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要我原諒你的話也可以啦,不過你得先答應我條件。首先,請你戒煙?我知道戒煙很難,所以,你可以慢慢來。」
「沒問題。」小事。
她看他一眼,笑道:「接著,請你收留我幾天?」
「當然。」小事。
「今晚我下廚,吃義大利面?」
「OK。」還是小事。
「抱我?」
「好……」話出口,才意識到她在說什麼。
她攤開雙臂,燦爛的笑容帶抹狡黠跟隱約的不好意思。他……追求的動作太慢了嗎?上前舒臂環住她柔軟又結實的身軀。
纖腰被回抱住,他微微一震,加重力道地抱住他渴望的女人。
「學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她輕聲說道。
他垂下眸,明白她的意有所指。她希望他忘掉不愉快的過去;她不是無敵鐵金剛,只是選擇了用另一種方式來面對這些迎面而來的刀槍。輕輕蹭著她的發旋,鼻間是她身上誘人的香氣。
每次接觸她,總令他著迷。不管是她的人、她的個性、她的舉手投足,他都會心猿意馬,難以調開視線。正因如此,他才要步步為營,務必以得到她的後半輩子為目標。
柯四傑被抱得死緊,先是耳朵微癢讓她忍不住,後來才發現是學長在偷吻她的耳尖。她微詫,但欣然承受。只是她很想知道學長的筆記本裡是不是修改了進度,她還以為這樣的吻,至少要幾周後才會發生。
他的氣息逐漸靠攏,蜻蜒點水似的吻由耳尖到臉頰,吻到她嘴角時,她心跳些微加快。好吧,她今年二十六歲,十年前讓學長輕輕「碰」了一下嘴,那不算是接吻;上回學長生病,她偷吻,那也只是嘴唇相觸而已,現在真正的初吻總算要來了。
心跳加速,連演一套拳都沒這麼誇張,擱在他背腰的十指不禁使力
等了又等,他的氣息明明在她面前,這個吻卻始終沒有落下。她動了動睫毛,張開眼,對上他近在呎尺的眼眸。
他的眼眸很漂亮,也佈滿了情不自禁,但她看見他深吸口氣,突然彎身提起她的行李,逼得她不得不鬆開環抱。
「四傑,我幫妳提行李上去吧。」他啞聲道,沒等她回答,赤腳走上樓梯。
「……」其實無敵鐵金剛是學長吧?她總不能說:吻我吧,學長,管你什麼進度表!她還沒這麼厚臉皮,只好摸摸鼻子,慢吞吞地跟上樓。
等到心跳稍微平靜了點,她才問道:
「我要睡哪間?」語氣很勉強地擠出一點點暗示。
他回頭揚眉笑道:「二樓客房只有一間。」
「……」笨蛋學長!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學長,遙久學長,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就進來,吵死人了!
「那我就進去了。遙久學長,你的睡姿不是很好,這樣子很容易著涼呢。」
他的睡姿干她屁事?一大早的,存心要吵醒他是不?
「對了,剛才做三餐的歐巴桑送飯來了,今天早上吃的是飯團,我請她這幾天不必送飯來。她的手藝如何?」
歐巴桑的手藝不就是那樣!是人吃的就好。搞什麼!是誰一直在吵他?
「只有一人份,我先吃掉嘍?等學長你梳洗好,我們散步下山,再找一間早餐店吃早餐。」
他猛然坐起,罵道:
「隨便妳好不好……」赫然住口,意識到平常冷清的屋子多了一個食客。他緩緩抬起眼,看見門旁倚著昨晚暫住的女友……
「早安啊。」她微笑。
「……早。」
「遙久學長,我真的可以進來嗎?」
「……可以啊。」
她笑著走到床邊,幫他拿起床頭的眼鏡。「學長,你不裸睡嗎?」
「我沒有裸睡的習慣。」是他錯覺嗎?總覺得她笑得很惋惜似的。
「我可以摸摸你的頭髮嗎?」她興致勃勃。
相較於她的精神十足,他反而還處在半睡半醒又要強硬保護自我形象。他暗自疑惑,點頭。「可以。」
她笑得很開心,輕輕「蹂躪」他超卷的發頂。「學長,我今天才知道你睡醒時,頭髮會亂翹成好可愛的樣子呢。」
「……」
「你清醒了嗎?需不需要我吻醒睡美人呢?」她還是保持笑容。
「不用,我完全醒來了。」
她撫著胸口,鬆了口氣,笑說:
「幸好。學長還沒刷牙,我怕我吻不下去。我都準備好了,就等你散步了。」
他瞪著她的背影,懷疑她是在報復。是他多想了吧?他打了個呵欠,下床脫掉睡衣的同時,她突然探頭進來。
「對了,學長……」她住嘴,慢吞吞地掃過他曝光的上半身,神態十分自然地說:「我只是想說,今天你不用請司機來載你,等散步回來後,我騎車載你下山。嗯,就這樣了。」又多看了兩眼,然後自動消失。
連遙久停在那裡半晌,才緩緩垂下視線,沉默地看著自己蒼白偏瘦的裸體。他用力抹了抹臉,暗自咒罵連連。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山間的空氣雖然偏冷,但十分清新,身邊的同伴穿著粉色的運動服,精神奕奕,一看就知道是長期運動的女孩,咳,反觀他——
她快走幾步,突然回頭看他,他深吸口氣,加快腳步跟上她。
「學長,我們休息一下吧。」她笑道。
十五分鐘的路程,他已經全身疲累,顧不得丟臉,坐在花壇的磚石上,暗暗再喘口氣,才環住她的腰,埋進她懷裡閉眼休息,不讓她看見他此刻的表情。
柯四傑任他抱著休息,柔聲說道:
「學長,我們折回去好了,明天再來散步吧。」
「不,我還能走,再給我兩分鐘。」
「好啊,反正我現在上午也沒什麼事,慢慢來,不急。」輕輕玩著他柔軟的髮絲。
「我記得妳說過,早上是妳採購食材的時間。」他起身,準備再走。
「是啊。」她不動聲色,勾住他的手臂,放緩速度,故意分散他的心神,閒聊道:「自從三姊回來後,我就成為廢物一個,早上的採買交給痞子學長,三姊這幾天忙著上通告宣傳食館。學長,我想,我差不多已經失業了。」說歸說,卻一點也沒有煩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