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裡就只有這些東西嗎?」她覺得一定另有文章。
「小姐好機伶!」姿伶讚揚,在箱子下方的機關處一按,就拉出一個隱藏的小抽屜,裡面放的竟是一張張大面額的銀票。
賈似玉訝異地拿起銀票觀視。「這是姐姐所存的嗎?她怎有這麼多銀子?」
姿伶笑答:「大小姐最愛到賭場試手氣,也練就一手好賭技,平時都是故意小輸,不過一旦贏錢就金額很可覷,這些就是大小姐贏來的錢。」
「這些錢是姐姐為離家後的生活費用所預備的吧?姐姐準備得那麼齊全,沒想到卻被我打壞了,我真對不起姐姐!」賈似玉帶著歉意低語。
姿伶安慰:「小姐,您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大小姐好,還欖下了較難應付的狼城這方,大小姐明白了只會為小姐您擔心,絕不會責怪您!」
「我不會讓姐姐掛念,我會順利解決一切的!」賈似玉打起精神一臉堅定,將銀票放回,專心檢視箱裡的各式藥物,希望能找到可以對付莫天忘的利器。不過藥瓶太多了,也教她傷腦筋。
「這麼多藥要如何分辨呢?姿伶,你記得所有的藥性嗎?」
姿伶拿起封皮寫著「女四書」的書本,翻到後頁交給賈似玉:「小姐,大小姐將藥名、性質、用法都記在這上面了!」
「呵……姐姐好聰明!」
賈似玉笑著接過書本觀視,上面所記載的大多是一些無傷大雅的迷藥、蒙汗藥,也有捉弄人的麻癢藥、瀉藥,還有幾樣不會致命的毒藥,不過當她看到最後一樣藥品時,卻睜大了眼睛。
「黑虺散——慢性毒藥,無色無味,連銀針都無法試出其毒性,其毒會在服用的半個時辰後開始發作,毒發時氣血滯塞,頻頻吐血,直至吐血不止、血枯氣散而亡!好可怕的毒藥,這毒無解藥嗎?」她好奇問姿伶。
姿伶指著箱裡僅有的一大一小兩罐黑色瓷瓶:「黑色大瓶的就是黑虺散,而小的那瓶便為解藥。不過奴婢記得大小姐說過,黑虺散解藥非常難尋,所以解藥也是特別珍貴!」
「那姐姐很厲害,竟能有毒藥也有解藥!」賈似玉有興趣的拿起兩個黑瓷瓶仔細觀視。
「小姐您……您該不會想……毒殺城主吧?」姿伶滿臉驚嚇,小心問起。
賈似玉嬌聲呵呵大笑起來。「傻丫頭,我雖然討厭莫天忘,也很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但還沒到真要鬧出人命的地步;況且我若毒殺了他,狼城也不會放過賈府的,我怎會做這樣的事呢。」
姿伶聞言拍著胸口鬆口氣:「幸好,嚇壞奴婢了!」
「你的話才嚇到我呢。我從沒見過毒藥的模樣,才會感到興趣的多看幾眼,我是那麼殘暴的人嗎?你太多心了!」賈似玉笑著卻沒好氣地瞪了婢女一眼。
「小姐,對不起,奴婢知錯了!」姿伶低頭道歉。
賈似玉待婢僕一向溫和,也沒怪姿伶,忙要她幫著找合用藥物。但想到莫天忘擁有過人的武功及頭腦,賈似玉也沒把握這些簡單的迷藥能迷倒他,萬一迷不倒人又被他明白了真相,恐怕事情會弄得更糟。
「看來是沒有能派得上場的藥物了。」賈似玉煩惱的歎口氣。
「只有迷情醉是最適合的,可是城主又對它起疑了,真麻煩!」姿伶這次也幫不了忙了。
這話卻給賈似玉另一種想法。「莫天忘只是起疑,又沒真正識破,迷情醉應該還是能用得上的。」
「小姐,您有什麼主意?」姿伶忙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明說先賣個關子,賈似玉臉上漾出愉悅笑靨,雖然自己是沒有殺人的勇氣,但是可以好好整整那個自大男人,讓他明白女人也不是好欺負的!只是又要委屈自己了。不過這既是自己的選擇,她就會咬牙承受!
她絕不會輸給莫天忘的!
夜幕低垂,經過一天的奔馳,莫天忘領隊來到預計停留的鎮上打尖,包下整間客棧,讓下屬能好好休息。
賈似玉被帶到客棧裡的上房,當她看到房裡那張大床,臉上仍不免浮起紅潮,但也疑惑他今晚會來找自己嗎?今天一整天他都沒來和她有過交談;在野外用膳時,他也沒入車內和她一起,而是和下屬們一同;連她下車走動透氣時,只遠遠見他在照顧自己的坐騎。如果他以為自己會為他故意的冷落而難過,他真是大錯特錯了,她反而是高興都來不及,他不來煩她是最好的!
不過縱然懷疑他今夜會不會和她同房,但必要的準備她也不敢少,以防萬一
膳畢,她命僕人備水,沐浴除去一身的塵埃,拭乾身子後,她讓姿伶伺候她在頸脖撲上香粉。
「小姐,將迷情醉混在香粉裡行得通嗎?」
「它可以混在胭脂裡,就可以加入香粉上,而且還更安全,至少我不用擔心自己會吃到;而莫天忘也絕想不到我將迷情醉抹在身上,只要他有非分之想,就會和昨天一樣被迷倒進入幻境。相同的幻夢作多了,或許他就不會感到突兀再心生懷疑。」這是她想出的應對方法。
作好準備,賈似玉穿上衣衫走出,便被已坐在外邊飲酒的莫天忘嚇了跳!他怎又這麼快就回房?
莫天忘挑眉看她一眼,一個手勢摒退了婢女。
「過來!」又是命令的語氣。
賈似玉微皺眉,這男人怎就是不懂尊重兩字的意思。強壓下心底的怒氣,她換上輕柔笑臉來到莫天忘身邊。
「要我倒酒嗎?」伸出的小手還沒碰到酒壺,她就被攬入寬厚的懷裡,小下巴又被抬起面對莫天忘。
「白天的抗拒倔強,晚上的柔媚可人,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漆黑的眸子盯著她。
賈似玉扮出疑惑樣:「我就是我,還有分真假嗎?」
莫天忘神情淡然指出:「我不喜歡不說實話的女人,更討厭被欺瞞!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一切!」
好可怕的男人!賈似玉心漏跳了幾拍,忙鎮定的搖了搖頭:「我不懂你要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