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困惑,更是憤怒,憤怒她身旁竟然有個高挑俊美,一樣穿奢華麗,陽光型的年輕男子,此刻正親密地挽著她的手,在她耳畔低聲細語。
「那個瞪我瞪得像是要殺人的人,是褚韓枋?」
「廢話,表哥,你等下不要開口唷,不要忘記,我可是跟佟皚亞買了你三個鐘點的。」
「好啦好啦!」身為望氏家族中的小小一員,望正袁此刻在心底唉歎口氣,早知道就不該跟佟皚亞那個小魔女打賭,賭輸了也就算了,原本說賣給她一天光陰的,竟然被她切割成二十四個小時,分租給眾家姐妹來使用。
唉!長得太帥,果然也是種錯誤。
「總裁,我先讓大家進去Chickin好嗎?」韋秘書看得出大家的眼光都在顧忌地看著老闆,他可不希望老闆因為一時的情緒,而毀了多年來建立的聲望。
「嗯,去吧!」手一揮,後面一票高級主管如獲重赦,紛紛地趕著員工們進旅館大廳,其中一些不識相想留下來看好戲的員工,也一併被趕了進去。
當褚韓枋緩緩地踏前一步,正打算迎向夏愛雅,還有她旁邊那個礙眼的傢伙,想質問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掠過他面前,像搖尾巴的狗一樣,討好地在他之前迎向兩人。
「望少爺、大小姐,歡迎歡迎,尤其是大小姐呀!真是好久不見,今年過年的時候怎麼沒來了?枉費我還將您的套房打掃得好乾淨,連電腦都給您搬了進去說。」
望涵樓的總經理方先生熱切地捧起了夏愛雅的手上下搖晃著,夏愛雅在這兒一向很受歡迎,原因無他,因為她這望涵樓未來的主人,比現任的主人她的母親望水嵐,實在是好太多啦!
脾氣好、態度好,又不任性不囂張也不會一天到晚出難題給他們,跟她那個像是惡魔的媽媽比起來,什麼都不介意也不干涉的夏愛雅,在他們眼中簡直是天使。
「大小姐?」站在他身後的褚韓枋瞇起了眼睛,瞪著眼前這個打扮得絕美,對他來說卻好像是陌生人的夏愛雅。
「啊?」方經理訝然的轉頭,這才發現後面有個偉岸不凡,還外帶殺氣騰騰的男子在,本著和氣生財的道理,他堆出笑臉,「是的,抱歉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我是宇研集團的總裁褚韓枋。」
「啊?是的是的,我跟貴公司韋秘書還有公關部蕭經理聯繫過,歡迎你們來望涵樓舉辦同樂會,歡迎歡迎。」方經理伸出手要和褚韓枋握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再不想跟他握手,褚韓枋也沒辦法對方經理熱情伸出的手說不,「你好,感謝你給我們的折扣。」他的手雖然握著方經理的手,可是那顏色逐漸偏向黯紅的褐眸,卻始終沒離開過夏愛雅,她臉上掛著他從沒見過的高雅微笑,不過她眼底的那絲不安,卻無法逃過他銳利的眼神。
「哪兒的話,我們這裡的訂房率,以後還得多多靠著您捧場呢!啊!對了,您認識我們家大小姐?」
死傢伙!夏愛雅真想踹方經理一腳,她這出場戲本來沒有要演這麼久的,她只想先秀一下就躲進她的房間裡,然後平復心底這現在好像永遠不會正常的心跳速率。
「豈止認識,我想我跟她還是……」
「鄰居,我們是鄰居。」夏愛雅慌忙地開口,截住他下面想說出口的話,「我們在台北住的很近,是鄰居,好鄰居。」
早上想要報復的衝動,在這一刻全部變成慌亂,並且意識到褚韓枋現在那溫和的假象笑容下,惟恐天下不亂的邪惡因子正蠢蠢欲動。
「嗯!她是我想娶回家的好鄰居。」看著她臉上慌亂的表情,褚韓枋方纔的怒氣,在一瞬間完全消失了,掌控權再度回到手上,他的模樣顯得輕鬆自如。
「娶?!」方經理雙眼一亮。
「不!不是,別聽他胡說。」
原來想要讓表哥幫忙刺激褚韓枋的計劃全亂掉了,她甩開表哥的手,往前一步拉住褚韓枋,壓低聲音道:「我要跟你好好的談一談。」
「是嗎?」
褚韓枋一揚眉,看著旁邊那個有點不知所措的俊美男人,「那他呢?這位望先生?」
「喔!你們忙你們的,我不介意。」被人欺壓慣了的望正袁,本能地攤開雙手,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樣。
「望正袁!」夏愛雅低聲咆哮,卻引起褚韓枋臉上一陣莫測高深的笑意。
「方經理,我相信夏小姐在這裡有房間吧?請問在幾號房?」
「頂樓803號房,呃……大小姐……」直覺地對褚韓枋那有禮貌,卻又讓人不得不聽從的問題回答後,方經理才想到應該先看看大小姐的臉色。
轉過頭就看到夏愛雅咬牙切齒的膠向他,「謝謝你的幫忙呀!方經理。」
嚇!這聲謝叫他出了一身冷汗,更深切地體會到,有其母必有其女的道理,看來凡事給人感覺都在混的大小姐,這會兒有越來越像她那惡魔母親的趨勢。
☆ ☆ ☆
在頂樓那豪華得無以復加的房間中,褚韓枋冷冷地看著穿著華服,而且竟然沒有半絲不協調的夏愛雅,森冷的語氣幾乎要讓夏愛雅以為房間的空調壞了。
「為什麼從不告訴我?」
「沒什麼好說的。」坐在大床上的她賭氣的一嘟嘴,看向落地窗外那片碧波浩蕩、山嵐煙緲的絕色好景。
「什麼叫做沒什麼好說的?」
猛然,她眼前的景色不見了,被一張憤怒的大臉龐所取代,「你打算瞞我瞞到什麼時候?瞞到婚禮的時候?還是瞞到我進棺材的時候?」
她怎麼看,加上那寧可混也不肯辭職,還害他破例徇私讓她繼續工作的所有事情,都讓他想不到,她竟然有這樣一層身份。
他的怒氣嚇到她了,而他口中說的婚禮、棺材更叫她的腦筋打結,好像懂又不懂。
「該死!」猛然地捶向床,她看他的神情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你真的當我是個白癡一樣在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