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沒要睡覺,甜心。」
她臉上首次綻出微笑。「我知道。」她低聲道,決定自己已經夠狼狽了,儘管用盡了每一分意志力,她還是大膽轉向他。他溫暖而充滿感情的眼神令她膽子大了起來。她的雙臂摟上他的頸子,她的身軀也貼上他的。
緊抱著他的感覺真美好。她愉悅地輕喟一聲,挨著他磨蹭起來。他響應地呻吟出聲,雙手捧著她的背,使之緊貼著他。他抬起她的下巴,俯首相就。
他先親吻她的額頭,接著是鼻樑,然後將她的下唇頂開,他的嘴覆在她分開的唇上。
她貼著他的唇瓣柔軟而美妙,甜蜜的滋味令他想更想要她。他使她一陣哆嗦,嚶嚀出聲。愛的遊戲持續著,他也一再肆虐著她的唇,永不厭足。偶爾由她口中逸出的嬌喘更加強了他的喜悅,他從沒有過反應如此狂放的女人,她的反應使他無法自已。上帝,昨晚之前,他從不知道男人與女人之間可能存在那樣的激情。她沒有一點保留,而那誠實的反應迫使他盡撤藩籬。
他將她放倒再度吻她,接著注意力移至粉嫩的頸間,粗喘的鼻息拂向她耳際。「你快使我燃燒起來了。」他的嗓音透著濃烈的慾望。「你如此迅速地變得火熱。弄得我也如此瘋狂。」
她將他的話當成一種恭維。「克林,那是因為你撫摸我的方式,」她輕聲答道。「我沒辦法……」克林使她接下來的話化為一聲嬌吟。她在痛楚及快感中叫了出來,同時伸手攫住他的手,卻怎麼也無法將他拉開。
「克林,我們不應該……我不能……別這樣子。」她喊出聲。
克林用唇覆上她的,阻止了她的抗議,這一吻貪婪而永無止境。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她已全然被自己的慾望淹沒。
她根本無法思考。
克林凝視著懷裡美麗的女人,她眸中的激情幾乎使他失去控制。在他的熱吻下,她早已紅艷微腫的唇在召喚著他。
她幾乎無法專心思索,克林的一切已完全將她吞沒。他是如此熾熱,她一心只想和他融成一體。他那男性的氣息與他神奇的愛撫同樣令她興奮。他是個強壯的男子漢,對待她卻又如此地溫柔。她撫著他上臂賁起的肌肉,指下鋼鐵般的觸感及力量令她陶醉其中。
克林無法等她回答。想徹底知道她一切的需求征服了他……
他以為自己已死,正往天堂之路飛去。他滿足得直想微笑,卻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莉雅花了不少時間才恢復過來。在丈夫溫柔的懷裡,她感覺安全而又溫暖,前不久的恐懼都已煙消雲散。
「天,你真棒。」
他翻身仰躺,沒頭沒腦給了她這句「恭維」。他實在是不擅言辭,莉雅微笑地想道,為自己能取悅他而驕傲不已。或許她也該給他適當的獎勵,於是她翻身面對他,手掌覆在他心臟狂跳的胸前,輕聲道:「你也很棒,而且是我有過最棒的。」
他睜開雙眼看著他。「我是你唯一的男人,記得嗎?」
「我記得。」
「莉雅,我不准其它任何男人碰你,你屬於我。」
他的佔有慾她倒不覺得著惱,反而欣喜她覺得這是他在乎她的表現。現在她屬於他,而光是想像與其它男人做他們剛才做的事,她都覺得噁心。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克林,而他也屬於她所有。
她把臉蛋偎在他的肩上。「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他很高興聽見她熱切的告白,在她額上親了一記以示他的愉悅。
幾分鐘在沈默中流逝。莉雅努力地想把自己適才的行為做合理的解釋,卻發現怎麼也理不出頭緒,她對她丈夫的反應大多是不合邏輯的。
「克林?」
「嗯?」
「你一碰我,我就失去控制。那種感覺就像心智和肉體分開來了似的。那實在沒道理,對不對?」
她沒等他答腔。「很嚇人,但是也很棒。」
黑暗中,克林臉上露出了微笑。他的妻子似乎正陷在困惑與憂慮之中。「它本來就該是件很棒的事,甜心。」
「院長沒告訴我這件事。」
「我也這麼認為。」
「我想把這件事想出個頭緒。」
「為什麼呢?」
「這樣我才能真正瞭解」。她回答道。然後抬頭一看,發現了已閉上雙眼一臉祥和,似乎快睡著了。她舒舒服服地窩進他懷裡,閉上雙眼,只是她的腦袋都不肯配合,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掠過她的腦海。
「克林?」
他咕噥一聲。
「你有沒有帶別的女人上你的床過?」
他沒有立即回答,她推推他的身側,他這才歎息一聲。「有。」
「很多嗎?」
他差點兒將她擠開。「這要看來是誰來計算了。」
她非常不喜歡這個答案。是兩個還是二十個呢?光是想像他和另「一」個女人做這麼親密的事就夠她胃痛半天了。她的反應毫無理性可言,他的過去跟她沒有半點關係,但她還是很不舒服。「你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
他不高興了,而她也是。同時她還覺得自己很脆弱,然而她這個遲鈍的丈夫是不會瞭解的。
她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連她都不瞭解自己,怎麼要求他瞭解呢?這種要求未免太不公平……也不合邏輯。
「我只是好奇。」她輕聲說道。「你愛她們之中任何一個嗎?」
「不。」
「那是慾望嘍?」
他再次歎息道:「是。」
「對我也是慾望?」
她原本想問「或者是愛,」卻又害怕聽到不中意的答案。老天,她問這些問題根本沒有意義,她早就知道克林並不愛她,為什麼還迫切想要他說出這句話來呢?
她到底怎麼了?
她所提的問題他根本還沒好好想過,也不想讓她繼續追問下去。沒錯,他上她的床當然是出於肉慾,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想要她在他的床上了。
可是他又極不願將莉雅和他以前睡過的女人放在一起。和她做愛是全然不同的,而且也滿足得多。沒有任何女人能像莉雅一樣地讓他燃燒、讓他如此徹底地迷失了自我。但是愛?克林實在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她,他還沒有足夠的經驗來判斷愛究竟是什麼。本能告訴他不要強烈地去愛一個人,納山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他仍記得納山和他的妻子談戀愛時飽嘗的苦頭。他自忖在感情上沒比納山堅強多少,當然不願輕易嘗試。他不想變得和納山一樣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