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淵雖然中毒初癒,但功力依然不容小覷,凌寒月一張俏臉被他打得歪向一旁,血絲順著她的嘴角滑了下來;但她的臉色連變也沒有變,仍是恭順的垂首站立,好似韓淵根本就沒打過她一般。
「她就這樣離開了?」
「是的。」
「她臨走時有沒有說些什麼?」
「她要屬下好好照顧爺。」
韓淵冷哼一聲,眼神冷得駭人。他推被下床,拖著虛弱的身子便要朝外走去。
凌寒月見狀,心一凜,一個閃身擋住他的去路,「爺,您要去找柳姑娘?」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讓開。」
「恕屬下冒犯,但屬下不能讓爺去找柳姑娘。」
韓淵瞇起了眼睛,「你好大的膽子,連我都敢攔?」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為爺設想,別說爺中毒初醒,身子尚虛弱,根本禁不得旅途勞累,更何況,西門鷹依然虎視眈眈,屬下不能讓爺輕易涉險。」她急切的道。
「讓開。」韓淵再次冷喝。
「屬下是為了爺著想,請爺三思。」凌寒月攔在韓淵面前,挺立不動。
「為我著想?」韓淵冷笑一聲,「無言也是為我著想,可是你們卻從來沒有來問過我,你們的著想我要是不要。你到底讓不讓?」
「請恕屬下冒犯,屬下不讓。」
「你再不讓,休怪我不客氣!你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即使我受了重傷,你依然不是我的對手。」
凌寒月緊抿著唇,以行動表示自己的堅決。
「很好。」韓淵冷笑一聲,一掌拍出,「砰!」的一聲,凌寒月胸口中掌,如斷線的紙鳶般朝後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鮮血從她口中狂噴出來。
以她中掌的情形看來,韓淵這一掌並沒有保留,這令凌寒流露出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不相信韓淵竟會真的對她痛下殺手。
韓淵快步走了出去,走過她身旁時腳步一頓;凌寒月看著他,只希望從他眼中找到一抹關心或歉疚,只要一點點,她就可以心滿意足,可是……
「等我回來時,我不要看到你還在綠柳山莊。」他丟下這句話,便再次邁步向前,腳步不停的走了出去。
他那決裂的的話有如一支無形的大鐵錘,重重的撞擊她的胸口,令她的胸口一痛,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六年的跟隨、六年的恩義、六年的真誠,到頭來竟比不上一個曾經背棄過他的女人,在這一刻,她總算知道,自己對韓淵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任何意義呵……
對韓淵而言,她只是個得力助手,可是對她而言,在六年前的那場救命之恩後,韓淵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啊!
她突然笑了起來,先是低低啞啞的笑聲,而後卻成了放肆的狂笑。
多諷刺的事實,她視韓淵為天,但在他心中,她卻什麼都不是。
她依然大笑著,眼淚卻隨之滑了下來,淚珠滴到地上,馬上就被泥土吞沒,消失無蹤,就像她的滿腔深情,只能消散在這天地間,沒有任何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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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
婉轉柔美的嗓音迴盪在斗室內,伴著琵琶弦音,吟詠著江南美景,將牡牧的詩詮釋得極盡旖旎纏綿。
弦音催急,轉了個韻,歌妓開口又唱:「新來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凝眸……」
「吵死了,別再唱了!」暴怒的吼聲驟然響起,喝斷惆悵悲涼的曲調。
琵琶聲戛然而止,歌妓瞪大眼,不知所措的看著雲奇。
石敢當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道:「頭子,你吃錯藥啦!這女人唱的頂好啊!你平日不就是就愛聽小曲兒,怎麼今天……」
「不是杜牧,就是李清照,傷春悲秋的,聽得人都煩了,我不愛聽都不成啊!」雲奇瞇起眼,聲音充滿挑釁。
「雲少不愛聽傷春悲秋的曲子,那我唱支蘇軾的曲兒如何?東坡居士下筆豪邁豁達,包管……」
歌妓討好的話語尚未說完,又被雲奇不耐的打斷。
「我管你蘇東坡,還是蘇東坡他爺爺,本人一概不想聽!花錢找樂子還不得安寧,煩死了。」他二話不說,丟下一錠銀兩,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石敢當和胡一方面面相覷,忙起身跟了過去。
正午時分,大街上正熱鬧,小販、商家忙著做生意,雲奇大踏步的向前走,臉上的表情像是被欠了大筆銀兩似的,臭得要命。
石敢當看在眼裡,低聲對胡一方道:「我看頭子是吃錯藥了,這幾天老像一隻被踩到腳的熊,見人就咬。」
胡一方的鳳眼鄙夷的瞄了石敢當一眼,細聲細氣的說:
「頭子不是吃錯藥,他是慾求不滿。」
「慾求不滿?」這可奇了。「怎麼會?他什麼時候缺過女人了?況且,這些天除了談公事,他成天就泡在勾欄院裡,還會慾求不滿?」
「這你就不懂了。」蓮花指左右晃了晃,一副「問我就對了」的模樣。
「頭子不缺不想要的女人,但是,想要的女人又不缺他,看得到卻吃不到,當然慾火焚身啦!」
「什麼想要不想要,又缺又不缺的,你繞口令啊!」石敢當聽得一頭霧水。
胡一方翻了一下白眼,「要說到讓你這石頭明白,豬都可以飛上天了。」
他搖搖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說什麼?」石敢當的眼睛瞪得像銅鈐,吼起來,「你罵我是豬?」
胡一方連掩飾都懶,沒好氣的回答:「正是如此。」
「你這個陰險的娘娘腔,欠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