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聳聳肩,然後睜大雙眸看著他。
「我認為這就叫心有靈犀。」
「為什麼喜歡我?」她得不到答案似乎心有不甘。
「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沒有為什麼!」他說。
原來甜言蜜語是這般動人。
「愛嗎?」她又問。
他一愣,「什麼愛?」
「你愛我嗎?」她記得他說過兩人之間不談愛,這傷過她的心,所以無論如何她得再確定一次。
「愛與不愛,對你有何分別?」
她聽出他不想回答的成分高些,因此放了一個誘餌, 「如果你愛我,我會考慮將自己給你。」
他懂她的意思,同時為此欣喜若狂,可他想更確定,「將自己給我?」
「是的,我知道你想要我,難道我的感覺有誤,你並沒有很想要我?」
「我要你,非常,非常想要你,想要到心發疼的地步。」從第一眼起,他就想把她帶上床。
當時他的想法完全以滿足身體的慾念為主。現在,他一樣想要她,不過增加了其他更深刻的情愫在裡頭。
「那你愛不愛我?」她一定要確定他愛她,才會考慮將自己交付出去,因為她的身子今生只會給一個人,一個愛她如命的人。
他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張邦傑焦慮的聲音響起,打斷兩人的談話,分開兩人相偎的身影。
「緋兒,程親王府出事了,沈大爺,你也在這兒?」
沈竟霆大方自然地握著緋兒的手,眼尖的張邦傑一看便知意味著什麼。
「王府出了什麼事?」沈竟霆在程親王府布了眼線,都是些機伶的江湖人士,能出什麼事?
「王妃娘娘暍毒酒自殺了。」
「什麼?一定是程親王把她給逼死了,慈雲庵的住持師父也是因為受制於程親王,所以絕口不提火燒慈雲庵的真相,難道大明律法就拿程親王沒轍嗎?」
「不是沒轍,要有強而有力的證據,要比一般百姓的案子拿出更多的證據。」張邦傑無奈的道。
「王妃娘娘都被毒死了還不夠強而有力嗎?」她急得想衝進王府罵人。
「王府裡的人說王妃娘娘是自殺,沒有他殺的嫌疑。」
「她為什麼要自殺?好好的王妃不做自殺?太可笑了。」
「這種話千萬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會弄出人命的。」張邦傑提醒道。
她叉腰大吼:「我偏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王爺有什麼了不起,道貌岸然的傢伙,我非撕下他戴的偽善面具不可。」
「緋兒!不可衝動,你這樣憤怒對程親王根本不痛不癢,我現在去巡撫大人那裡,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
要毀掉程親王並不難,只是要毀得漂亮、高格調,就得費些工夫,這也是他遲遲不動手的原因。
葉緋兒餘怒未消,仍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緋兒,你和沈大爺是認真的?」張邦傑垮著一張臉問道。喜歡的人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就有了意中人,在他來說真是一個慘字了得。
「什麼認真不認真,你說什麼?」她裝糊塗道。
「在老朋友面前應該是無話不談的,你就別賣關子了。」
她紅著臉,無助地絞著手,「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沈大爺?」
張邦傑忙不迭地道:「誰說你配不上他?是他配不上你!要不是讓他捷足先登,我正準備選個黃道吉日向你求親。」實在令人扼腕,在愛情這條路上,他又慢了人一步。
她瞪大眼看著他,訝然不已。
怎麼會?邦傑不可能喜歡她的啊!這些年來互相關照著彼此,就是不覺得他對自己有什麼不同於普通友情之處。
「你……你不是……開玩笑的吧?」她像被雷打到似的有點結巴。
「緋兒,相信我,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你對沈大爺不是那麼確定,可不可以請你重新考慮我?」
「別鬧了!咱們是好哥兒們,講這些肉麻話很奇怪耶,你還是做我的精神知己好不好?」
多年來作夢也不曾發生過的情節突然發生在她眼前,措手不及的她想躲起來好好思考一下,為何多年不濟之後會變得如此搶手?
「我真的慢了一步?」他難掩失望。
她見他難受,自己也難受,向來最會擺臉色給人看的她突然間啞口無言。
「沈記已今非昔比,你確定還要冒這個險跟著沈大爺?」動之以情不知道有沒有效?
她點點頭,「有錢沒錢,我都要跟著他。」
她並不是看上沈家的金山銀礦才和他在一起,她是因為喜歡他才接受他的。沈家風光時她反而沒這麼喜歡他,現在沈家有難了,她反而更喜歡他、更欣賞他,覺得他有擔當,一身傲骨。
老天爺啊!原來她真的喜歡上沈竟霆了,這項認知是一種奇妙的經驗,她撫了撫心跳加快的胸口,嚇出一身汗。
「緋兒,不管怎樣,我都會等你回心轉意。」他一廂情願的說。
「千萬不要,你快把這句話收回。」她焦急的揮揮手,拒絕的原因很單純,她不希望邦傑為了守諾耽誤一生幸福,她會有罪惡感。
「程親王這麼無情無義也能夠三妻四妾,我這個專心用情的人卻保不住青梅竹馬的感情。」
「邦傑,你不要這樣嘛!你明明知道我心腸柔軟見不得人受苦,你若為了我受苦,我會痛心的。」她要他成全她,而且她真的覺得他對她的感情有點莫名其妙。
此時,馬蹄聲越來越近,然後在薔薇小築外停了下來,她轉身看來者是誰。
一群穿著官服的壯士,
「邦傑,你快從後門走,這些人來者不善,有什麼麻煩先由我來頂著。」
「我們一起走。」他說。
「我不能走,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你快逃,然後去找沈竟霆搬救兵。」
「緋兒……」他依依不捨。
「快走!」她厲聲吼道。
張邦傑拗不過她,只得從後門逃離,再想法子救人。
「你是葉緋兒?」
張邦傑前腳剛走,來勢洶洶的官差立即衝進屋內,不分青紅皂白的,見了東西就亂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