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能查到衛灝齊的去處,可見這個叫利奧的男人並不簡單。
「原來如此。」話說完,憐水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走到一旁,拿起手機,在電話簿裡找到極風的名字。
「真是的,居然關機了。」憐水小聲的嘀咕著。
「你說什麼?」利奧隱約聽到她的話,卻又不是聽得很清楚。
憐水微笑不語。
護士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莫小姐,醫生請您進去。」
「好!」憐水轉身進入診療室,利奧隨後也跟了過去。
憐水坐在床沿,一臉擔憂的看著雖然已經醒來、臉色卻憔悴得讓人心疼的神谷緣子,心裡不停的數落著衛灝齊的不是。
「醫生,我表妹怎麼樣了?」利奧以意大利文詢問醫生。
「病患可能是因為淋雨才會導致發燒,只要好好調養便可痊癒。莫小姐,我還有別的病人,所以先出去了。」語畢,醫生帶著護士離開診療室。
「緣子,我是利奧表哥。」利奧走到床邊,改以日文叫喚神谷緣子。
親人的突然出現,讓神谷緣子滿眶的眼淚在瞬間決堤。
利奧彎下腰,滿心不捨的拭去神谷緣子臉上的淚水。「乖,不哭,如果受了委屈就說出來,哥替你出頭。」
「哥,我好痛苦……」神谷緣子哽咽喚道,哭著撲進他的懷中。
利奧輕撫神谷緣子的頭,任由她的眼淚弄濕自己的名牌襯衫。
「告訴我,緣子到底出了什麼事?」利奧直覺認為事情並不單純。
「這個……」憐水欲言又止,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陣冷笑打斷兩人的對談,憐水循聲望去,映入她眼簾的是寒著一張臉、全身濕透的衛灝齊。
「灝齊!」糟了,憐水在心中大喊不妙。
聽到衛灝齊的名字,神谷緣子驚得放開利奧。
「灝齊,你聽我解釋,我……」
「不必了。」衛灝齊冷冷的打斷神谷緣子的話,走向憐水,牽起她的手。
「灝齊,這位利奧先生是緣子的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誤會她了。」憐水急忙說出利奧的身份。
「她要和誰在一起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沒有開車來,我是來接你的。」衛灝齊佯裝毫不在意,異常平靜的說著。
其實他嫉妒到想將利奧剝皮拆骨、大卸十八塊,但他更無法原諒神谷緣子,兩人分開不過二十多分鐘而已,她就急著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還口口聲聲說什麼永遠愛他、不想離開。
哼!全是謊言。
他原本是因為放心不下她才會再回到醫院,結果呢?她居然靠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哭著傾訴她的委屈。
好,很痛苦是不是?那我就好心一點,放你走!
衛灝齊狠下心對神谷緣子說;「從今以後,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你的生意我不接了。」
「我不要,我愛你,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求你不要趕我走,求求你……」神谷緣子不顧利奧的阻止,尊嚴盡失的跪在衛灝齊腳邊死命哀求。
「那又如何?因為你愛我,所以我就得愛你嗎?」衛灝齊哂然輕笑,聲音冷到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留在你身邊,看著你、想著你、愛著你,只要你不趕我走,我什麼都願意做。」神谷緣子為了愛,任何事都可以犧牲。
「哼!活了二十多年,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我都已經說不要你了,你竟然還硬要纏著我,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啊?」衛灝齊以最殘酷的言語否定神谷緣子的癡情。
「灝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太過分了,你就算不喜歡緣子,也不需要這樣傷害她吧!」更何況,你是愛她的。
氣不過的利奧在憐水話說完之後,狠狠的揍了衛灝齊一拳。「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不然的話,我就殺了你。」
「殺了我!?就憑你?哈……」衛灝齊縱聲狂笑,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絲,完全不把利奧的警告放在心上。
利奧掏出手槍,槍口抵在衛灝齊的太陽穴上。「好,我現在就殺了你。」
「哥,你要是傷了他,我就死給你看。」為了衛灝齊的生命安危,神谷緣子不惜以死威脅利奧。
「緣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傻?這個男人不值得你愛啊!」利奧放下手槍,既無奈又心疼的望向神谷緣子。
神谷緣子苦澀一笑。
愛都愛了,能說收回就收回嗎?如果能,她就不必這麼痛苦了。
衛灝齊攬住憐水柔弱的纖腰,輕聲說道:「憂憐,走,我們該回去了。」
「可是,緣子她……」她不想風後悔啊!
該死的王八蛋,居然敢碰我要的女人,利奧在心裡吃味的咒罵衛灝齊。
「她跟我們沒有關係,不用管她,回家了。」衛灝齊連多看神谷緣子一眼也不肯,半強迫的將憐水帶離診療室。
「灝齊,你別走,別丟下我……」神谷緣子拚命的想喚回衛灝齊,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緣子,別這樣,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利奧蹲下身,將哭得柔腸寸斷的神谷緣子抱回床上。
「哥,我真的不想失去灝齊,求求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
「不可以,你還在生病。」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灝齊的懷……」話還沒說盡,神谷緣子便因為支持不住而再次昏了過去。
見狀,利奧衝出診療室,心急如焚的大聲叫喚:「醫生……」
* * *
在回別墅的路上,衛灝齊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就連憐水問他問題,他也不願回答,因為她的問題全都圍繞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就是神谷緣子,一個他急著要遺忘的人。
「風,你為什麼都不理我?」她嘟起嘴,不滿的說。
「我在開車,不好跟你說話。」他隨便找了個借口。
「騙人,你根本是在逃避,逃避你愛緣子的心,逃避你對緣子的感情。」她幾乎是用吼的說出來。
衛灝齊猛然將車子停在馬路的正中央,怒氣沖沖的否認:「沒有,我沒有,我沒有在逃避,我不愛她,我永遠都不會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