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告訴我的一切,都是你騙我的?!」凌翊皇震驚地盯著她,不敢相信,他竟會被這女人騙得如此淒慘!
不,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最可憐、最無辜的就是黎沁!他竟傷她那麼深、那麼深!
「沒錯!」裴欣韻一口承認,反正一切都已經攤開來了,她也不打算再隱瞞。
「當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決定要成為你的女人,既然這樣,我就不會讓任何人來阻擋我的計劃;只是沒想到,你們的感情這麼不堪一擊,三言兩語就輕輕鬆鬆地將你們分開,老天對我可真好哇……」想到一切進行地這麼順利,她不禁仰頭大笑。
「我、我要殺了你!」凌翊皇越聽越憤怒,握緊的雙手喀喀作響,赤紅的雙眼裡,有一股強烈到想將她大卸八塊的念頭!
「哈……」裴欣韻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大聲、更猖狂。「這樣最好!因為就算你殺了我,你也逃不了被關的命運,這樣任何人都別想得到你了!」說完,她的手心再度攀上他的胸膛,纖纖玉指緩緩地劃起圈圈。
「你瘋了!」凌翊皇奮力推開她,聽到她這番強烈而驚悚的告白,他的心裡沒有一絲感動,只覺得她的頭腦有問題。
「沒錯,我是瘋了,我徹徹底底地為你瘋了!」裴欣韻大叫,身體再度與他緊緊糾纏著。
「滾開,你這個賤女人!」凌翊皇用力將她甩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來正視他,「我不會這麼簡單就殺了你,那只會弄髒我的手,而你還不配!」話一說完,他毫不憐惜地將她一把推開。
裴欣韻順勢撲跌在地,撥開頰邊散亂的髮絲,含怨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凌翊皇。「說到底,你還是忘不掉黎沁那女人!」
「不關你的事!」凌翊皇轉身背對著她,不想再看到她那可恥的嘴臉!因為他沒有信心自己可以再忍著不殺了她!
「我不懂,她到底有哪一點比我好?憑什麼她可以得到你的愛,我卻不行!」裴欣韻抬頭挺胸,不服氣地質問。
「沒錯,在外貌上,她是比不過你,但她卻擁有一顆純真的心,那是你永遠也比不上的!而我就是愛她的純真、善良。」一想到那段有黎沁陪伴的日子,凌翊皇的心馬上溫暖起來。
他們曾經那麼幸福、快樂,卻因為他的忌妒心作祟,無情地傷了她!黎沁離去前那蒼白、憔悴的臉龐,瞬間浮現在他眼前,提醒他是多麼愚蠢!
老天爺,他到底做了什麼?凌翊皇低頭自責不已。
「哈……」一陣狂笑打斷了凌翊皇的思緒,他不悅地看著那始作俑者,不明白她又在耍什麼把戲。
裴欣韻對著地歇斯底里的大笑,平日的溫婉氣質蕩然無存,這一刻她就像個心神喪失的病患,叫人看了都要退避三舍。
「這真是天大的笑話,諷刺極了!你如果真的那麼愛她,那她現在人呢?她為什麼不在你身邊?」凌翊皇恨恨地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迸出話來,「你最好祈禱上蒼,能讓我找到她,否則我絕不會饒過你!」也不想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居然還敢在這兒落井下石!
「等你真的找到她再說吧,我等著看好戲。」裴欣韻輕哼一聲,先是拉拉睡衣,再將散亂的髮絲整理一下,然後又是丰姿綽約地輕移蓮足,將一臉悲憤與悔恨交雜的凌翊皇留在原地。
隔天一早,凌翊皇馬上到公司處理手上所有業務,能處理掉的就立刻解決,如果不能解決的,就轉交給另外的同事負責,一整天下來,他忙得焦頭爛額,卻非常開心,一想到他即將踏上的旅程,他的心情便非常雀躍,而在離開之前,他有義務要將工作完成。
早在黎沁離開台灣的那一天,他即知道她是飛往加拿大。雖然當時心裡仍有疙瘩存在,但他還是暗中注意著她的行蹤。
而經過了這些日子,他也想通了一些事,更瞭解到自己今生是絕對少不了黎沁,只是他一直拉不下這個臉來承認這個事實,一拖再拖,直到昨晚裴欣韻說明一切,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始至終錯的人都是他,無辜的黎沁只是他忌妒心作祟之下的犧牲者!
回到家,凌翊皇才發現裴欣韻早已收拾行李離開了凌家,她只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只有簡單說明小帆並不是凌翊帆的孩子,但希望他們能好好照顧小帆。她不要帶走這個沉重的累贅,就當她沒有生過這個孩子。
將手中紙條撕碎,凌翊皇替年幼的小帆感到心酸。他會將這件事當成秘密,永遠地藏在心裡,反正只要他不說,小帆永遠是他們凌家的孩子,他們會永遠的愛他!
簡單地留張字條在茶几上,他拾起輕便的行李,開始展開追妻的行動!
隔著一條馬路,凌翊皇癡癡地望著對面的房子,希望可以透過茂密的樹叢,穿過鏤空的鑄鐵欄杆,經由緊掩的窗戶看見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他太不小心了!一心掛念著要快點到加拿大來找人,卻忘了這裡現在正是雪片紛飛的嚴冬時節,他的行李箱裡只有幾件襯衫和一件長袖外套,這對酷寒的加拿大而言,一點也沒有用。
偏偏他又傻的可以,一下飛機就決定先到這兒來,完全不顧現在的溫度是零下五度,更忘了早已僵硬的身體,一心只希望能早一點看見那個人……
正當凌翊皇在雪地裡受凍時,黎沁卻在溫暖的火爐邊和人下著棋。
不知為何從剛剛開始,她的運氣就背的可以,一連輸了三場,再加上她大哥不時地在她耳邊騷擾,她的臉更臭了!這時,她大哥又在她耳邊說話了。
「小沁,外面有一個奇怪的男人,一直往我們這邊瞧,你說要不要報警?」雖是這麼說,但他語氣裡感覺不出有什麼緊張的意味。
看著手中的棋子又被吃掉一顆,黎沁的嘴嘟得更高了。早在中午時分,她就發現凌翊皇站在那兒了,看到他的臉,她就想到自己受到的屈辱,即使知道外面正下著大雪,也大概猜得出他來這兒的目的,她還是不甘心這麼輕易地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