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著嗎?」
他差點把她嚇死。她跳起來,一不小心拉上門,門板撞到她的頭。「唉喲!」她放開門柄,伸手去摸額頭有沒有流血。
她轉過身,怔怔地說不出半句話來。塞奧站在門口,漫不經心地靠在門框上,雙臂交抱在赤裸的胸前,赤裸的雙足交叉著。他的頭髮蓬亂,需要刮鬍子,看來像是大夢初醒。他穿上了牛仔褲,但沒有拉拉鏈。
他的魅力真的是無法擋。
發現自己盯著他的拉鏈開口時,她強迫自己轉開視線。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胸膛上,發覺那樣也不妥,最後只好凝視他的雙腳。他的腳很好看。
天啊!她真的需要睡眠。現在連他的腳都令她興奮。她需要治療,密集的心理治療,幫助她想通為什麼隨便一個男人就能使她變得如此瘋癲。
但他不是隨便一個男人。她早就知道性吸引力有多麼危險。都是那該死的柵欄。如果他沒有買柵欄給小強旭,她或許就能繼續抗拒他。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她呻吟一聲。冤家,真不知她上輩子欠了塞奧什麼,注定這輩子要不可救藥地愛上他。
她用力吞嚥一下,然後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她想要他把她擁進懷裡,吻得她心蕩神搖。她想要他把她抱到床上,脫掉她的睡衣,愛撫她的每一寸肌膚。也許她會把他扔到床上,扯掉他的牛仔褲,愛撫他的每一寸肌膚。她想要──
「米雪,妳在做什麼?現在都凌晨兩點半了。」
她的幻想戛然而止。「你的門沒有嘎吱叫。」
「什麼?」他問。
她聳聳肩,撥開臉上的一綹髮絲。「我沒有聽到你,因為你開門時房門沒有發出聲響。你在那裡站了多久?」
「久到看見妳在玩妳的房門。」
「它嘎吱叫。」
「對,我知道,妳的房門嘎吱叫。」
「對不起,塞奧,我不是有意吵醒你,但既然你醒了……」
「怎樣?」
「想不想玩牌?」
他眨眨眼,然後緩緩露出迷人的笑容。她開始感到頭重腳輕。
「我不想玩牌。妳呢?」
「不大想。」
「那妳為什麼問?」
他犀利的凝視令她緊張萬分──那種期待被吻的緊張。「別再用那種眼光看著我。」她的腳趾在地毯裡蜷曲起來,她的胃開始做後空翻。
「哪種眼光?」
「我不知道。」她咕噥。「我睡不著。在我想睡之前,你想不想做什麼?」
「妳有什麼主意?」
「除了玩牌以外嗎?」她緊張地問。
「嗯哼。」
「我可以做三明治給你吃。」
「謝謝,不用了。」
「煎餅。」她接著說。「我可以做煎餅給你吃。」
從一到十,她的焦慮已經超過了九。他知不知道她有多麼渴望他?快別想了,找事情做。「我做的煎餅很棒。」
「我不餓。」
「你說你不餓是什麼意思?你總是肚子餓。」
「今晚沒有。」
她快沒轍了。她咬著下唇,拚命想著主意。
「電視。」她脫口而出,好像剛剛答對了百萬獎金的問題。
「什麼?」
「你想不想看電視?」
「不想。」他回答。
她覺得他好像剛剛奪走了她手裡的救生索,她長歎一聲。「那你出主意吧!」
「在妳想睡之前,我們可以一起做的事?」
「對。」
「我想要上床。」
她沒有嘗試掩飾失望。看來她只好回去數那些該死的臭羊咩咩了。「好吧。晚安。」
但他沒有回到他的臥室。他像只懶散的大肥貓般離開靠著的門框,兩個大步就來到她面前。他伸手到她背後開門時,腳趾碰到她的。他聞起來有刮鬍水、肥皂和男性的味道,她發現那種組合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她在騙誰呀?此時此刻,一個噴嚏都能使她興奮。
他牽起她的手,但沒有抓得很緊。她可以輕易掙脫,但她沒有。事實上,她緊握著他的手不放。
他把她拉進她的臥室,關上房門,把她壓在門板上,兩隻手臂放在她的頭部兩側。
她的背貼著涼涼的木門,她的肚子抵著他熱熱的肌膚。
他把臉埋在她的秀髮裡低語。「天啊,妳好香。」
「我以為你想要睡覺。」
他親吻她的頸窩。「我沒有那樣說過。」
「有,你有。」
「我沒有。」他親吻她耳下的敏感部位,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他輕咬她的耳垂,使她喘不過氣來。
「沒有?」她喃喃地說。
「我說我想要上床。而妳說……」他捧起她的臉蛋,凝視她好幾秒,然後說:「……好吧。」
她知道她完了。他親吻她的唇,用熱情的長吻讓她知道他有多麼渴望她。她輕啟唇瓣讓他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她摟住他的腰,然後開始撫摸他結實的肌肉。她的臀開始不安分地抵著他扭動時,她可以感覺到他在顫抖。
那個吻一直持續到她全身顫抖地抓住他的肩膀。慾火中燒的感覺令她感到墮落和害怕,因為她不曾體驗過這種激情,不曾有過這種緊抓不放的急切。天啊!她真的愛他。
當他抬起頭時,兩人都氣喘吁吁。看到她眼裡的淚光,他一下子愣住了。
「米雪,妳要我住手嗎?」
她猛搖頭。「那會要了我的命。」
他嗄聲道:「我們可不能要了妳的命。」
她拉扯他的牛仔褲,但就是無法把它脫下。
「慢慢來,甜心。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
這就是問題所在。她要的不只是一夜,她要的是永遠。但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此她決定珍惜他們擁有的每一刻。她要用其他女人都做不到的方式愛他,用她的心、她的靈魂和她的身體,使他在離開她時,永遠忘不了她。
他們分享了另一個唇舌交纏的熱吻。他退後一步,脫下牛仔褲。看到他健美亢奮的身體使她的呼吸卡在喉嚨裡。
他的肌膚在月光下閃著金光。她把手伸向睡衣的細肩帶,但被他攔住。「讓我來。」
他緩緩脫掉她的睡衣,把它扔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