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會為你擔心。」她不忍見胡笙日日發愁呀。
在來這之前她去看過他,只見他鬢邊白髮似乎更多、更濃了,可以想見他真的希望阿飛能回到他身邊。
而如今她能確定的是,他之所以不回去主要是因為她,因為他氣她一直瞞著他某些事,所以他消極反抗,說什麼也不肯回去。
既是如此,她這個罪魁禍首再怎麼也得盡盡自己的一份心意。
「爺爺?!」他嗤笑,「什麼時候你也喊他爺爺了?感情變得這麼好,我怎麼不知道?」
「你別這樣。」陸盈走到他面前,定睛看他,「阿飛,我死心了。」
「什麼意思?」胡喬飛半瞇起眸。
「我不再祈求你會承認愛上我,因為我知道你的脾氣就像牛……要讓一頭牛低頭談何容易。」說時,她的眼角已濕濡。
「陸盈,我不是下承認愛上你,而是根本不可能愛上你。這樣你可以把你那顆心死得更徹底一點了吧?」冷哼一聲,他拿起頸子上的毛巾用力擦了擦臉,又快步朝裡面走去。
「阿飛?你要怎麼樣才肯回去。」她揚聲喊住他,
「那是我家,我高興哪時候回去就哪時候回去。」他微鎖眉心。
「是因為我,你才不回去的是嗎?」陸盈走到他面前,與他眼對眼。
「怎麼了?是不是又想用那種巫術還是妖魔法來蠱惑我的心神,想讓我凡事聽你的?」他撇趄嘴角,笑得有絲激狂。
「你放心,我不會再對你使用那種方法了。」說著,她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這妖女又再耍什麼詭計了?
「看來,你還真是被我嚇壞了。我只是平凡女孩,別把我當成一個凡事都必須用這種特殊技能達成的妖女好不好?」她嘴畔掛著難堪的微笑,親耳聽他這麼說自己,她能不傷心嗎?
顯而易見的,他已將她視為一個對任何事都必須以咒語來解決的女人。
「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凜著一張臉,「我不想跟你這種女人說話,請你讓開。」
她低著頭,兩隻小手相互攪扭著,接著抬起頭又對他嫣然一笑,「我不走,除非你答應我回家。」
「呵,你倒是拗性堅強呀。」他冷譴一笑,轉身坐上那台哈雷機車,再也不逗留的離開她眼前。
陸盈不死心,她立刻衝到大馬路上攔下一輛計程車,在他後頭急起直追。
直到他停在住屋大門外,她也正好追了上去,緊緊跟在他身後,直到他進入屋裡,她快步衝了進去。
胡喬飛受不了地瞪著她,「你有完沒完呀?」
「在你回去之前,我會一直跟著你。」她深吸了口氣,非常勇敢地對他說。
「陸盈!」胡喬飛火了,他瞇起眸直逼向她的臉,「你真要將我逼到盡頭才肯罷手,是嗎?」
「如果你不願意讓我逼,我就奉勸你一句話,快回家吧。爺爺身體已大不如前,他很想——」
「夠了!他是我爺爺,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他拉住她的衣領,怒火填膺地說。
「你知道?你就只會傷他的心不是嗎?」她咬著下唇,重重反擊。
「媽的!我問你,你是我的誰,你說呀!你有什麼資格跑到我面前指責我的不是?一他利光炯迫的眼瞪著她。
「我知道我什麼也不是,可我不忍見爺爺日漸消瘦。』她已能瞭解他根本不愛她,過去是她太過自信了。
「這麼說,是我爺爺授予你這項權利了?說吧,他拿多少錢買通你?」他大笑出聲,「我已經查出來了,當初你之所以接近我,就是我爺爺請你們校長幫忙的是不?」
「你!」她錯愕地看著他,「你知道了?」
「別忘了有句話說『紙包不住火』,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已清楚一切,你就別再要什麼詭計了。」他憤恨地瞪著她,「如果識相點,不想再弄得自己面子裡子都沒了,那就請滾吧!」
她一愣,「是因為這樣,你才將恨意轉嫁到爺爺身上嗎?」
「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他用力一吼,「滾——」
她走向門邊,回頭又看了他一眼,「阿飛,我只想再說一句。如果你回去,我將答應你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我說的是真的。」
見他沒回頭理會她,陸盈小臉一皺,立即奪門而出。
既然他已知曉一切,看來她是勸不動他了。因為她可以感覺得出來,他對她的恨意有多深!
想著想著,她競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胡公館外,或許她是想在離開之前再看爺爺一眼。
但讓她震驚的是,當她一踩進胡公館,卻發現裡面的人亂成一團,還看見救護車來到這裡,他們緊急下車奔進屋內,最後將胡笙給扛出來,而寇叔老淚縱橫地緊跟在後。
「寇叔……爺爺怎麼了?」她急急衝上前問。
「老爺突然中風了,他現在昏迷不醒呀。」寇叔邊說邊要跟著上救護車。
「什麼?」她瞠大眼,又問:「那你通知阿飛了嗎?」
「還沒,哪有時間呀!」
「你去通知他,我去的話他不會信我的。」陸盈趕緊說。
「可老爺……」
「我可以跟他一塊兒去醫院,寇叔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奸好照顧爺爺。」說著她便跳上救護車。
寇洋見狀,只好趕緊去聯絡少爺。
在救護車上,陸盈握住胡笙的手,不停對他說:「爺爺,您要振作,相信您自己,一定要好起來,一定!」
可是他氣息愈來愈短促,雖然罩著氧氣罩,整張臉卻已泛黑了。
眼看不對勁,她趕緊撫上他的發,在他耳畔喃喃說著咒語,希望能將他的心神找回來。她不斷命令他清醒……要完完全全清醒。
就這麼經過了數分鐘,胡笙終於張開了眼,他看著依舊閉著眼在他身上施咒的陸盈,心疼地拍拍她的手。
他的動作讓陸盈的心一動,她趕緊回握他的手,「爺爺,您醒了?」
「對,我醒了,我看到你正在為我努力呀。」胡笙仍虛弱地說著。「是你救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