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真愛能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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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我記得她走了以後,我還跟我舅舅開了一個玩笑,建議他乾脆拿她來當擔保品算 了。」女人尖銳的聲音更惡劣了,也激起陸映啞一再告誡自己不准升起的怒氣。

  「哦,你舅舅怎麼說?」龔慎夢的眼睛倏地露出精光,不過妖艷的女人看不出來。

  「呵呵。」女人笑開。「他說她沒那個價,不值得投資。」

  聽到這裡,陸映啞再也忍不住憤怒,當著龔慎夢的面甩了那女人一巴掌,直直地瞪 著她。

  「出去。」她的口氣寒若冰霜。「立刻滾出去!這是我家,沒你放肆的份!」她渾 身發抖,分不清是因為氣憤還是難堪。在那些到處借錢的日子裡,她已經拉夠自尊丟盡 ?面,不需要這不正經的女人再次提起。

  妖艷的女人瞠大眼睛,磨利爪子要反擊。不過龔慎夢的動作比她還快,猛然捉住陸 映啞的手腕,低聲地威脅。

  「該走的人是你,陸大小姐,你才是沒有資格說話的人。」他輕藐的說道。「這是 我的客人,我的房子,你沒有權利像條嫉妒的母狗對著娜娜咆哮。」

  「誰嫉妒了?!」陸映啞瘋狂的扯回手腕,理智盡失。「我幹嘛嫉妒你們這一對狗 男女,你們比外面的野狗還不如!」

  她要走,要走!離開這棟房子,離開這令她傷心的景象。

  「我是野狗,那你呢?」她亦刺激到他,無形中提醒他的出身。「至少我這只野狗 有一個家,不像你是條喪家之犬,還敢在這裡狂吠要人滾出你家門的大話!」語畢,龔 慎夢狠狠的甩下她,將她甩落在地下。

  喪家之犬……他說得一點也沒錯,她早已沒有了家,這家早就賣給了他,現成她的 身份只是一個客人;一個比外頭野女人還不如的客人。

  既然如此,她還待在這兒做什麼?這裡早就不是她的家了,不如趁早離去,以免自 尊被撕裂殆盡。

  她決定離開!即使身無分文,即使餓死在街頭,她也要離開他。

  陸映啞站起來,表情高傲地睨看他們一眼,掉頭就走。

  「她走了耶,你去不去追她?」

  女人嗲裡嗲氣的聲音自門縫滲出。

  「別管她。」龔慎夢嫌惡的語氣絕不容聽錯。「她打疼了你沒有?」

  就是這一句話,讓陸映啞加快腳步,走回房間開始整理衣物。

  龔慎夢曾經說過,她除了身上的衣服什麼也沒有了。但他錯了,她還有小木偶,還 有一顆曾經溫熱但如今已冷卻的心。

  輕輕握住十一年前他送給她的小木偶,陸映啞怔然的眼神一如她迷惘的心。她能去 哪裡呢?

  何處才是她的容身之再為忽地,幾分鐘前的影像閃過她的面前,幫助她下定決心。

  是該走了,再留下去只會鬧笑話。

  她毅然決然的起身,離開陸家的大門時,手上只提著簡單的行李和龔慎夢送她的小 木偶。

  沒有人關心她何時離開,要到哪裡去,只有猛烈刺眼的陽光悄悄照射她的肩,灼傷 她的眼。

  好強烈的陽光,她都快看不清來車的方向了。

  陸映啞舉起握有木偶的那隻手,試著擋住刺眼的陽光,未料木偶竟然鬆掉,一聲不 響地從她的手中掉落,滾至大馬路邊後又一直滾,越滾越遠。

  她毫不遲疑的跟上去,也不管這個舉動有多危險。木偶是她的所有,是她珍藏的記 憶,誰也不能奪走它,誰也不能傷害它。

  好不容易,她終於追上滾動的木偶,緊緊的將它壓在心口

  鬆了一口氣。她才剛要轉身走回人行道時,前方忽然轉進一輛轎車,對著她拚命按 喇叭。

  陸映啞渾身僵住,腳底好像生根似的動也動不了。在她的腦海深處竟閃過一個荒謬 的念頭,如果她能以這樣的方式死去似乎也不算太壞,至少她可以不必再面對龔慎夢那 一張教她又愛又恨的容?,讓她遊走於愛與不愛的邊緣……強烈的撞擊跟著襲來,將她 高高的舉起,又重重的放下,改變她的思緒。

  或者,如果能夠從此忘掉一切,那也不錯。忘掉他們緊緊相依的年輕面孔,忘掉他 們相互嘲諷的滄桑面容,讓思想空白,讓愛恨回歸自然,將所有的往事一併忘掉,連同 龔慎夢那令人心碎的名字……「糟了,撞到人了!」說話的人似乎就是車主。

  忘掉吧,把一切都忘掉吧!

  「快送醫院!」

  她感到有人?起她的身體,放入狹小的車廂內,接著發動引擎。

  她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要了,她要忘掉一切……陸映啞失去意識,也失去全身的 力氣,隨周圍的人擺佈。

  但無論旁人再怎麼努力,卻始終扒不開她緊握住的右拳和其中的小木偶──那一顆 始終如一的初戀之心。

  ???她的頭好痛,身體和頭骨之間似乎連不起來,思緒漫遊在宇宙之中,穿梭在 相隔遙遠的星球間觀看地球,一時難以降落。

  這是哪裡?她的腦子為何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她的名字呢?

  陸映啞倏地睜開眼睛,被這前所未有的不確定感嚇醒。

  「這是哪裡?為什麼我會在這個地方?」她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她會躺在白 色的病床上,身旁還多了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女人。

  「這裡是醫院。」那個顯然是護士的女人說道。「你出車禍被人送來急救,而且已 經昏迷兩天了,我們還以為你會熬不過去,不過幸好現在醒了,你的丈夫一定會很高興 ,他很擔心呢!」

  丈夫?她已經結婚了?

  陸映啞直直瞪著白色的床單,怎麼也想不出任何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她是誰?她的丈夫又是誰?為什麼每當她想起這個名詞時,她會有一種受傷的感覺 ,好像她永遠都不想再碰觸似的?

  「我的木偶呢?」她驚惶失措地提起她唯一還記得的東西,惶恐得無以復加。

  「我的小木偶呢?!」她捉住護士追問,深怕它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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