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夫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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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合該是翱翔天際的大漠雄鷹,終究無法拘限在富麗堂皇的皇宮裡。她也想隨他遠赴契丹,哪怕必須除去公主的頭銜!

  只是,他要的不是她!更何況她倘若跟著走,只會讓父皇更加震怒。

  她得留下,親自向父皇請罪,求父皇撤銷他質子身份,還他自由!

  蘭心公主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努力壓抑欲絕的心情,「你們走吧!」

  郁干狂深深地看著她,淡淡的說:「謝謝。」

  淚眼模糊間,只見郁干狂溫柔攬住班襲的腰際,真氣一提,雙雙縱身飛出官牆之外。

  剛剛的聲響驚動了巡邏衛兵李仲誠走進來看見桌面上的掌印,詢問:「公主.發生了什麼在嗎?」

  「沒事。」蘭心公主深呼吸.抑下滿心心酸,力持平靜地說:「備轎,本宮要前往離官晉見父皇。」

  「遵命!」李仲誠順口問道:「鬱於將軍也一併前往嗎?」

  「不。」蘭心公主幽幽望向天際。「本宮遣他辦事去了,暫時不會回來。」

  「屬下遵命。」沒見郁干將軍出去呀!李仲誠雖心生納悶,還是領命下去。

  鬱於大哥,我能頂多久就頂多久,等父皇壽辰龍心大悅之際才替你求情。今日一別,今生怕是無緣再見……

  你們要過著幸福的日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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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道人影並肩站在城外的山上郁干狂確定別宮裡沒有傳出追兵後,說:

  「空氣好新鮮。」

  「景色依舊,是因添了自由的芬芳吧!」

  笑意染上鬱於狂的眉眼.整個人看來輕鬆多了。「知我者莫若你。」

  他灑脫的笑容讓班襲有一瞬間看傻了眼,他早該卸除質子的身份啊!

  她微撇頭,轉身,「走吧!」

  「往哪兒走?」鬱於狂突然有些不安,怕她不肯一道回契丹去。

  班襲臉上泛出一朵笑花,「咱們現在是待緝的身份,還不走?」

  郁干狂露出放鬆的淺笑,邁開大步,「走吧!」

  「唉!那不是往北的方向呀!」班襲笑著糾正。

  「此去大漠不知得耽擱多久,先讓你跟家人辭行吧!」一旦漢人皇帝發出通緝令,說不定他們再也無法涉足中原了。

  班襲雙手環胸,好奇地問:「你怎知我的家人在南方?」他明明歸心似箭,卻惦著她的感受,真是教人窩心哪!

  郁干狂好整以暇地說:「你不是說過你來自南方海邊。」她說過的話他都牢記在心裡。

  班襲思索著,契丹王汗的病況未明,而她也暫時無法回女人國,只需要飛鴿傳書通知風姨即可,事有輕重,兩相權衡下她便作出了決定。

  「我們先回契丹,不過得先告訴我家人。」

  郁干狂點頭。只見她吹了聲口哨,一隻全身雪白的鴿子便從空而降,停在她的肩頭。

  班襲拿出隨身紙筆,匆匆寫下大致緣由,塞人鴿子腳上的竹筒裡,「海東青,幫我把這信送給風姨。」

  身後傳來郁干狂清喉嚨的聲音,他指著她管上的鴿子,「咳!這玩意兒或許比一般的信鴿體型大了些,但,叫作……海東青?你沒看過真正的海東青吧!那是種青紅色羽毛的猛鷹……」他伸長手臂比了比,「翅膀伸展開來大約有這麼寬。」又用手指比了比鴿子,」說真的,這小不點真的不像海東青。」這小鳥就算送到海東青面前,請它塞牙縫,只怕海東青都不屑一顧!

  他鄙夷的口吻讓鴿子不悅地拍怕翅膀。

  班襲輕拍它安撫著,「海東青,別生氣!」隨即對郁干狂正色說:「你讓海東青覺得委屈了!」

  一人一鴿就這麼直直的瞪著他,神色之認真讓鬱於狂不得不屈服。

  「嘿!我沒有取笑這玩意兒,呃……」鴿子的翅膀揮動得更用力了。他改口,「沒有取笑這『海東青』的意思。」他喉間咕嚷著,「你們該見見真正的海東青!」

  他委屈的語調讓班襲想發笑,她忍住,板著臉。

  「你得跟海東青道歉。從我撿到它的那天我就為它取名海東青,」她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了,「而你,不僅僅傷害到一隻純真鳥兒的心,也傷害到鳥兒主人的命名權了。」

  鴿子努力點頭,並發出贊同的「咕咕」聲。

  唉!鬱於狂好脾氣地站在矮他兩顆頭的班襲面前,誠心誠意地對著鴿子說:「海東青,我錯了。」

  鴿子快樂地揚揚翅膀,頭兒還不時往班襲脖子蹭去,像在撒嬌。

  班襲抬高手臂,「去吧!記得幫我把信送到風姨手中。」

  鴿子振翅飛走,一下子就消失在天際了。

  班襲低頭整理紙筆,漫不經心地問:「你的外號就是紅海青,不是嗎?」紅羽的海東青,俊翼絕倫、一飛千里的海東青之王。

  「你知道!」鬱於狂很是訝異。一般人只知道他的外號是大漠雄鷹,卻不知道,在契丹人眼中,他是最最勇猛的周中之王——紅海青。

  班襲再也忍不住地輕笑出聲,「我知道,紅海青。」真是巧合哪!如果他沒有對海東青有這麼大的反應,她還沒想到這個巧合呢!

  鬱於狂一把握住她的細腰,手指輕點她嬌俏的鼻尖,「你太淘氣了!」

  班襲笑倒在他懷裡,清脆的笑聲迴盪在山上。卸下質子的桎梏,他變得開朗多了。她喜歡他眉間淡淡的笑意、喜歡他眼底濃濃的深情,喜歡他所有的一切,喜歡他——

  女人國……總會想到辦法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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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行匆匆、匆匆行,不過為避人耳目人住客棧都以夫婦相稱,日間馬兒行進也維持一定速度,沒有堂堂皇皇的策馬縱騎。

  來到單于山下已經人夜了,他們找了家客館歇息,明天一早便可進人契丹。

  客館不大,已坐了年裡幾桌客人,班勞注意到他仍然將她護在角落位置,以寬廣的背阻隔了旁人的視線,這是他的溫柔。他的溫柔不在嘴裡,而在舉手投足的動作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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