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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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只是朋友嗎?

  她突然有了懷疑。

  離開女人國之後,沒料到會陷入如此複雜的糾葛關係裡,但郁干狂的話卻在此刻重重擊人心房——

  倘若你不嫌棄,我願與你結為金蘭,此後有福與你享、有難我當。

  傻阿!她的指尖輕點他帥挺的鼻頭。此後有福我事、有難你當……這許的是一生一世的承諾哪!

  想到一生一世,班襲不由得臉兒一臊。

  郁干狂一張開眼,便瞧見這到模樣,班襲的臉兒紅紅,漾出他的胸膛無限春情。他抬手撫摸班襲帶著微熱的臉龐,粗啞著聲音說:

  「你又救了我一回?」

  班襲以臉摩搓著他厚實的大掌,「你呀,又在鬼門關前險險走過一遭了!」

  鬱於狂將他的頭按在自己胸膛,「我不怕。我知道你一定會及時回來的。」

  他的心跳聲如雷鳴震人心坎,班襲喉間像梗著東西似的。

  「就不怕我撇下你不睬?」這話充滿嬌嗔,但她不理。

  郁干狂撫著他柔細的發,「你不會的。咱們說好有福你享,有難我當。這是一輩子的交情!」

  他的話讓人好生感動!班襲故意嗔道:「一輩子?你還得娶妻呢!」

  他低笑,「我不娶妻,就跟你一生一世。」

  誰教翩翩班襲偏是男子!既然他錯生男兒身,便與他做一生摯友!

  班襲聞言訝然抬頭,望人他沉沉的眸裡,「我是男子呀!」

  鬱於狂定定望著他,「我不在乎。」人生難尋有情人,縱是男人又有何妨!

  她愣住了。他不在乎?這是什麼意思?不在乎沒有娶妻?還是不在乎她是男子?

  從女人國出來,她覺得自己的思維已經夠驚世駭俗了,沒料到他竟然比她還狂妄不羈!兩個男人如何廝守一輩子?

  一想到當他發現自己其實是女兒身時的臉上表情,班襲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魯男子!是他說了要一生一世的,到時可不許懊惱錯認了性別!

  他的笑靨比任何花兒都美!鬱於狂動情地將他緊緊擁在懷裡。人生有他相伴,夫復何求!

  只是,光做摯友,唉!教人不由得有著遺憾!如果天下間能有另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女嬌娥……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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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料到事跡居然會敗露!

  謝邦振來回兜著圈子,忿忿難平地對蒙面人抱怨:「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什麼用猴歡喜毒殺鬱於狂,絕對萬無一失!看!現在他不但好端端的活著,連我也被牽連下去了!」

  他氣急敗壞地說:「要是這事傳到杜相爺耳裡去,我頭上這頂官帽不僅不保,只怕還要被問罪呢!」

  蒙面人沉下聲說:「司尉大夫不必心慌,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謝邦振停下腳步.狐疑的望著他,「你還有什麼方法?」

  「只要謝大人潛進別宮殺了鬱於狂,立下大功之後,就算做不成小小司尉,也能到契丹當堂堂國師呀。」

  聞言,謝邦振有些心動,「此話當真?」

  蒙面人仰天大笑,「只要除掉鬱於狂,挑起契丹各部落對漢族的仇恨,我就可以揮軍南下,甭說國師,他日如果我能登上大位,你就是開國丞相了!」

  謝邦振還是有些憂鬱,「可是鬱於狂武功高強,我怕不是對手,為什麼我們不能聯手合作呢?」

  「你常出入別宮,對那裡瞭若指掌,我的身份特殊,萬一暴露行蹤,豈不前功盡棄!」蒙面人鼓動著,「況且鬱於狂當日受我一刀,即使沒有傷及筋脈,也不是段時間之內就能復員的。你放心,以他現在的功力,你去對付他綽綽有餘!」

  「可是別宮裡還有李仲誠……」

  真沒擔當,做事畏首畏尾的!蒙面人忿忿從懷裡掏出一包藥粉。

  「這包是絕命散,只要沾上皮膚,就是大羅金仙也難醫治!這是我千里迢迢派人從吐蕃王室裡拿來的毒藥,方才到手的,你看著辦吧!」

  「我……」謝邦振抖著手,接下絕命散。「既然有這絕命散,你為何不自己下手?」

  「李仲誠認得我,我不能冒著被認出的危險做這擋事。」蒙面人走到門前,擱下話:「事到如今,你不做是坐以待斃;做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你自己斟酌著辦吧!」

  謝邦振無奈地望著蒙面人離去,當初就是財迷心竅,才會污下一批軍械偷偷運往契丹,所謂一步錯步步錯,眼前也只有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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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中帶著殺氣!

  鬱於狂倏然張開雙眼。

  房裡只剩桌上燭光.他睡了多久?班襲想是去煎藥了吧!

  耳畔傳來一陣不尋常的腳步聲,來人雖然刻意放輕步伐,卻瞞不了功夫深厚的鬱於狂。

  若是平常,來幾個刺客都不礙事,可他肩傷未癒,又中毒初解,氣力猶虛……

  難道是下毒之人心有不甘?

  來人停在他窗口,鬱於狂在他輕輕激破窗紙的同時,彈指熄滅燭火。

  房裡迅速陷入黑寂。

  他發現了?謝邦振心下大驚,正想拔腿就走,繼之一想;若依鬱於狂平日的勇猛,此時早就出來抓他了,哪裡會毫無動靜?

  難道他沒有體力追出?

  謝邦振安了安心,環顧左右,院落裡安靜無聲,除了他與鬱於狂沒有旁人。

  真是大好時機,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他提劍翻窗入內,還不及適應黑暗,使教一團對像擊中。

  是枕頭!

  他冷諷,「曾幾何時,大漠雄鷹竟落魄到,只拿得動軟趴趴的繡花枕頭?」

  鬱於狂望著桌邊黑影,沉住氣不出聲,剛剛拋出枕頭的剎那,他就離開床塌,只要再幾步,就能拿到他掛在牆上的彎刀,這時倘若發出聲音,就會讓刺客發現他的位置。

  黑暗裡只有自己濃濁的呼吸聲,謝邦振惻耳傾聽,卻怎麼也辨不出他的方位。

  還剩兩步就能摸到彎刀了!鬱於狂緩緩移動步伐,不讓來者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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