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燥熱退了一些,史昱束漸漸恢復意識,他吃力地撐開眼皮,映人眼簾的卻是一名正對著他寬衣解帶的女子。
連銀釵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令他稍稍消退的燥熱有如火山爆發一般,燃燒著他的身子。
他好想看清楚她的容貌,但是他好熱、好痛苦……
「嗯……」
他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令連銀釵回過頭來看向他;她發現他的身子比方纔還要紅,五官也痛苦地皺在一起。
糟了!再不替他解毒,他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連銀釵以為他變得更痛苦是因為毒性已經完全侵入他的體內,全然不知他的痛苦是因為她誘人的身子。
雖然她不清楚男女之間的事,但是,現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她蹲在史昱束的身旁,伸出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身子。
他的身子好熱啊!
感覺有人正撫觸著自己的身體,這令他慾火高漲,但是體內的痛苦卻因此而消減。
憑著本能,他拉下了那人的身子,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猶如惡虎撲羊般地嚙咬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一點尋滴地將她納為已有。
以天為被、地為床,一場旖旎的春色在天地之間進行著……
不知經過多久,在一聲低沉的狂吼後,史昱東倒在連銀釵的身上。
他的身子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連銀釵使盡力氣將他推開。
接著,她立即為他把脈,完全忘了要哀悼喪失清白的自己。
他的脈象趨於平穩,而且似乎睡得很安穩,全然沒有痛苦,種種跡象皆顯示他體內的毒已解。
「還好來得及!」
救他,她不後悔,只有一名大夫成功救活病人的成就感。
雖然清白已失,但是,以她的清白換回一條人命,她覺得非常值得;畢竟,失了清白她不會死,頂多終生不嫁,就沒有人會知道她已非處於。
她對於成親、嫁人並沒有太大的渴望,因為一生行醫是她的心願,若是嫁了人,恐怕夫家不會允許她繼續拋頭露面;所以,成親並不是她幸福的開端,而是斷送她一生心血的噩夢。
此時此刻,她的心異常清明,她已經抱定終生不嫁的主意了。
雖然這個男人奪去她的清白,但是,她絕對不會以此逼迫毫不知情的他負責。
她是大夫,所以她可以付出一切只為了救人,但是,她不容許自己將未來的人生交給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
與其跟著一個不知是狼是虎的男人,倒不如終生不嫁,自由自在地行醫濟世。
她的杏眼始終望著他的臉,沒有移開。
其實連銀釵此刻的心是很矛盾的,她雖然不要他負責,但是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想好好地記住他的長相,一生不忘。
他長得還滿俊俏的,有著一張會令女人神魂顛倒的臉孔。
他會被人下春藥,恐怕就是因為他的樣貌太迷人了,某個非得到他不可的人才會對他下毒。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他辜負了某個女人,對方才會對他痛下毒手;否則,若只是一般單純的情事,對方不至於會這麼狠地使出這種要人命的春藥。
「唉!人長得俊美就是容易惹來要命的麻煩!」她不禁對他因外貌而引來的橫禍感歎萬分。
天色不早了,該回家去了,否則太陽西下後,她勢必會被困在樹林裡。
連銀釵連忙穿妥衣物,生怕誤了回家的時間。
衣服穿妥,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斗笠、竹簍和她的釵頭銀風。
「嗯……」史昱束的嘴發出細微的聲音。
她怕他會突然清醒,趕緊轉身離開。
突然,她的腳好像踩到了東西,而且還是一件堅硬的物品。
她彎身拾起腳下的物品,原來那是一塊背後刻有「史昱束」三個字的龍鳳玉珮。
「史昱束……應該是他的名字吧。」
原本想放回他的身邊,但是她望著他的睡顏猶豫了一下,最後她將玉珮塞進自己的袖子,頭也不回地離去。
第三章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由葉縫間灑落,有幾道光線正巧落在史昱束沉睡的臉上。
溫暖又伴隨著些許涼意的怪異感覺,令史昱東不得不強迫自己睜開眼睛。
其實。若不是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絕對不會選擇清醒,因為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泛著疼,而且疲累不堪的他也想多睡一會兒。
睜開眼,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他不由得心驚地坐起身來。
「這裡是哪裡?」他對於自己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只記得……
他突然想起自己是為了躲唐奕歡才逃到此地。
「我中毒了!」他忽然驚叫一聲。
他記得他中了唐奕歡所下的毒,而且是需要靠男女交歡才貂解毒的春。
這個唐奕歡還真是變態,為了要得到他,竟對他使出這種下流、無恥、下三濫的毒!
史昱束憤恨地在心中咒罵了唐奕歡一千次、一萬次。
「哈啾!」一陣寒意令他打了個噴嚏。
寒冷的感覺令他低下頭瞧了自己一眼,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
他怎麼會赤裸裸地躺在荒郊野外呢?
而且他現在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難不成有人替他解了毒?
是誰幫他解毒的?會是唐奕歡嗎?
一想到有可能是唐奕歡替自己解毒的,史昱束登時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一股噁心的感覺由胃漸漸地升到喉嚨。
在他的觀念中,男人和女人一起做歡愉的事時,那滋味是再美妙不過的了,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曾和唐奕歡結合,他就噁心得想吐。
「應該不會是她吧?」懷著一絲希望。史昱束安慰著自己。
今天若是唐奕歡替他解毒的,她現在應該會守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悲苦的表情,然而此刻。她根本就不在他的身邊。
但如果不是她,那會是誰呢?
荒郊野外半個人影都沒有,又怎麼會有女人?就算真有女人出現,她怎麼可能願意犧牲自己的清白、名節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