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的思路很直,但是我盡量避免淫穢。」
夢娜優雅地喝了口汽水,她的雙眸晶瑩發亮。「你很幸運。你性感得絕不會被人說成淫穢。」
* * *
身為長兄的責任、經營事業的需要及設計「阿肯」的壓力,三者加在一起的結果是,達克發現,要維持正確的思緒非常困難。
例如,要他不對夢娜起非非之心就非常困難。
星期一早上,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何能和她獨處。這是個頭痛問題,但他非常樂意花精力加以解決。畢竟,他有非常強烈的原動力。
皮茉玲在他走過辦公室時,抬起頭看他。
「早,石先生。今天天氣真好,一個充滿陽光和承諾的日子,嗯?」
「外面下著雨哩。」
「四月雨,五月花。」
「現在已經是六月了。」
「不經大雨侵襲,哪懂陽光的珍貴。」茉玲露出得意的微笑。
「我認輸,你贏了。」達克通過她的辦公桌朝內室走。
「石先生,我差點忘了,你有包裹。」茉玲自身後桌上拿起一個棕色大紙包交給他。「看吧!一份趨走寒雨的意外驚喜。」
達克接下包裹。他瞄一眼回函地址。「是我母親寄來的。」
「真好。」
「或許是結婚禮物。看來她沒有收到我告訴她新娘逃走的通知。」
茉玲表情尷尬了一會兒,但迅速恢復鎮靜。「別忘了,石先生,事出必有因,雖然有時真理會被環境蒙蔽而顯得模糊不清。對了,麥卡倫先生想見你。」
「請他進來。」
達克走進他的內室,放下包裹,掛好外套,終於坐下來。對講機輕輕響了。
「茉玲,什麼事?」
「二線找你,一位石愛麗夫人。」茉玲的口氣飽含疑問。
「該死!」石達克猶豫了。他沒心情和愛麗說話,但是他又無法避開。「我接。要麥卡倫等一下。」他按下二線電話。「石達克。」
「達克,我是愛麗,兩個男孩如何?」
「他們很好。」達克打量螢光幕上的行事歷,檢視今天的行程。不知道夢娜有沒有空一起吃午餐。
「你確定?」
她古怪的口氣引起他全副注意力。「當然,我確定。他們才被看顧孩子的人接走。」
「你替他們找了保母?」愛麗似乎大吃一驚。
「我的朋友推薦他的。他帶他們投入一出兒童劇。星期六初演,轟動一時。」
「老天爺!我一點都不知道傑生和凱爾對劇院有興趣。」
「有問題嗎,愛麗?我今天很忙。」達克在抽屜中找到一把剪刀,他動手拆開母親寄來的紙盒。
「沒問題,」愛麗頓了一下。「老實說,我打電話來是因為我以為到現在你一定急著將傑生和凱爾送回波特蘭了。」
「我說過的,他們在這裡很好。」
「我無意冒犯,但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很訝異。或許他們的心理醫生說對了。」
「他怎麼說?」
「傑生和凱爾可能視你為德森的代替品。」她的聲音降至保密的程度。「你知道的,他們跑去西雅圖那晚我幾乎要瘋了。」
「別提了。」
「我的心理醫生給我做了一連串的減壓課,我現在平靜多了。」
「那很好。」達克拿起包裝紙上的卡片,上面寫著:
達克,抱歉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你收到此信時,我們正在歐洲。家裡的瑣事一堆。今年春天理查自法學院畢業了,是班上第四名;凱蒂剛和一位心臟外科醫生訂了婚,我們都高興極了。傑出的親家。布萊和我明天去英國,我們要去兩星期,生意兼遊玩。請代我向新娘致意。
愛你的母親上
達克掀開幾層包裝紙,一個水晶缽在盒中閃閃發光。他非常確定見過這個東西。
「達克?達克,你有沒有在聽?」
「我在聽,愛麗。」達克將水晶缽挪到另一張桌上。
「我需要—些空間。」
「嗯哼。」達克打開電腦。
「我的心理醫生說我所承受的壓力太大,而兩個孩子也察覺到了,他們因而沒有安全感。」
「嗯?」達克掃視他的電子信箱留言。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和地址時,他停了下來。
羅塞達中心賽林傑
「我們大家都不好過。」愛麗堅決地說。
「是啊!」達克有好幾個月沒和賽林傑通話,不知道這位羅塞達的主任今天為什麼找他。留言簡短而直接。
請來電。急事。
「謝謝你收留凱爾和傑生。我們都需要各自喘口氣。」
「是啊!」
「最初兩個孩子怪我促使德森離家。他們的心理醫生說這種情形很正常,而我也盡量理解,但是他們的態度絕對增加了我的壓力。」
「嗯。」
「陶醫生,就是兩個孩子的心理醫生,曾給他們密集治療。他試著讓他們瞭解父母離異和他們無關。」
「嗯。」
「但是他們極不合作,既粗魯又無禮。」
「嗯。」
「你確定他們沒替你製造問題?」
「我確定。」達克按下一鍵,自電腦中叫出他的電話號碼。
「那麼,」愛麗的口氣謹慎。「孩子的心理醫生建議我放自已一個假。」
「和他一起?」
電話那頭一陣短暫的岑寂。「他們對你提過陶醫生?」
「他們說你和他有染。」
「他們知道我和雷夫的關係?」愛麗的聲音近乎窒息。
「沒錯。」達克找到賽林傑的號碼。
「我和陶醫生來往絕對沒什麼不好。」愛麗迅速地說道。「他是他們的醫生,不是我的。」
「嗯。」
「我另有心理醫生,藍醫生,而他說我在這個節骨眼有男朋友對我有好處。」
「嗯。」
「他說我正需要情愛重建破碎的自我。」
「當然。」
「他說我必須超越罪惡感及憤怒。」
「呃,愛麗,我對這種心理治療一竅不通。凱爾和傑生很好,我說過他們可以在這裡過完暑假,你儘管和你的心理醫生去度假吧!」
「陶醫生不是我的心理醫生,他是孩子的,藍醫生才是我的心理醫生。」
「管他!只要你喜歡,兩個都帶去,我在乎什麼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