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竄動的渴求與黑韶四處留情的火熱指痕相互呼應,更是讓嘗過情慾滋味的她無力招架。當黑韶的手尋至那粉紅柔嫩的蓓蕾時,那種感覺讓靳風倒抽了一口氣,原本嫣紅如火的雙頰更是燙得炙人。
而黑韶卻笑得邪氣,被拒許久的舌乘機侵入她的檀口,尋著她的與之交纏,釋放他被壓抑許久的愛戀與慾望。
靳嵐坐在椅子上,被黑韶用雙臂困在懷中,渾身無力地承受黑韶那排山倒海的猛烈情潮,任由黑韶吻過她的唇、她的眸、她的頸側,撥開她散落的髮絲,用舌尖挑弄著她小巧的耳垂。
黑韶單膝跪在她的雙腿之間,手順著她的曲線來回蔓延,唇在她的耳畔輕拂著,低聲喟歎。「我該怎麼做……你才肯面對自己,才肯接受我,拯救我,別陷我於萬劫不復之地,別將我打入永世不得起生的地獄中,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她該怎麼做?晶瑩的淚滑下了靳嵐清麗的臉龐,她何德何能,如何能拯救眼前的偉岸出架的男子?靳嵐只能咬著下唇,無力地搖著頭。
黑韶手指尖拭去她的淚,輕撫著她緊含的唇,為她堅持自己承受一切的倔強心疼著。
窗外的風聲,再度颯颯地響起,在盛暑裡,竟強勁得令人心寒。
那蕭颯的不是風聲,而是風離去時,樹哀淒的哭喊聲,一如她!靳嵐心一凜,張口狠狠往黑韶指尖咬落,迅速地,她嘗到了血在舌尖泛開的鮮甜味。
黑韶看著鮮艷的血色在指腹暈染,再抬頭看向靳嵐,視線在空中對峙,兩人相對無語,方才環繞的情熱狂潮已逝散無蹤。
「你走吧,別再回來陵嵐。」靳嵐輕輕吐出這幾個字,然後無力地閉上眼,任淚水潸然而下,他的血代表著她的誓盟,兩人從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黑韶平靜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怒是悲,專注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的面容鋪刻在心版上。
良久,微風拂過,黑韶的氣息早已消散。她緩緩地睜開眼,望著空無一人的書房,呼吸間儘是那擾人的草原氣息。靳風兩眼空洞,任淚水汩汩地決堤而出。
第八章
「嵐兒?嵐兒!」隨著靳嵐登基晉陞為太后的青妃看著靳嵐,輕聲叫著。
坐在大後跟前的靳嵐,焦距渙散地垂首看向地板,怔然出神,連太后的叫喚也沒聽見,直至一旁的秦嬤嬤也跟著叫喚,才猛然一驚,恍如大夢初醚。
「母后,您叫我?」靳嵐抬頭看向大後,好半晌,游離的思緒都尚未回籠。
看著靳嵐這樣失神的模樣,太后心疼地歎了口氣。自從那雲鈾園的三皇子離去之後,嵐兒除了在面對朝臣是精明清醒之外,其餘時間,只要一空閒下來,就是呆呆地怔坐著,像個只有空殼子的娃娃似的。
太后的歎氣聲讓靳嵐揪緊了心,眼圈一紅,情緒激動得差點要掉下淚來。這陣子的她,讓母后掛心了。
為何黑韶離去後,益發襯出他的存在感有多鮮明?當他在陵嵐國境中時,就算多日不見也無礙,但當她知道他離開了陵嵐之後,那種悵然若失的空虛感卻無時無刻地侵襲著她。讓她無力招架。
終於體會到黑韶對她訴說,他用練兵來逃避一切的無奈,當初她對他嗤之以鼻,如今她自食惡果。她一直用國事來麻痺自己,像逃避什麼似的,想要藉此來遺忘自己對他的思念。
沒想到,她是忙到沒有自我、忙到忘了自己的存在、只剩下處理國事的理智在運作著;但是卻怎麼也忘不了那抹擾人的身影呵!
為,什麼她忘不了黑韶了他的笑,出現在每份奏章裡,他的氣息。橫互在每一處角落裡,誰來教她,怎麼把他忘掉?她連自己都已經不存在了啊;
「嵐兒,你何苦?」太后輕拍靳嵐置於膝上的手,秀麗的面容佈滿不捨。「別再折磨自己了,你父皇去世了,咱們可以和丌官洛太傅討論,想個法子,看怎麼將你恢復女兒身,你別再這樣了,看得母后難過。」
靳嵐咬緊下唇搖頭,終於眼淚潸落下來。她怎麼能啊!這一讓位,即位者可是恨她入骨的靳菽啊!她們母子倆更是死路—條,「是啊,丌官洛太傅會幫著咱們的,您就別再擔心了,」秦嬤嬤也在一旁勸慰著。
雖說那個黑韶她看得並不是很順眼,在雲綢國是個沒有任何地位的三皇子,長得又瘦又高又帶著嘻皮笑臉的邪氣
味,配皇上怎麼夠格呢?但皇上喜歡哪,她也只能試著接納嘍,更何況太后也挺滿意的,她這個做下人的還能說什麼?
秦嬤嬤站在大後身後,那嚴峻的臉染上了些許笑意;卻又立刻皺起了眉頭。
不過,多看了幾次,發覺黑韶並沒有她原先想像得那麼差,或許是太后每天在她耳邊說他好話的關係吧!可是這家隊怎麼說走就走了?害得皇上這段日子都過得像行屍走肉的,從小到大也從沒見過她這麼失魂落魄的,看得她多捨不得啊!
「奶娘,您坐啊!」太后回頭一看,見泰嬤嬤站在後頭,急忙起身拉她坐下,卻又被迅速閃過。
「不,奴婢不能逾矩的。」秦嬤筋連忙推拒,一臉的義正辭嚴:「太后別這樣。」
太后無奈地歎了口氣,奶娘老是這樣,總是不願拋開那些根深柢固的守舊觀念。想叫靳嵐幫她勸著,卻發覺才一會兒的空檔,靳嵐又兀自出神了。
「嵐兒—」太后輕緩地叫著,眼中儘是自責。要不是她當年的一念之差,嵐兒就不用多吃這些苦頭了。倘若嵐兒自始便以女兒身出現,她與黑韶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壁人啊!
「孩兒自有分寸的。」靳嵐連忙拭去尚掛在羽睫的淚水,強顏歡笑。該死的她又讓母后難過了。「夜深了,兒臣該回宮休息。」
「嗯,早點休息吧!」太后陪著靳嵐站起,秦嬤嬤立刻搶莖門口,拉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