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宇捏了一把冷汗,下意識地揉揉疼痛的胸膛。這女人的拳頭不但是鐵做的,龍爪功更是一流,幸好被抓下的是假胸部,但胸部還是很痛。
瞄向她不敢置信的表情,輕鬆地開口:「別懷疑,E罩杯,比妳的大。」他恢復了正常的聲音,不再刻意裝細。
唐心柔再度受到震撼。沒有胸部?男人的聲音?一股寒意由腳底涼到了頭頂,驚恐地意識到,「她」不是她,而是他,他是男人,一個笑得很邪氣的男人!
丁宇欣賞著她見鬼的表情,很好奇知道自己並非女人後,接下來她會有什麼反應7
俊美的臉龐緩緩期近,低沉磁性的嗓音無比輕柔,一字一字地宣佈。
「如妳所見,我是個男人。」
唐心柔驚恐地退到牆角,彷彿見到鬼了,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也太不合理了,慌亂之中,她只來得及抓起一張椅子當武器。
她不怕土匪、也敢與小偷近身肉搏、更不怕死地奮勇擊退色狼,但是當一個她視如姊妹的女人,一夕之間突然變成男人時,想到先前跟這個人天天同居共枕,她簡直嚇壞了。
「你到底是誰?」她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妳的室友、同居人,兼枕邊人。」他打趣地回答,拿掉頭上礙人的假髮,欣賞著她目瞪口呆的有趣表情。
「我的天……你真的是男人……是男人……」她喃喃地念著,受到不小的打擊。搞了半天,她竟天天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
「別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你有什麼目的?」
當丁宇脫掉被她抓破的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時,她倒抽了口氣,還以為他要對自己不軌,下意識地舉高手上的椅子準備隨時丟出去,如果他再有進一步行動的話。
「抓色狼。」他丟出回答後,完全不在意她的威脅,走到衣櫃前。
唐心柔跟在他身後,但依然保持距離,並生氣地反駁:「你就是色狼!」
「如果我是色狼,妳早被我吃了。」他回頭,炯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教她兩頰不爭氣地飛起紅潮,禁不住氣惱。
「你給滾出去!」
他搖搖頭,不置可否的提醒她。「別忘了,房租是我付的,而且妳還欠我錢。」他拿起一條大毛巾掛在肩上,拿了些盥洗用品後,往浴室走去。
「那……我還你錢!你拿了錢就快走!」
「不可能。」
「為什麼?」
在進浴室之前,他丟給她一抹邪笑。「因為我還想住在這裡。」打開水龍頭,他將肥皂塗在臉上,開始清洗,完全不怕她趁此時攻擊,因為他知道她不會。
心柔氣了個半死,如果要攻擊他,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但她遲遲下不了決定,因為對方完全不怕她偷襲,不禁擔心有詐,同時也納悶,他看起來根本不像色狼或變態,因為這種人她見多了,分得出來。
真正圖謀不軌的人,不可能與她同床了那麼久還不曾傷害她——
不對不對!他利用女人的身份,故意跟自己同睡一張床,而且還找機會摟她、抱她,甚至自己的身材都被他看光了,還有剛才的吻,不是輕薄是什麼?所以他還是色狼——
但是話說回來,他們同床了那麼久,照道理他有機會佔有她的,卻沒下手,這也說不通……
天呀!她覺得自己的頭快炸掉了,思緒混亂,空拿著一張椅子,卻不知該不該砸過去。
「呼——真舒服。」丁宇走出浴室,用毛巾擦著頭髮、臉及上半身。
洗掉遮瑕膏及黏貼假髮、胸部的特殊膠水後,他恢復了真正的男人原貌。
他有著一張俊美卻不失陽剛的男性臉龐,洗過的黑髮披散凌亂,狂狷而有型,下巴還有新生的鬍髭,斯文中展現了桀騖不馴的氣質。
唐心柔一時之間看呆了,想不到他扮女人的時候,絕美銷魂,變成男人的時候,依然俊逸得令人失神。
丁宇任由她盯著自己,他喜歡她這癡傻的模樣,能把她迷倒最好。
「如果看不夠,我很願意脫光衣服讓妳看個夠。」
心柔猛然回神,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盯著人家瞧,真是羞愧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誰稀罕你啊!你不過是個喜歡扮成女人的大色狼!」
他利眼一瞪,凌厲的目光快把她嚇得心臟跳出來,說真的,回復男人樣的他生起氣來怪可怕的,要打架,她未必會輸,但是論氣魄,她就比不上了。
「幹麼?」她抓緊拿在手上當盾牌的椅子,有種放馬過來,誰怕誰呀!
丁宇只是冷冷瞪著她,並未有任何行動,與她相處的這段日子。脾氣也磨去了不少,否則照他從前脾氣的火爆程度,對方根本沒有機會還站著跟他說話。
因為是她,所以他特別開恩。
丁宇轉向冰箱,將注意力分散到冰箱裡的啤酒上,開了一罐往口中倒,冰涼的口感讓他心情稍微好了些,銳利的目光才又掃回她臉上。
「我扮女人是為了引出玫瑰之狼,可不是來跟妳玩家家酒。那一次在巷子,若不是妳用木棒把玫瑰之狼打昏,破壞了我的計劃,我早將對方全逮到了,也不會讓剩下的兩名玫瑰之狼繼續逍遙法外。」說完,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唐心柔一臉疑惑。「引出玫瑰之狼?你是警察?」
「不是。」
他的回答再次讓她搞糊塗了,不是警察,難道跟她一樣是富有正義感的好國民?
「並不是只有警察才想抓他們。」他單手將啤酒空罐捏成一團,舉手一投,輕易命中牆角的垃圾桶。
心柔捏了把冷汗,光是這簡單的動作,就看出對方的身手不弱,因為要單手把啤酒罐捏成一團皺巴巴的球,可需要極大的握力,立即聯想到適才的玻璃杯,恍然大悟的同時,再度受到震驚,她好像快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了,但又無法銜接成完整的思緒。
「你要抓玫瑰之狼就去抓,為什麼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