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的高跟鞋踩在小恆的大腳趾上,原地旋轉著鞋跟,從嘴角縫低喃著,「你給我閉嘴!」
小恆痛得眼淚都擠出來了,蹲下身來看著肇事者的腿,毫無愧疚繼續殘害他可能腫得像菜頭的腳趾,一口咬住小野貓的蘿蔔,哇!蘿蔔真大,無法一口咬住,腿上的嘴還幾度滑落。
她的蘿蔔昨晚有沒有洗啊?女孩子沒事學男人刮什麼腿毛,亂刺一把的,真像我阿媽家刷鍋子用的豬鬃刷,原本還在想大熱天小野貓幹嘛穿毛襪?
「你要死了!」小野貓張開貓爪,十指插入了小恆的頭髮中,雙手一掐打算連根拔起他的頭髮。
小恆的頭在她雙手用力拉扯下,不斷地前後用動著,像被扭斷脖子的芭比娃娃。
絕不能鬆口,一鬆口我就完了。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告誡著他,發起狠來的小野貓一向是六親不認的。
她狂叫著、拳頭如雨下,死命猛捶打著可憐的小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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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小野貓真的是「三障法師」。
千萬不要讓她帶路。
她鐵定會說:「反正方向盤轉一下都有順路咩!」
台北明明要北上,小野貓硬叫黎正昊往南開。
第8章
夜中聚集越來越多看熱鬧的路人,緊咬著蘿蔔的嘴不斷地流出口水來,小恆感到嘴角發麻,臉頰像顏面神經失調搐著,腦海中浮現情人節當天,在華納廣場前,馬拉松式接吻的男女們,十幾個小時都緊緊吸附著對方,活像章魚遇見了牡蠣般,秦夢恆肯定就是那只「Tako」,小野貓就是那顆「蚵丫」。
「哎喲!這女的好猛。」路人甲掩著嘴細細念著,邊說邊用眼角偷瞄小野貓的瘋狂行為,另一方面擔心講得太大聲,被得了失心瘋的小野貓聽見了,反身一把將他的頭給扭下來。
「哪有啊?男的才狠呢!好像鱷魚八天沒吃飯,突然看見了從天而降的豬肉一樣。」路人乙也捂著嘴小聲的談論著,也很擔心腳邊的鱷魚突然反咬他一口。
夜市中的叫賣聲、吵雜聲,還有人家的討論聲,頓時都被趴在地上的男人吼叫聲淹沒了,他盡可能的大喊著:「小∼∼姐∼∼不買沒關係,不要互相殺害。」
一閃神不小心鬆口,小野貓趁勢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拖了起來,小恆活像被黑社會老大揪著領子,準備處死的模樣。
抬起穿了毛襪的腿猛力朝他的肚子一腳踹去,這一踹,小恆的五臟突然變成了十髒。
「哎∼∼喲∼∼」秦夢恆不斷哀嚎著,抱著肚於在地上打滾,路人趕緊讓開路面,以便讓他可以舒服的滾動減緩疼痛。
「鏘!」不明就裡而經過的人,還不時丟銅板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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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貓在車內舞動全身比劃著,活像一隻八爪章魚。
「現在你知道了吧!小恆對任何事情就是這麼鍥而不捨!那天要不是他一時疏忽,可能要等到打雷他才會鬆口了。」
我看是你比較執著吧!不過我就是喜歡女孩子執著,林文志將鑰匙一扭索性熄了火。
「幹嘛把車停在大老遠?」小野貓瞪著自作主張的他。
林文志自以為浪漫的說著:「我想陪你走一段。」
「走什麼走啊,小恆都不會讓我走路,只差沒背我上樓。」她的口氣中充滿了驕傲跟不滿。
「車熄火了不能馬上發動,這樣容易壞掉。」決定唬唬心儀的貓妹。
「你騙我三歲小孩啊?」我也是有常識的,想要誆我!回家睡覺吧你。
小野貓逕自下車甩上車門,一臉臭得像她家附近的臭豆腐攤,顧不得身後的他,悶著頭往前走。
小野貓的家在路的盡頭,必須先經過一片嘎嘎作響的竹林,再穿越一片玉米田,繞過一個不知道淹死多少人的池塘,轉個彎上兩個山頭才能到她家。
每次小恆載她回來,一離開市集進入竹林後,兩人總是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一些,口中不斷喃喃念著佛經。
有一回他們在回家的路上,小野貓忍不住問他:「小恆你每次經過這裡時,嘴巴都在念些什麼啊?」
小恆雙手緊握著摩托車的把手,將恐懼傳達給摩托車知道,不能讓小野貓曉得,要不然又要淪為笑柄了。
「當然是南無阿彌陀佛,那你呢?你都念什麼?」小恆眼觀四面,豎起耳朵仔細地聆聽八方內的聲音。
環抱著小恆腰際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下,將他抱得更緊了,貼在他背後的嘴微微動了一下,說著:「南無觀世音菩薩,剝碧捉他賣捉阮。」
緊急煞車讓小野貓差點騰空飛射出去,還好體重夠重後盾夠力,要不然可能要當空中飛人了,又多了一項副業加入李棠華特技團的演出。
小恆的上衣經過她一用力拉扯,整個光滑背部,全部露出來見人了,喔,不,是見鬼了衣服整個反套在他的頭上,活像蝙蝠俠,只差沒把眼睛的部分露出來。
還好小恆的反應夠機靈,雙腳一登,車子穩穩地停在馬路中間。
經過上次的驚魂事件後,兩人協議好改走大馬路,雖然遠了點,卻不必經過這些令人膽顫心驚,毛骨悚然的鬼地方!
原想今天林文志開車走這裡倒是無所謂,沒想到他這個三障法師,竟然把車停得大老遠,說要散散步製造浪漫氣氛,我看是製造恐怖氣氛吧!等會他得一個人自己走回車上,包準他嚇得屁滾尿流!
一陣陰風吹來,整遍竹林發出了「嘎、嘎、嘎」的聲響,嚇得小野貓率先衝回車上,雙手互相搓揉著。
「走啦!別開玩笑了,上次有人說在這片竹林裡,看見了紅衣小女孩,就是第四台靈異節目上提到過的那個小女孩啊!看過的人必出事。」她已經嚇得三魂飛了兩魂。
聽完小野貓的一番話,林文志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結結巴巴說著:「真∼∼真的∼∼嗎?怎麼∼∼不∼∼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