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他在失去理智後,不顧對方反抗對她霸王硬上弓?
他會強暴了一個無辜的女人嗎?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做了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他就痛恨唐奕歡為何不給他一刀,讓他痛快地死去。也不會害他傷害了一個女人。
若他真的犯下這樣的罪行,為何不見那名可憐的女子呢?
就算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那樣的事,他也一定會好好地補償她,絕不會讓她白白地犧牲。
懊惱的情緒只在史昱束的心中盤旋了一會兒,很快地他就打起精神,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既然那名女子不見了,他再自責也於事無補,現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趕緊離開這裡,他怕那個對他窮追猛打的唐奕歡會突然出現,更怕證實替他解毒的人真的是她。
他拾起壓在身下,已經不知被蹂躪成什麼樣子的衣衫。
看見衣服上沾滿了污泥以及綠色、黑色的草汁,他的眉頭不自覺地皺在一塊兒.
出身富貴人家的他,從未穿過這麼骯髒的衣服,但若是不想光著身子見人,他就得勉強自己穿上,除非他願意拿樹葉、雜草遮身。
別無選擇地,他皺著眉穿上那些千百個不願意碰觸的衣服。
正當他要套上褲子時,他發現他的下身上有著不尋常的紅色液體。
這是什麼?該不會是血吧?
下身會出現血跡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那些血是自己的,另一種則是與他交歡之人的。
他那話兒完全沒有受傷疼痛的感覺,所以前者的答案是不可能的,那麼就是另外那一種可能嘍!
他可以算是幸運吧?因為,替他解毒的那個人是處子!
是什麼樣的姑娘家竟肯犧牲自己的清白救他呢?她會是人盡可夫的女子嗎?不!她若是人盡可夫那麼就不會是處子了。
倘若不是,那她為什麼願意救他呢?又為什麼沒有留下來要他負責呢?
心中的疑團像雪球般越滾越大,大到他已經想不透,無法去猜測那名姑娘的心思。
「哈啾!」他又打了個噴嚏。
算了!既然對方不要他負責,他也樂得輕鬆;而且……至少他現在可以確定,替他解毒的人絕對不會是唐奕歡。
他曾經迷戀過唐奕歡一陣子,也曾和她歡度幾夜春宵,所以他非常確定她早就不是處子了。
穿妥衣服之後,他眼尖地看見腳邊有個繡著展翅銀鳳的荷包。
「這是什麼?」
好奇心驅使他將荷包拾起,並且打了開來。
他拿出裡頭的東西,赫然發現竟是一根玉簪子。
「這是女人家的東西,難不成是救我的人留下來的?」
簪子一般都會簪在髮髻上,所以他撿到的應該是由頭上不小心遺落的,不該是特意用荷包裝起來的。
「也許……真的是她留給我的。」
故意留下這根簪子,是想當做信物,要他去尋她、對她負責嗎?
他知道自己也許會去找她,但絕不可能對她負責;因為,就連他的紅粉知己都不可能成為他的妻,遑論是一點印象也沒有的她。
史昱束將釵頭玉風裝回荷包,塞進懷中。
這是恩人的東西,他不能無情無義地丟棄。
看了看四周,他在地上、樹上做下記號,然後尋找離開這片樹林的路。
進了城,來來往往的人群令史昱束的頭垂得很低。生怕會被唐奕歡撞見。
以她狠心加不死心的個性來判斷,她現下一定四處尋找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才剛由鬼門關前逃回來,可不想再至地府一遊。
」爺??br />
即使史昱束非常低調,還是有人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熟悉的聲音令史昱束回頭,瞧見喚住他的人是他的家僕謝勤,他立即拉住謝勤的手,將他拖進暗巷。
「爺,我找了你好久,原以為你出事了,謝天謝地!你沒事就好。」
「你呢?你還好吧?」史昱束擔心謝勤也中了唐奕歡的毒。
「我沒事,只是……」謝勤紅著一張臉,難為情地支支吾吾。
「只是什麼?」
謝勤搔了搔頭,小聲地道:「我昨天和車伕一路尋找爺,可一直找不到,只好先進城;可不知怎麼地,全身突然熱得發燙,就……就和車伕一起到妓院,然後,我們就……」他羞得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史昱束想也知道謝勤想說些什麼,他瞭然於心。
謝勤是個憨厚的老實人,就因為他既忠心又沒心眼,所以他才會一直讓他跟隨在自己身邊。
原以為謝勤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在耳濡目染下應該會有所改變,可他就是一直保持童子之身,沒有學到他這個風流主子的習性,貪戀女人的身體。
謝勤今日能破了他的童子之身,說來自己還真的要大大地感謝唐奕歡一番,她總算做對了一件事。
「你在城裡有沒有見到唐奕歡?」知道謝勤臉皮薄,史昱束轉移話題。
「沒有!在爺跳下馬車後,她便迫著爺離開,我也沒再見著她了。」
雖然謝勤沒有看見唐奕歡,但這並不表示她不會監視著老實的謝勤,因為謝勤就算是拼了命,也會找出他這個主子。
史昱束不斷地思索著;他該怎麼做才能擺脫唐奕歡這個大麻煩?
「爺,我現在住在『昇平客棧』,你先跟我回客棧休息吧!」
「不!我不能跟你回去。」
雖然不確定唐奕歡是否正在客棧守株待兔,但是,他不能冒一丁點的風險去自投羅網。
「爺,你不跟我回客棧,那你要去哪裡啊?」
他能去的地方多的很!青樓妓院,甚至是寂寞寡婦的香閨,只要他願意,對方一定會敞開大門歡迎他。
「謝勤,你這幾天就在城裡、城外假裝尋找我,十天之後,你就當做找不到我,自己先回杭州去。」
「不行!」聽了主子的話,謝勤想也不想地立即出聲反對。「爺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我絕對不會先回杭州。」
這個大笨蛋!史昱束氣他的不知變通。
「你是想現在抬著我的屍體回杭州,還是你先回去,讓我暫時避避風頭,過一陣子再平平安安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