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兩千XX年男人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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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甚至,很多情況下,分居就已經差不多指向離婚的道路。

  但是,那並不表示,分居了,就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雖然,大西洋的天空下,存在的愛情觀,愛情結束了,就是結束了,與罪惡道德無關。但儒家教條下的愛情婚姻觀,介入別人的愛是一種道德的不可原諒,甚至要背負一種罪。

  所以,她覺得自己沒立場;所以,她只能心酸的嫉妒,無法潑辣的撒鬧。

  「媚,我不是有意撇下妳的,我知道妳不高興,可是,我跟桑妮的關係,畢竟還是……」他停下來。

  關係雖然不再如昔,他總不能完全不理會她。

  「你不必擔心,我不會有事。」謝海媚終於吭聲。

  「妳不生氣了?」

  「我憑什麼生氣?」

  唉,還是不高興了。蕭潘瞅瞅她,暫時保持沉默,不去惹她更不愉陝。

  「我說了,我不會怎樣。我會自己安排時間,耶誕夜那天,我會去參加朋友的聚會。」

  「那很好,多參加活動,玩得開心一點。」

  謝海媚心裡更不痛快,冷笑一聲。她會的。把他丟在腦後,想也不去想。

  「我會帶禮物給妳。妳想要什麼?」低頭吻她。

  「不必了。」她撇臉避開。

  要那種禮物做什麼?她要的,他給得起嗎?

  可或許,是她要求得太多?變貪心了。可甜蜜也好,嗔怨也罷,在情愛的牽纏糾葛中,誰能無求?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彷彿那吐絲的蠶,作繭在自縛。

  第十章

  心情不好時,她會想,他們只是having an affair,外遇、不倫,不正常的關係,而不是在談戀愛。

  有什麼差別?

  談戀愛是妳生病時,他會在妳身旁,和妳拉著小手逛街吃飯看電影;不倫的關係,見了面就只是做,上個街躲躲藏藏偷偷摸摸。

  枕邊的甜言蜜語,再甜再膩,一穿上了衣服,就都不算數。

  然後,踢他打他踹他也都沒有用;哭再多,淚流再多,也沒有用。

  沒有用就是沒有用。

  心情好的時候,她會想,他的溫柔,他的貼心,他的愛戀。一顆心因他柔軟,為他牽掛,百折千回都為他。

  會興致勃勃的,特地為他煮飯,洗手作羹湯,只為了給他一個驚喜,看他露出滿足幸福的表情。

  但他……

  「媚。」

  「你現在在哪裡?」

  「還在辦公室,臨時有事走不開。」

  蕭潘跟她約好了,可已經晚了半個小時。

  他忙,臨時有事,不能來。

  「還要多久?」

  「我也不確定,可能會拖點時間。妳不必等我,自己先吃了,嗯?我晚點再打電話給妳。」

  「算了,你忙你的。」謝海媚心裡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心裡頭最脆弱的角落受了損,穿了一個洞。

  天氣陰暗濕冷,加上假期前,憂鬱的人特別多。她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但隔天一早他就要走了,她忍不住,失望又受傷。

  但失望歸失望,受傷歸受傷,她還是坐在那裡等,等到飯菜都冷了,等到天黑,等到夜深,等到她一遍一遍的走到窗前眺望,然後一遍一遍的失望。

  然後,電話聲驀然響起來。

  「睡了嗎?」快一點了。

  教她怎麼睡得著?睡了,也只是輾轉反側。

  「對不起,拖得太晚了。我怕吵到妳,打擾妳睡眠,所以就沒過去。」

  借口!借口!

  「我還沒睡。」謝海媚吸吸鼻子,喉嚨又發酸。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這樣對身體不好。我不是跟妳說了,不必等我。」

  她不答,只是說:「你來不來?」

  「很晚了,妳該休息了。」

  「我沒關係。」

  「媚,聽話,早點休息,別讓我擔心。」

  「我想見你……」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等到那時就太遲了。

  「可是我想見你。」

  「媚,乖,給妳一個吻……」輕響起唇觸的聲音,好像他溫熱的唇在輕吻著她。

  更教她心酸。

  「我愛妳,媚。我會想妳……」

  然而,盡就這麼一句話,她的心就軟了。

  「我也愛你……」夜深低回,再肉麻的話都顯得那般蕩氣迴腸。

  「要乖,嗯……」他溫柔的叮囑。「開心的和朋友去玩,參加緊會,別喝太多酒,還有——」他低了聲,很鄭重。「不准去『釣魚』。」

  「釣什麼魚?」她懂,佯裝不懂,明知故問。

  「我會吃醋的,所以請不要給我突然的驚奇。」

  「什麼驚奇?」

  「妳知道的,壞東西!」

  因為他語氣裡那點醋意,謝海媚虛榮的泛開一點笑。

  「好。」她笑著說好。「我就不去『釣魚』,但你也不許給我任何驚奇。我不喜歡驚訝——我喜歡好的,不喜歡壞的。」

  「好。晚安,給妳一個吻……」又一聲唇觸的輕響。

  「晚安。」

  掛上電話,那片刻間的甜蜜,瞬時就被低冷的氣溫凍住。望著空洞冰冷的牆壁,謝海媚覺得心情無比的低落,說不出的失落。

  所有負面的情緒都撩起來,嫉妒又猜忌。

  明天一大早他就會趕著走,不會過來看她的。也許會打個電話——哦,會的,他最擅長的!他就是這種人,最擅長這種讓人覺得溫暖但其實狗屁的小舉動。

  然後,他會說他愛她,給她一個吻——就這樣。就是這樣!

  醜陋的嫉妒心,把他的溫柔、他的柔情都抹煞。

  這晚上她就失眠了。

  躺在床上,數了半天羊,愈數愈混亂,就是睡不著,想起流理台上的一堆碗筷,大半夜爬起來洗碗。

  然後,又躺了回去。看看時間,快三點了,她爬起來,又把碗洗一次,跟著清理廚房,刷浴缸馬桶,然後擦地板。

  這些都做完了,天還是不亮。高緯度的冬天,不到八九點天不亮。她坐在窗台,瞪著黑漆漆的街道,失望的心情,像蚤子一樣,爬滿她全身,咬著她的骨肉。

  吸毒的人無眠的夜。

  她應該把他戒掉。

  像戒掉煙戒掉嗎啡鴉片一樣,戒掉他。

  將他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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