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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等會,你自然會知道。」

  盂意融自知投有後路可退,索性閉上眼,乾脆來個不聞不問。

  然而一閉上限,腦海裡閃過的全是各種面貌的齊尹臣。

  從一開始二人第一次四目相交,從冷鷙凜冽的眼神到溫柔深情,又從無比霸道到毫不留情的殘忍……這樣有如天與地、雲與泥的他,著實有著令人摸不清他真實的一面。

  不言不語的情況讓車內籠單一股清冷,他默默不發一言地專注駕車,眉頭卻攏的死緊,猶如思索著千古難題,讓人看了忍不住想替他憮平憂鬱;而她周因氣憤而不想搭理他,氣不過之餘,索性把視線挪開,望著漆黑一片的車宙,她沒能如顧的看到車宙外頭的景致,反倒透過冰冷的車窗,看到他剛毅木訥的側臉。

  不得不讓人承認,齊尹臣確實有著一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鬼斧神工精雕細琢的精緻臉龐,高聳挺拔的鼻粱,薄情的唇瓣掘成一直線,濃而黑的劍眉和俊挺的體魄,過肩的黑髮整齊地紮成一束馬尾,看來狂野豪放不羈,卻又萬分性感。照理說,若不是他常年不苟言笑,把殺人當作是家常便飯,像他這般有型的男人應該是挺受女人歡迎的,只可惜……

  「唉……」

  思及此,盂意融不自覺地搖頭歎氣,不僅他究竟是看上她哪一點,或者是認定她身上哪一點像他曾經用生命去愛的女人,否則像他這種精明而冷血的人怎可能一副為了得到她,不惜與全世界決裂股。

  想著想著,孟意融不自覺地伸出手指著齊尹臣反映在車宙上的側臉,順著他的輪廓劃上一圈又一圈,正當她沉醉在自我思緒時,冷不防對上他突然轉過來的臉孔,二人透過車宙四目相交,她尷尬地連忙別過臉。

  「為什麼歎氣?」齊尹臣放慢車速,偏過頭卻看到她急忙別開臉。「你不需要這麼怕我。」

  「不怕你行嗎?我是個凡人,有著七情六慾,我想每個人著和我一樣看到血腥場面,不害怕的沒幾個吧?誰曉得自己是不是就是下一個倒榍者。」

  方纔累積的怒氣尚未得到發洩,說實在的,孟意融現在很不想與他交談,於是垂下臉,玩弄自己的手指頭。

  「誰都有可能是那個倒楣者,但那個人絕不會是你?」

  「是嗎?雖然不會是我,但我的清白,卻不也毀在你身上。」她怒視他,「你無權這麼做的,我可以告你性騷擾。」

  「你捨不得的。」他一哂笑,信誓旦旦的答道。

  「你怎麼知道我捨不捨得?你以為你是誰?」.

  她是不會這麼做,但並不代表可以任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只不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心態讓她習慣了不與人計較罷了。

  「我只不過是個愛你愛到心坎裡去的男人罷了。」

  「不要對我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你不信我?」

  「鬼才信你!」 

  不想再繼續與她爭執下去,他不著痕跡地轉了個話題。

  「剛才為何歎氣?」

  「你管得著嗎?」她惱怒又略帶害怕的看向他,「我這麼膽大妄為地對你說話,是不是連我也要宰了?」

  她在氣他,他知道,但他這是不後悔剛才的所作所為。忘了前世的她不會懂得他背負的壓力,數百年的無形壓力,沉重的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了,怎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

  「小孩子才信你的話。」

  「你究竟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怕自己太過激動而忽略車況,他索性將車停在路旁,大大深呼口氣後才又問:「你知道嗎?為了你,我甚至願意不計後果和全世界的人為敵。」

  「為什麼是我?」

  盂意融不答反問,轉過臉迎向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原本是想由他眼底瞧出一點端倪來,豈知反被他闐黑的眼睛給吞噬了。

  「你不該是那種會對人開著前世今生玩笑的人,這一點也不符合你銨有的風格。」

  「我是沒開玩笑——」他堅定吼道,望了她一眼後才又說:「我已經找了你好久好久,久到沒有下一次輪迴的機會。」

  他的眼裡儘是揮不去的灰色色調,原本應該意氣風發的他,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發落寞而無助,他該是不可一世,站在世界頂端看著別人廝殺,而不是為了一個一面之緣的女人去與全世界為敵。

  「什麼意思?你犯了滔天大罪嗎?否則怎可能沒有輪迴的機會?不過像你這種雙手沾滿血腥的人,的確活該如此。」

  一憶起他可以罔顧人命的開槍傷人,心裡不禁升起一股刺骨的寒童。

  「你怎能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齊尹臣激動的扣住她瘦弱的肩頭,大聲咆哮:「若不是為了續前緣,若不是為了守住前世對你許下的承諾,我又何苦把自己弄的如此不堪?步步把自己逼向絕路,墮人萬劫不復的深淵,甚至連下一次再生的機會都沒有,這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因為你。」

  他抓的她好痛,孟意融努力掙開他有力的箝制,然而他的雙手卻像沽上了瞬間膠,死緊地粘在她肩膀。

  「不要管承諾了,快樂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前世今生又如何?人會忘了前世就是不想再與前世有任何瓜葛。好的,就讓它永遠存放在心裡的某一個角落,偶爾作夢時,拿來細細回味;不好的,就更應該任它隨著再生而隨風飄散,別再憶起不愉快的痛苦記憶。

  她不知道是憑著哪一點,讓他如此執著,像熱鍋裡的螞蟻急昏了頭,而鍋外的人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完全無法體會他的痛心疾首。

  「如果能,我何嘗不想呢?」他鬆開,以手掩面,痛苦而絕望的神色這是讓她察覺了。

  「每次說要忘了你,但是當我一閉上眼,當時你無奈離開我的的痛苦神色,總是不停的閃過,一遣又一遍,那感覺就如同一把把致命的刀,刀刀朝我進射而來,砍的我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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