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沒有安全感?你已得到了你想要的。」
「但我想要的東西上面都貼著大大的警告標誌。」
「你只是不習慣女人坦白溝通她們的需要,我知道那或許會讓你覺得被威脅。」
誰會想到擁有顆好腦袋的人竟然如此性感?「儘管如此,我的自我相當遭到貶抑。」
「就精神上來說,那是好事。」
「肉體上來說,那不是。我想要相信我對你是無法抗拒的。」
「你是無法抗拒的。」
「你能夠在語氣裡多一點熱切嗎?」
「那是我的痛處。」
「我的無法抗拒?」
「是的。」
他笑了。這還像樣一點!
侍者端著義式香腸、橄欖和炸成金黃色的蔬菜上來。倫恩挑了一項,隔桌送到她的唇邊。「好吧,歸納一下:不准批評和口交,對吧?不能太古怪的遊戲。」
他原希望能夠挑起她的,但她面無表情地道:「我是那麼說的。」
「我猜我不必問鞭子或蠟燭了。」
她甚至不屑回答,反而用餐巾拭了拭嘴角。
「或是手銬?」他問。
「手銬?」她的餐巾半途停住。
她的眼裡是否閃過了興趣的火花?她的臉頰緋紅,但他不會愚蠢得透露他注意到了。「忘了吧,我太不敬了。我道歉。」
「道──歉被接受了。」
他聽出了她略微的結巴,強抑下輕笑聲。原來,喜愛掌控全局的費博士不反對一點小束縛。儘管他可以猜出最終會被銬住的人是誰,他決定這是個好的開始。他只希望她不會丟掉鑰匙。
在用餐期間,倫恩盡可能找借口碰觸她。他的長腿隔桌碰觸她、愛撫她的膝蓋、撫弄她的手指、餵她吃東西。他甚至學他拍過的某部電影,以拇指摩弄她的下唇。男人還有可能更處心積慮嗎?而且他的挑逗都生效了。 她推開空咖啡杯。晚餐美味極了,但她根本食不知味。
「你用完了嗎?」他馬上問道。
噢,她已經徹底完了。
她點點頭。他帶著她離開餐室,走向迴旋梯。
「我們要去哪裡?」
「我只是想,你可能會想要從高處俯瞰廣場。」
今天她已經看夠風景了,現在她只想回農舍去。也或許他想在車子裡面做。她從不曾在車子裡做過,但有個全新的經驗也不錯。「我不想看了,我們回車子吧!」
「別急。我知道你想看到這個。」他挽著她轉過長廊,自口袋裡掏出房間鑰匙。
「你哪裡弄來的?」
「你不認為我會給你機會改變心意吧?」
房間並不大。週遭是舊式的歐洲鑲嵌木板,天花板上畫著許多小天使,床上鋪著素淨的白被單。「這是唯一剩下的房間,但我覺得還好,你呢?」他放下背袋。
「很好。」她踢掉涼鞋,解開絲巾,放下皮包,拿出保險套,放在床邊几上,決意掌控全局。
他笑了。「你似乎不甚樂觀。」他摘下眼鏡,丟到一旁。
「我還有更多。」
「當然,」他轉身鎖門。「對了,我也是。」
她提醒自己今晚和愛情或永恆無關,只是純粹的性行為──和范倫恩在一起久了後,可以被預期的結果。此刻他是她個人的玩物,但他真的是令人垂涎三尺! 她思忖該從何開始。她應該先脫他的衣服?像解開生日禮物一樣拆開他?或者她想要親吻他?
他將鑰匙放在梳妝檯上,對她皺起眉頭。「你在心裡列表嗎?」
「為什麼問?」
「因為你的表情看起來就像在列表。」
「那使你緊張,不是嗎?」她緩步越過地毯,雙手圈住了他,拉低他的頭,就上他的唇,輕咬他的下唇──
「嘿!」他低嚷,讓他知道他對抗的可是一頭母老虎!
她笑了,將他擁得更緊,印下個火辣辣的吻,但舌頭始終沒有和他交纏。 他似乎不介意。
她的小腿勾住他的足踝。他托住她的臀部,將她抱離地面,而她喜歡這樣。這使得她高於他,噢,她愛極了處於優勢。她在親吻裡注入多一點的自己,以足插入他的雙腿間。
他愛極了她的挑逗,抱著她走向床,再度試著掌管全局。「先脫衣。」她貼著他的唇低語。
「脫衣?」
「嗯……而且要慢慢來。」
他將她放在床緣,俯望著她,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性感和放蕩的意圖。他性感的唇型微動。「你確信你夠女性化得能夠對付?」
「非常確定。」
「我不想要你太快結束。」
「秀出你最好的本領。」
她可以看得出來他樂在其中,儘管他將之隱在長密的睫毛下。她知道不會有炫耀性的抖動肌肉或月曆上的姿勢,他是真實的。
他緩慢、慵懶地解開襯衫,好整以暇地以指尖解開鈕扣,裸露出胸部。她沙嗄地低語。「太棒了,我愛極了擁有獨屬於自己的電影明星。」
襯衫落地。他的手來到皮帶扣環,但他沒有解開,反而對她挑了挑眉。「先給我個激勵。」
她伸手到洋裝底下,扯下內褲,丟到一旁。
「棒極了,」他道。「我愛極了擁有獨屬於自己的性感心靈導師。」
等到他解開皮帶和鞋襪、拉下拉鏈時,她已經口乾舌燥。他的表現真該豎起兩根大拇指。
她等著他拉下拉鏈,但他搖了搖頭。「再一點激勵。」
她伸手到背後,將拉鏈拉得比他的更低。她的洋裝褪落一肩,然後她取下耳環。
「可憐,」他脫下長褲,僅著藍色絲質內褲,佇立在面前,一百九十磅精壯的男性肌肉──全獨屬於她。「在你看更多之前,我要求多一些的激勵。」
他再度試著掌控全局,但那一來,對兩人又有何樂趣可言?她勾了勾食指──這輩子他從不曾這樣做過,也從來不想要──但她毫不驚訝他馴服地走向她。
她往後靠著枕頭,伸出手臂,灼熱得彷彿要融入被單裡。他俯身微撩起她的裙子,露出她的大腿,令她的肌膚騷然。床墊在他的重量下凹陷,他以肘支撐自己,故意不碰觸到她,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