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種男人妳也列入考慮,難怪妳每交往一次、就被甩一次。」
「喂──」被他惡毒犀利的言詞給傷到,可優生氣地瞪他。
才說他恢復正常,馬上又露出惡魔性格。
「你怎能這樣說我?」她是因為信任他才什麼都和他說,他不能藉此攻擊她的弱點。
「我問妳理想的對象是什麼樣的男人,妳回答不出來沒有關係,但是昨天那個一臉呆相、只長肉不長大腦的鄭世朋妳也好,妳看男人的眼光實在讓我無法苟同!」
怒極!這是他唯一的感受。
可優悄悄退了一步,他從不曾如此疾言厲色地對她說過話。
教她有些心驚膽跳。
「我──」糟糕,來興師問罪的是她,如今她反倒顯得氣弱了。
「那種男人,請妳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秦子鞅一個箭步逼近她,眸中陌生的火光跳動。
害怕地倒退兩步,可優感覺身後已經抵到了桌面。
「呃……」他那麼生氣幹嘛?她只是考慮,又不是真要和他交往,更何況……
拜託!那種型的她也會拒絕好不好?
「難道妳害怕寂寞,已經到了寧濫勿缺的地步嗎?」溫熱的氣息拂在她頰上,他咬牙問道。
「我才沒有。」可優抗議地低吼。
她才不急,是悠悠一直要幫她介紹……
「妳到底知不知道怎樣算真正的男人?」雙手撐在桌旁,秦子鞅將她牢牢圈在自己和長桌中間。
「我、我當然知道……」可優結巴了。
她從來沒想到他也會有極富侵略性的一面,她一直以為他對她是沒有脾氣的。
「妳確定妳知道?」
「我當然確定……」可優剩下的話來不及說出口就被狂烈的吻封在口中。
秦子鞅一手摟住她的纖腰,猛然低頭封住她的唇。
「唔……」可優睜圓美眸,剛好迎上他複雜難懂的黑瞳。
現在是什麼情況?這是好哥兒們、好搭檔之間該有的舉動嗎?
好像不是耶!
眸光一閃,秦子鞅微微離開她的唇,「眼睛閉上。」
「什麼?」腦袋融成軟軟太妃糖的可優只能愣愣地問。
「……」覺得再和她多說也只是浪費唇舌,秦子鞅一手摀住她的眼,炙燙的薄唇再次吻住她的嘴。
黑暗中彷彿天地都在旋轉,又像有煙火炸開,染亮一片燦爛。可優疾速跳動的心撞得她胸骨都痛了。
她不是沒被吻過,但從沒像這樣刻骨銘心的感受,好似沉沒在巧克力池裡,快窒息的甜蜜。
「抱歉!我可以進去嗎?」門外傳來兩聲輕敲,瞬間將兩人拉回現實。
是小奇的聲音。
秦子鞅慢慢退開她的唇,眼神複雜難懂地望她。
「你──」唇齒間還留著他的氣息,可優喘著氣,奇異的感受塞滿胸口。
「……」
「我──」明明有吃早餐,她現在卻連動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我等等要出去了。」秦子鞅開口,嗓音有些低啞。
「要出去……」不管是方纔的吻或是他說出來的第一句話,她都無法反應。
「妳不起來嗎?小奇就要進來了。」看她不動,他朝她伸手。
「起來?」還處在呆滯中的可優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長桌上。
耶?她何時躺下去的,她怎麼不知道?
「我今天不再回公司,有什麼事妳做決定吧!」確定她雙腳已經安穩地落在地面,秦子鞅開門後逕自離開。
就、就這樣?
吻了她之後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優撫上自己被吻腫的粉唇,他唇瓣的溫度還殘留在上頭,遲鈍的腦袋卻什麼都不能思考。
他吻了她,一直像哥兒們的秦子鞅居然吻了她!
但是──該生氣的她好像又有一絲絲竊喜?
她是瘋了嗎?
第六章
將厚重的書整齊地放入紙箱內,無意識在動作的秦子鞅腦中一片混亂。
同樣的問題他問過自己不下一千遍,他到底為什麼會衝動地強吻可優?雖然形容強吻有些勉強,她似乎也挺樂在其中,但畢竟這是脫軌演出,不在他的計畫之內。
哼!肯定是她挑男人的差勁眼光讓他終於忍無可忍。
「鈴∼∼鈴∼∼」特殊的手機鈴聲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呆呆地看著手機,直到它再次安靜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不想接可優的電話。
聰明如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為那個吻找到理直氣壯能說服人的說詞。
好像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都怪他一時衝動。
「Shit!」回過神,他突然低罵。
他把養斗魚的小魚缸放進紙箱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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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出紙筆,再畫出大大的格子,分別填入心中的疑問和解答,如此一來通常困擾的心事都會迎刃而解。
什麼狀況下會親吻?
燈光美、氣氛佳,情生意動欲罷不能。
什麼樣的關係會親吻?
兩情相悅、濃情蜜意的一對小戀人。
親吻後該有的反應?
耳鬢廝磨,忒煞情多。
綜合以上數點,可以非常確定昨天的激狂熱吻不應該發生在他們身上,因為她和秦子鞅的關係和反應完全不同。
既然如此,秦子鞅沒事幹嘛吻她?
心煩意亂的可優有意無意地偷偷瞄向嚴肅認真的秦子鞅,她也很想專心工作,偏偏她不能控制自己脫軌的思緒。
纏綿悱惻的畫面就像政府的宣導短片一樣,不斷地在她腦海裡重複撥放,每每回憶一次,她就要臉紅心跳一遍。
猛然暴力地剁剁筆,她咬牙切齒的。
原本寂靜無聲的工作室裡突然出現奇怪的聲響,小奇心一跳,頭也不敢抬地繼續忙。工作室裡的氣氛詭譎,有種風雨欲來的味道,他好想落跑,偏偏找不到借口。
一個是多次欲言又止,一個是有意避開話題,沉窒的空氣快逼得他要發瘋了。
神啊∼∼誰來救救他吧!
「可優,」和她各據一端的秦子鞅終於開口,聽見他的聲音,可優的心房猛然一縮,顯得有些狼狽。
「關於絲法蕾的廣告案,妳覺得還有哪裡需要補強?」秦子鞅對她的態度一如往常,很難想像他昨天也是當事人之一。「如果沒有,暫時這樣定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