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現在你滿意了啊……我的婚禮被破壞,工作不保……顏面盡失……你滿意了?」
今日的杜雲磊,不是初見面的瀟灑風趣,不是班游時的冷靜自若,不是聖誕夜的咄咄逼人,不是醫院的頹喪失魂,也不是婚禮的驚駭失措。
是……發了狂似的,有種恐怖的眼神,夜色下,閃閃駭人。他的聲音,沙啞,殘破。
沈荷卻很是鎮靜:「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得了誰?」
杜雲磊的一雙眼睛依然駭人的晶亮:「我自找的……如果不是你……是不是也不會想要背叛我……」
沈荷只遲疑二秒:「哦……那女子……」沈荷這個時候的表情卻更是冷酷,她眼神凌厲,面目冰冷。當初你怎麼都不肯告訴我對方是誰,深怕我騷擾她似的。現在,沒人要理她,她倒是自己跳出來嚷嚷,把你們的醜事當喜訊一樣公佈。怎麼?這你也要怪到我頭上?」
我有一點擔心。杜雲磊顯然今天是來找碴的,沈荷卻像跟他槓上似的。這不之自找麻煩?
果然,夜色不惱羞成怒的杜雲磊抓緊刀子,惡狠狠地說:「總之,我完蛋了,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他逼上前來,我擔心沈荷,趕緊擋在她面前,只聽見杜雲磊的冷笑:
「哼,你倒是有一個忠心的護花使者嘛……」
他一邊冷笑,一邊舉起刀子,使勁向沈荷這邊砍過來。
夜色很是昏暗,我看不清他的舉動。我只能本能的上前抵擋,我擔心沈荷。
忽然,我感覺一把利刀直直地戳進肚子裡去。
知覺頓失。
尾聲
我在哪裡?
四周都是氤醞的霧氣,瀰漫著,阻擋著。
我要去哪裡?
漸漸的,我看到了能夠辨識的物體。是一座圍牆?或是柵欄?
像是公園外的柵欄,硬生生橫在我的面前,比我還要高,森森嚴嚴,陰陰冷冷。
怎麼過去?我應該過去嗎?
柵欄彷彿沒有盡頭,左右綿延著。
「有人嗎?」我抓住柵欄,柵欄卻很是堅固,不為動搖。
怎麼辦?
我到底在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宋昱豪……宋昱豪……」恍惚中,我感覺有人在叫我。
「宋昱豪……宋昱豪……」我聽得見聲音,但是…在哪裡?
我著急的想要越過那道柵欄,可是,不論我怎麼走,柵欄像是有靈力,硬是無止盡地阻擋著。
「宋昱豪……昱豪……」聲音好像很著急,很急切,急促地叫著。
我著急地找尋聲音的來源。但是聲音,忽遠忽近,怎麼都聽不真切。
在哪兒?
我徘徊了好久好久好久……
終於。我聽見了,聲音是從我身後傳來的,而不是從柵欄的另一邊。好像很遠,可是聲音卻很清楚。
有人需要我,有人在急切地叫我……
聲音一陣陣不停地傳來……
我於是掉頭往回走……剛開使用走的,然後用跑的……
誰在叫我?
好想很需要我的樣子。
一著急,腳底竟然踩空了……
終於,我張開眼睛,迷迷濛濛的。
首先,我看到著急的老媽。
「醒了!他醒了!」一陣歡天喜地的呼叫聲音於是此起彼落。
「帥哥!」接著,我看到小萍,一臉的傷心高興複雜的表情。
「沒事就好。」是老呂,擔心地看著我。
我感到一陣劇痛從身體各處傳來。
會痛,表示人還活著。但痛更使我加劇了心中盤旋的念頭。
「沈荷呢?沈荷呢?」我使盡力氣,好容易將聲音自喉間傳出:「她人呢?」
眾人一陣安靜。
我擔心了起來。「怎麼了?她人呢?她沒事吧??」頭痛愈烈,四肢無力,但我卻顧不了這些:「她人呢?」
終於,擠在我床邊的人們退開,在床腳,我看到了沈荷。
沈荷完好的站在我面前,有些憔悴的容顏,欲語還休,但是完好無缺。
一陣心安,我又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沈荷端坐在我的身旁,溫柔地看著我。
「沈荷……」她抓住我的手,微微地點點頭。
「我很好,真的,我很好。」她柔柔地說著。
我安心了,依然抓著沈荷的手,她的手柔軟,但有點冰冷。
我環顧四周,我在一間病房裡(廢話),鄰床個著簾幔,想必有另一人與我同房,呼吸聲微微的傳來。
身旁除了一些醫療生活用具之外,有一束花,署名大小呂。
除此之外,目前只有沈荷在這兒。
不過我想這樣也夠了。
「其他人看你醒來過,就先回去了。」沈荷附加解釋著。
管他。
我的精神好了很多,掙扎地要坐起,沈荷只得扶著我讓我坐好。
「那杜雲磊……」我的身體又傳來一陣痛楚,使我不由得想起將我弄成這樣的傢伙。
沈荷搖搖頭:「他剌傷你之後就跑走了,我有報警……可是,到現在也沒有消息。」
「我睡了多久?」
「一個禮拜。一開始,你大量失血,有生命危險,把大家嚇壞了。」
「直到你送進醫院的第二天,醫生才說你脫離險境。可是你陷入了昏迷,一直都不醒,讓大家好擔心……」
「現在是什麼時候?」
「初二。你醒來的那天是除夕夜,大家特地來看你。之後見你沒事了,就回去過年羅,你媽媽他們也是剛剛才走,要回你外婆家去。」
「喔!」
我看著沈荷,才發現她的一雙眼睛腫起,像兩個核桃一般。
忽然,我所有的痛處都不痛了。
「你的眼睛……是為了我哭成這樣……」
「別亂猜!」她急忙摸摸自己的眼睛:「沒有的事…」
「沈荷,我發現,你還真是個死不肯認帳的傢伙耶……」
「沒你的事!」
「我在昏迷的時候,一直聽到有人叫我……你老實說,是不是你?」
「……」
「喏,你不說……我也是問得出來的唷!」
她不言語。
我將身體湊過去,大膽地問:
「沈荷,其實我在你心中的份量,不止一點點吧??」
「……」
「不然,你說,你為什麼在大年初二的時候,選擇留在這裡陪我?我身上的傷好像不見了似的,我的精神相當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