愕不已,原來這些全是真的!
「前兩天。」小林壓低嗓音又說:「我為了生存,可能會留下來為新老闆做事。看在平日你曾保護我的份上,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聽說胡策要見常跟你在一塊兒的那位陸小姐。強尼已查出她的住處,現在正帶了人去找她,而且已經得手了。」小林不停看著外頭,就擔心被人撞見。
胡喬飛雙手緊緊一擰,指關節不時發出辟咱的聲響,臉上出現的淨是憤懣的線條,接著不再多言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