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兩千XX年男人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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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請不要再來找我。」她掙開手,不想撿拾別人愛情的殘餘。

  決定,不再與他見面。

  套用句無產階級革命的語錄,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所以,一切都是自找的。

  第八章

  第八章

  說是不再見面,沒幾天就又遇見碰到面了。

  經過街道轉角的咖啡店時,謝海媚想了想走了進去,打算買兩個鬆餅,晚上就不必費腦筋想吃些什麼了。

  她也不挑,隨便一指,要了兩個藍莓的。

  她專心掏錢包,沒注意到跟在她身後進來的蕭潘。

  「嗨。」掏出錢,抬起頭,蕭潘已經站到她面前。

  她錯愣一下,顯然沒預期。

  他穿一身黑衫黑褲,深灰風衣,她已經不算陌生的體味。乍聞到他氣味,她鼻頭忽然有點酸。

  「嗨。」頭便低了。

  「我剛巧經過,看見妳在這裡,進來打聲招呼,希望沒有打擾到妳。」

  是的了,就在相鄰的社區,相隔不算太遙遠,總會有這樣的巧合,總是會遇到的——

  「妳好不好?」

  不,他是存心的。就算是同一條街,只要有心迴避,怎麼都碰不著;有心找,再隔十條街總會遇到。遠遠他便見著她,一路跟來的。

  「嗯。謝謝。」謝海媚點頭。

  「失眠的情況有沒有好一點?睡得好嗎?」還是那麼溫柔。

  「嗯。」

  「這是妳要的鬆餅,一共兩塊兩毛八。」服務生裝好了鬆餅,出聲提醒。

  「我來。」蕭潘掏出皮夾。

  「不了,我——」謝海媚推辭,已經來不及,他已逕自付了錢。

  他拎了袋子,遞給她。她默默接過。

  這麼快就遇到,她想形銷骨立也不夠時間變憔悴,還是一臉很健康。

  「妳要去哪裡?我送妳。」

  「不必了,謝謝。」

  蕭潘知道她會拒絕,沒強求,啞聲說:「妳臉色不大好,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倒像憔悴的人是他。

  「我很好,沒事。」

  池歎口氣。

  「別讓我擔心,好嗎?」

  「你會嗎?」教她有些恨了。說得那麼柔情!嘴巴上擔心又有什麼意義!

  「妳知道我會的。」

  「既然擔心,那你就乾脆開藥單給我,吃了藥,我可以好吃好睡。」

  「媚!」他知道她在說氣話。她心裡是有他的,不然不會說氣話。

  謝海媚轉身快步走出去,不理他的叫喚。

  「媚!」蕭潘追出去。

  「媚!」也不顧是在街上,緊拉住她,將她拉向他。

  她別開臉,不願與他的目光相對。

  「媚……」他看得出她的倔強。

  她哪要什麼藥單!

  不過是他。他是她的心理醫生、她的藥。儘管是毒藥。

  「你不必擔心我,我不會有事。」掙開他,仍舊不看他。

  總是這樣。她希望能好好處理,成熟一點,但總是不知該在恰當的時候處理好事情,總這樣搞砸許多事,不能好好處理。

  但……算了,搞砸就算了。

  生活一回又一回,這一回,就這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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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沒有纏綿的以後了。

  就這樣了,一切都結束了,不應該再有負擔了。

  「一杯啤酒。」

  才十一點多,酒吧正熱鬧,高分貝高密度,實在吵死人。

  喝來喝去,她也只能喝這種醉不死人的啤酒,比較不容易發酒瘋。

  來釣人的和被人釣的不少,目光技巧的,或含蓄的,或露骨的,瞟來瞟去。

  她有點後悔沒有描上濃密的黑眼線和睫毛膏,昏暗燈光下,她的一雙黑眼睛顯得不夠大,不夠晶亮和神秘。

  滿場陌生的面孔,光喝酒,有點無聊。

  她早來了一天。晚一天,撞上只開放給女性進場的仕女之夜,看看身材高大的俊男跳脫衣舞也好,一層一層剝下那衣冠楚楚、滿足飢渴的眼光。

  不知道有沒有男人正在對她笑,或對她眨眼。燈光太昏暗,她看不清楚,大概錯過了不少機會。

  啤酒杯空了。身材高大的男服務生穿梭過去,姿態瀟灑的頂著一個盤子,盤裡擺了幾杯酒。每隻都那麼一小杯,還不到一口的份量。

  「要來一杯嗎?小姐。」帥氣有型的一張臉,多情的藍眼睛對她含著笑。

  「這麼一小杯。」謝海媚搖頭。「給我一瓶啤酒。」

  「不小了。」藍眼睛笑笑的,慫恿她:「妳要不要試試?」

  「好吧。」也不管杯子裡裝的是什麼了。

  她給了他一張鈔票,也不找零了,伸手去拿酒。

  「等等。」

  帥氣的服務生笑笑的按了按她的手阻止她,將盤子放在桌上,然後從中端了一杯酒起來。

  謝海媚以為是要端給她的,自然伸出手,誰知道他居然拉起她,將酒杯送到他自己的嘴邊,仰頭喝了,而後俯下臉,嘴對著她的嘴,把含在嘴裡的酒餵進她嘴巴裡。

  謝海媚沒搞清楚狀況,驀然被餵酒,反射的鼓起腮幫,溢出了大半的酒液,從嘴角流下來。靈滑的舌用力的舔她的嘴角,然後整個伸進她的嘴裡,同時不斷的吸吮舔含。

  起碼過了二十秒,總算才放開她,對她又魅惑的笑了一笑。

  她這才知道,這酒是要服務生用嘴巴喂的,賣的是男色,是舌吻。

  那服務生挺帥的,但她覺得有點噁心,真不講衛生。

  也不知道他牙有沒有刷、前一刻吻過誰,那個人早上又有沒有刷牙。

  她搖搖晃晃走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她也不知道她喝的那杯到底是什麼東西,只知道吃了那服務生一嘴的口水唾沫。

  走出酒吧,差不多十二點了。這麼晚,已經沒有公車。她取出手機,按了兩個數碼,想不起計程車行的電話號碼,放棄的將手機又塞回口袋裡,索性走路回去。

  一路走著,老是覺得那個口水味,愈想愈不衛生,就愈覺得那口水味。

  她拐了一大段路,好不容易找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買了一瓶礦泉水,就在路邊漱起口,把整瓶礦泉水都倒光了,才覺得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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