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忘眸裡仍有異樣光芒閃動,突地他抱著懷中人坐起,大手掀開被子,檢視床上的痕跡。
賈似玉被嚇了跳,忙抱緊結實的腰肢,隨即竟然發現自己未著寸縷,更是羞得急要抓來被子遮住身子。「我……我怎會沒穿衣服呢?」
莫天忘看到了暗色乾涸的血跡,但對她的話又露出不解神情。「你應該穿著衣服嗎?」
「呃……我……我是害羞,話才……才隨……隨口而出的,你怎不會體會女子的心情嘛!」她將身子更加深埋入莫天忘的懷中,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笨啊!她怎可以不經大腦亂說話!但她記得自己睡著前還穿著薄衫啊,一定是他醒後為她脫去衣服的。大色狼,但他又為何要這麼做呢?
莫天忘沉默了會兒,大掌仍游移在她裸露的背脊。
賈似玉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心中卻不斷冒起很不好的感覺,難道他明白了什麼嗎?不會的,姿伶保證會誤假為真啊,他不可能會識破,她要有信心,他絕不會知道的!
「如此雪白的肌膚,怎沒留下痕跡呢?」低沉的嗓音輕語。
「咦?你說什麼?」賈似玉抬頭望著莫天忘。
莫天忘迎上她的眼眸,無語卻直接俯下臉吻住了懷中人兒。
嚇!賈似玉愕然的輕抽口氣,沒預料他會吻自己,不過這一輕抽氣,只讓莫天忘吻得更深,品嚐她的甜蜜,也與腦裡的記憶相比較。
那麼貼近的距離讓賈似玉無法不閉上眼,想推開他,但他抱得好緊,他強勢侵入的唇舌帶給自己是奇妙怪異的感覺——說厭惡,自己卻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說痛苦,更還添加了莫名的甜美歡愉!到底吻是什麼滋味,她竟是無法說清楚。
在他的豪奪下,又籠罩在他強烈的氣息中,一心想反抗的賈似玉也不禁被馴服了,沉迷在他的吻裡;但在這時候,莫天忘卻放開她起身下床,乍失溫暖的懷抱讓賈似玉愣了愣,反應不過來。
「伺候我穿衣!」莫天忘冷然的命令傳來。
他的語氣讓賈似玉清醒,一股火氣又冒出來,這男人將她當成沒有心的傀儡娃娃嗎?竟然隨意操控她的情緒、玩弄她,他真是過分的可以!
見她沒動靜,莫天忘看她一眼,「沒聽到嗎?」語氣雖平淡,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威嚴。
賈似玉咬咬唇,現在自己也沒能力反抗他,只能忍耐先順從了。她撿起床上的薄衫背著莫天忘套上,再下床來到他身邊為他整理衣裳。
低沉的嗓音在她頭上揚起:「我不喜歡將同樣的話說上兩遍,這是你第二個要記住的事!」
賈似玉沒應聲,不懂這一會兒邪魅、一會兒霸氣,一會兒又冷得像冰的男人真正的性格是什麼!她只更加確定一點,時間一到,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離開這個人。真當他的妻子,自己肯定會被他氣死!
為他理好儀容,她轉身要走開,被莫天忘拉住,臉又被抬起面對他。
「我看得出你眼裡的抗拒,明白你並非真心服從我這個丈夫,那昨夜裡曲意承歡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我會弄清楚!」
俊臉上銳利眸光一閃而逝,露出個沒啥笑意的笑容,莫天忘大步離去。
賈似玉俏顏上又紅又白,也又驚又懼,放下的心很自然又被吊起在半空中。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意料外的事發生呢?老天爺,您怎不幫幫我啊!
車隊繼續往北方行,但換成是莫天忘親自帶隊,賈似玉主僕兩人還是待在馬車裡。
「小姐,城主真這麼說?」聽到小姐的敘述,姿伶訝然叫。
賈似玉點頭。「你雖擔保迷情醉能讓人把幻境當真,但莫天忘還是起疑心了。」
「小姐,奴婢所知道的事也是大小姐告知的,怎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那只有一個解釋,便是城主的武功高強,心思又細密,才會發現破綻的。」姿伶表示。
「在我生氣時,不准你稱讚那個壞蛋!」賈似玉不高興的丟出話。
姿伶不敢再談這話題,忙道:「小姐,現在有城主押隊,您的計劃還是一樣嗎?」
「當然一樣了,我才不要嫁個丑……呃……可惡的匪徒、專制暴虐的男人!而且這本來就是個錯誤啊,他有什麼資格留住我!」賈似玉振振有詞,不過原是要罵莫天忘醜惡,但與事實不符只好改詞。
「但是城主也可以用木已成舟來留住小姐啊!」她看莫天忘不是個肯吃虧的男人。
「那我可以說出迷情醉的事,讓他明白自己被矇混住了,如此他更是臉上無光,最好氣死他!」賈似玉笑著說。
姿伶憂心:「小姐,這麼做真會激怒城主的!」
「他都敢惹我生氣,我怎會怕他發火!新娘交換了本來就是實情,他是高傲的男人,應該不會接受別人妻為自己的妻子。可能我一說明事實,他即刻就派人送我回京,根本不需爹派人來救我了!」這樣想來,莫天忘的出現倒還是件好事了。
姿伶卻更加愁眉苦臉。「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賈似玉對婢女哈哈一笑:「姿伶,你別老苦著臉,好像小老太婆。放心,爹娘不常說我是福星,那就不會有問題的,有信心點!」
小姐都這麼說了,做婢女的她也只能點頭。
不過賈似玉隨即也斂起笑顏:「現在該擔心的是今天晚上的問題,既是夫妻就要同房,莫天忘絕不會是個正人君子,難道還要用迷情醉去對付他嗎?姿伶,姐姐的木箱裡還有沒有什麼好用的法寶?」
姿伶笑著將小木箱搬出放在桌上。小姐,您自己選選看嘍!」
「你將木箱帶上馬車,太好了!」賈似玉高興叫。
「之前侍衛問起,奴婢便說裡面裝著是讓小姐打發時間的玩意兒。」姿伶打開箱蓋,所看到的的確是一些針線女紅繡布類的小東西,還有幾本書;不過她將隔層一拿開,就能看到擺滿大小不一的各式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