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懲罰懲罰他,讓他吃一些苦頭吧!反正這場雪還不至於會凍死人的!黎沁壞心地想。
「別理他,等一下他自然就會走的。」黎沁頭抬也不抬,繼續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不過黎昱還是繼續說:「可是他已經在那裡站一下午了耶,而昱現在外面又在下雪,看他穿的那麼少——唉呀!他好像在流鼻涕耶……」
「你管他流不流鼻涕,如果能凍死他最好!」黎沁氣惱地用話堵住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從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只吵人的麻雀,尤其只是件芝麻小事。
「咦……小沁,我發現你好像在生氣喔,為什麼?」黎昱狐疑地打量起她,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說,因為這和她平時的形象太不符合了。
平時的她,不管什麼貓啊狗的,只要看見它們挨餓受凍,二話不說便會抱回來。現在是因為家裡多了小寶寶,她才不再這麼衝動。但即使沒有抱回來照顧,她也會心疼的老半天。
如今外面站的是個人耶!她居然連看也不看一眼,這——太奇怪了!
這時一陣嬰兒的啼哭聲解救了黎沁,她丟了一句,「寶寶哭了,我去看他。」然後就像是在逃避什麼似的,火燒屁股地跳離椅子,匆匆忙忙地跑到另一間房間去。
看著這個反應古怪的妹子,一個奇怪的想法同時出現在他腦裡。
今天的黎沁實在太反常了,剛才的反應奇怪,連今天的活動也奇怪!下棋,這可是她最討厭的遊戲了!以前她不是說這是個死人遊戲,無聊沉悶到不行嗎?結果今天居然會……他想想,這一切不正常,似乎是中午過後才開始的,難不成……
「難不成是為了他?」黎昱不禁將黎沁的異常和外面站的那個男人聯想在一起。
從黎沁一年前毫無預警地跑回家來,以及後來她未婚生子,黎家上下雖沒有鬧得人仰馬翻,卻也替她心疼。而黎沁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家人在台灣發生的一切,包括她受到的委屈與難堪,由於她的表現十分鎮靜、堅強,完全沒有一絲難過後悔的表情,所以黎家人也決定不再追究,就當是他們的體貼吧。
不過他太瞭解黎沁了,她口頭上不說,並不表示她就忘了那個男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她孩子的爹!也許他們黎家血液裡流的就是這種習性,認定了一個人,就很難再改變,只是他的感情路走的比較幸運,而她的就比較崎嶇。
看著黎沁抱著小寶寶細心呵護的模樣,黎且止決定出去查個究竟。
黎昱打開門,來到凌翊皇面前。他先是仔細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嗯……雖然落魄了些,但仍不減他磊落的氣宇,難怪黎沁會對他死心塌地的,他夠資格成為他黎昱的妹婿!既然這樣,他也不和他囉嗦,決定開門見山的和他談個清楚。
「我猜你要找的人名字是……黎沁?」黎昱滿意地看見他因為聽見這個名字,而身形一顫。
「看來我是猜對了。」黎昱給了他一個微笑,繼續說下去,「再讓我猜猜,你就是那個一年前,讓她傷心欲絕、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回到加拿大的元兇?」
「我……」看著他澄清無畏的眼神,凌翊皇竟羞愧地低下頭,不敢看他。
不過黎昱可沒那麼容易就放過他,誰叫他欺負了他最寶貝的妹妹!他柔和的嗓音中有著不容忽視的嚴厲。
「既然一年前你捨得讓她離開,一年後的今天,你為什麼又要出現在她面前?千里迢迢地從台灣追到加拿大,你有什麼目的?」
凌翊皇被他逼問的啞口無言,更在心裡猜想著這男子的身份,他會是黎沁的誰?
黎昱將他的一切反應都看在眼裡,他直言不諱地表明:「我想,你現在是在猜我又是誰了?為什麼會對你們的事瞭解的這麼清楚,對不對?」
他決定要試試這男人對黎沁的真心,故意說:「如果我說,黎沁現在是我的太太,更是我孩子的母親……」
「不、不會的,黎沁不是這樣的女人!」凌翊皇一陣狂吼,打斷了黎昱要說的話。他不相信黎沁會對他這般無情,短短一年即迅速變心、結婚生子。
「怎樣的女人?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如今你又為什麼反駁自己的說法?!」黎昱一臉挑釁地逼問他。雖然黎沁沒說過他們之間的問題是什麼,但他想也知道,問題一定出在這臭男人身上。
凌翊皇又是一陣無語,但他馬上勇敢地坦承錯誤。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誤會她了,我來就是要她原諒我……」
「不用了,她不需要知道你的悔恨,因為她現在有我的保護,她過得非常平靜。你快走吧!」黎昱一口回絕。他說的都是事實,黎沁現在的確過得相當平靜,但卻不快樂。他知道,能讓她幸福、快樂的人,就只有眼前這個人!但他還是得為自家人出一口氣,所以才會故意趕他走。
「不!」凌翊皇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任憑他怎麼用力推,就是趕不走。只是讓自己累出一身汗,在這零下五度的雪地裡可謂奇觀。
就在黎昱停下來,在一旁喘息之時,凌翊皇迅捷地抓住他的衣領,嚇得他哇哇大叫。
「你想做什麼?打我?」
要是在平時,凌翊皇一定會笑出來。但今天他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因為他愛的女人嫁作人婦,但新郎卻不是他,這叫他怎麼笑得出來!
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能否認,她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個男人的確有能力可以給她幸福,但……他還是想見她一面,就當是最後一面吧!
「不,我只要求你讓我見她一面,一面就好。只要讓我知道她真的幸福,我……我願意離開,絕對不會打擾到她的生活。」只要她能幸福,他願意心甘情願地離去,孤寂地過完一生,畢竟當初是他自己將幸福往外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