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低頭俯視她寫滿懊惱的倩容,洞悉了她的心事,「少費腦筋了,沒用的,你已經注定是我的,休想從我的身邊逃開。」
他的話讓她訝然的無法言語。
天啊!太可怕了,這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如此輕易就猜透她的心事,難道是因為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明顯到一眼就能讓人看穿?不過,這也不對啊,他明明走在她的前頭,怎麼可能看出她在想些什麼呢?
但不管如何!他既然猜到她急欲離去,絕對會對她嚴加看管,她要走出這個房間、逃開他的箝制,鐵定會變得更加困難。
唉!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同情心大發的送他到醫院來,這下可好,親手把自己給推入狼口。是誰說「好心就會有好報」的,華璘琀的好心非但沒有得到好報,反而被溥聿塵那不知感恩的登徒子強吻、強摸了好幾次,保持了二十年的清白也差點毀在他的手上,還不只這樣,霸道自負的他竟然專制地宣告對她的所有權,剝奪她的自由,把她視為私人物品般的鎖在自己的身邊。
其實像他這種倨傲狂妄的男人她並不是沒有遇過,與她一同長大的哥兒們,不論是表現在外,還是隱藏於內,或多或少都有那樣的個性,但他們和溥聿塵有個很大的不同,那就是他們都很尊重和疼愛她。
而他呢?不是威脅她,就是強迫她。
可惡、可惡、真是太可惡!她意想愈不服氣,也愈來愈不瞭解自己。
在遇到他之前,追求她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有的采鮮花攻勢,有的像在站衛兵似的守在公司樓下,手段千奇百怪,但不論他們怎麼努力、怎麼用心,她依舊一點感覺也沒有,沒有開心、沒有生氣、更沒有感動。
但溥聿塵卻讓她的心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莫名悸動,甚至嚴重到影響她的生活,使得她無法安心的入眠或工作。
她努力的想要忘記與他有關的一切,讓自己恢復到過往那個冷靜、不受索魂成員以外的人影響心情的華璘琀,但他的身影和俊顏卻仿若鬼魅般的在她的腦海、心房盤旋不去。
她自己也搞不懂無法將他忘懷的真正原因。究竟是因為溥聿塵出色的外表?還是因為那個她不願也不敢承認的情嗉?
她真的好怕,好不安,好怕他會不顧一切的撲向自己,更怕自己會……
自從那件事之後,溥聿塵將目光駐留在女人臉上的時間通常都不會超過三秒,每當有女人哭著哀求他多看自己一眼時,他便會殘忍的丟下一句話:「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接著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然而,此刻的他卻捨不得將視線拉離華璘琀那張變化多端的嬌俏麗顏,看著她從驚訝、疑惑、幸福、氣憤、無助到恐懼的各種表情,他的雙眼就像被人貼了符咒似的無法移開。
溥聿塵知道她大部分的情緒表現都是因為他,但那個不經易展露的甜美笑顏卻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別的男人,這讓他感到非常的不是滋味。
華璘琀驚覺溥聿塵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猛瞧,心頭小鹿亂撞,想低下頭躲開那令她心慌意亂的凝視,卻又再一次被他給看穿心思。
他執起她脆弱的下顎,迫使她直視自己有著百萬伏特電流的邪魅灰眸,略顯粗糙的指腹輕輕地撫過她顫抖的柔軟嫣唇。
「從現在開始,不准再躲我,也不准想別的男人,知道嗎?」溥聿塵冷著聲音命令華璘琀。並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蠻腰,一個用力,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
「不要,放開我,求求你……」兩人過於親暱的距離讓她不知所措的掙扎著。
「安分點,你要是再動下去,我就在這裡要了你。」他壞心的威脅。
聞言,她立刻靜了下來,不敢再隨便亂動。
臭男人、大色狼,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我,過分!因為無法罵出口,華璘琀只好在心中暗暗的低咒。
當溥聿塵要張口說話之際,從剛才就睜著雙水靈靈的大眼直望著他的涔涔,忽然問道:「爸爸!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理涔涔?」
「這次就先饒了你,以後可沒那麼簡單,惹火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想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他在她耳邊小聲的提醒,並懲罰似的咬了她小巧粉潤的耳垂一口。
「啊!」華璘琀痛得驚呼,想出言抗議,他卻快她一步的欺上她的唇,吞噬她所有的言語。
「你……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她漲紅著臉輕斥。
這實在太丟臉了,他竟然……竟然……糟了,不知道涔涔有沒有看見?
「我高興!」看著她因慌張和憤怒而酡紅的粉頰,他非但沒有檢討自己的過錯,反而還笑得好無賴。
在溥聿塵的字典裡,找不到「反省」、「認錯」等字眼,他就是那麼的狂傲、那麼的自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會是,要他向別人,尤其是跟女人說對不起,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的態度讓她氣得想打人,但想起病床上的涔涔,立刻將滿腔的怒氣給忍了下來,對於他,華璘琀縱然有太多的不滿,但總不能在他的女兒面前打他吧!
因為她若是真的動手!不僅會讓他在女兒的面前抬不起頭來,還會帶給年幼的涔涔不良的示範。
他倆相遇至今不過短短的一天而已,華璘琀就變得愈來愈不像原來的自己,從前的她雖然脾氣溫和,卻恩怨分明,有恩必報、有仇必還,絕不輕易姑息那些欺負她的人,但此時她卻一次又一次的放過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會替他著想,擔心他的尊嚴掃地。這難道也是因為愛嗎?
沒有答案!別人沒有,就連當事人也沒有。
為了保護自己,華璘琀故意忽略那深藏在內心深處,訴說她真正心意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態度,但說不知道卻又是騙人的,她只不過是在逃避罷了,不只是她,就連溥聿塵也是,他們都在逃避,逃避自己的感覺,逃避對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