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情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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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成!」雲奇支起她的下巴,頑皮的朝她眨了眨眼,「揚州名花怎麼是我一個人能夠獨佔的。」

  「若是芙蓉甘願被獨佔呢?」纖纖細手輕輕撫上結實寬厚的胸膛,隔著衣料挑逗摩挲。

  「船上的生活辛苦,必須忍受風吹日曬,讓你這麼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跟著我受苦,我可會捨不得的。」

  水芙蓉雖不甘心話題被他輕描淡寫的扯了開去,但她到底久居風塵,深諳世事,知道若再糾纏,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遂轉開話題道:「雲少又收了隨從是不是?」

  「收了隨從?沒有啊!」雲奇揚起眉。

  「哦?那邊那個姑娘不是您的隨從?」水芙蓉訝然的目光飄向屋內角落處,正站著一名黑衣女子。以姑娘家的身高而言,這女子堪稱高挑,一張臉蛋生得清麗端凝,嬌美絕倫;然而,俏臉上的神情卻相當冷漠,猶如覆了一層冰霜,令人望之生畏。

  她是尾隨雲奇等人進來的,一進來,就在角落站定,屋內的香艷旖旎在她面前上演,她卻視若無睹只管眼觀鼻,鼻觀心,如一座以冰雕成的雕像。

  雲奇循著水芙蓉的眼光看過去,依然是笑意不減,「我不認識她。」

  「不認識?」明媚的雙眸陡地瞪得老大,聲音裡充滿訝異,「她……她不是同你們一道來的?」

  「是啊!是我要她一道來的。」雲奇仍是笑嘻嘻的。

  「那你還不知道她是何人?」水芙蓉眨著水漾雙眸,一臉不信。

  「沒道理我什麼都知道吧!」像要證實自己的話似的,他—派悠然自得的轉向那女子,問:「姑娘,你是誰?」

  冰雕成的雕像終於有了動作,那女子聽到雲奇的問話,漫條斯理的抬起頭,由角落走了出來,望著他,一雙如星的雙眸清冷得不帶絲毫暖意,

  「嘉興綠柳山莊凌寒月,見過雲少。」

  她一報出名字,群妓馬上發出驚呼,似是頗為驚訝,這可勾起雲奇的好奇心了。

  「怎麼?你們都聽過她的名字?」他轉過向水芙蓉問。

  「那可不?」水芙蓉詫異的看著凌寒月,而後才轉向雲奇,低柔著嗓音道:「那綠柳山莊雖在嘉興,但這幾年來,一手掌握江南水運,聲勢如日中天,芙蓉多少也聽過一些傳聞。說綠柳山莊是這些年才在江南竄起,沒多久便壟斷江南的水運,成為水運霸主。莊主韓淵不僅心狠手辣,行事亦正亦邪,而且行為完全離經叛道,他作出最驚世駭俗的事便是起用女人當總管,幫他談生意,即便旁人議論紛紛,他也不管,縱容牝雞司晨,有違倫常,而他所用的女子,便是叫凌寒月。」

  她的聲音雖低,但眾人倒也聽得清清楚楚,石敢當不敢置信的嚷著:「用女人談生意?難不成那韓莊主是想毀了自己的基業不成?」

  「就是說嘛!男主外,女主內,本是天下不變至理,哪有女人掌權的道理。」一名歌妓附和道。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凌寒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冽的眼神令歌妓背脊一寒,想說的話全吞進喉嚨內。

  這樣冰霜的人兒,舉止間又隱含威儀,可真是完全勾起雲奇的好奇心了。

  雲騰海運的疾風船隊今幾個上午才由南洋歸來,在揚州碼頭靠了岸,貨物還沒拆卸下來,凌寒月便出現在雲奇的船艙,要求他撥出時間給她。

  雲奇心知肚明,凌寒月的出現,必是為了生意之事。自雲騰海運打通了南洋交通,運回奇珍異寶後,不知有多少商家亟欲與他合作,想分一杯南洋的羹,什麼招式都試過,但派女人出面,這可還是第一遭,況且,派的還是個冰霜美人,尤其這女子居然能夠突破他布在船上的人手,無聲無息的闖入他的船艙,這樣的身手,就連他的手下都沒幾個能做得到。

  他原是與手下說好要到醉香樓紓解身心,而凌寒月的出現雖引起他的興趣,卻沒能改變他的決心,於是道:「在下才剛下船,想好好休息一番,姑娘有什麼事,等我休息夠了再說或者姑娘有雅興,不妨跟雲某一道去。」

  他只是隨口說說,逗逗這冰霜美人,沒想到凌寒月真的跟來了。

  在這閣樓裡,雲奇雖與群妓調情,卻暗自注意凌寒月,只見她靜靜的站在角落,等著他「休息」結束,神態可比老僧入定,對那些在她面前所上演的景象完全視而不見。倘若是一般的姑娘家,恐怕早羞紅了臉,拂袖離去,沒想到凌寒月的眼皮子卻連眨都沒眨,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這樣的女孩,教雲奇想不好奇都難。

  把好奇心藏在心裡,雲奇不動聲色,笑咪咪的問:「凌姑娘找雲某,有何貴幹?」

  「寒月奉敝莊莊主之命,特來邀請雲少到敝莊作客。」凌寒月取出一張請柬送到雲奇面前。

  雲奇接過請柬看了看,揚起眉問:「貴莊莊主邀我做客?我可不記得認識貴莊莊主。」

  「雲少到了敝莊,自然會識得敝莊莊主。」

  「這個嘛!我人在揚州待得好好的,何苦為了多認識一個人,就得千辛萬苦的跑到嘉興去?剛出了一趟海,可是累人得很呢!」雲奇一臉興致缺缺。

  「跑一趟嘉興,對雲少自是有益無害,畢竟雲騰海運每年由南洋運回這麼多奇珍異寶,想要消化完畢,倒也不是—件易事。」清冷的黑眸望著雲奇,明快的切人重點。

  「這件事不勞貴莊莊主操心,我們雲騰海運這麼多年不與人合作,不也過得好好的嗎?」雲奇笑咪咪的道。

  「但也因此使得雲騰海運的盈利無法提高,不是嗎?」凌寒月句句簡短,卻都一針見血,顯然對雲騰海運的狀況,已有深刻的瞭解。

  雲奇眼睛一瞇,手指輕敲著椅背,臉上仍是漫不經心的欺人笑容,「就算這樣,這幾年來,雲騰海運的盈利便足以傲人了,雲某對現在的狀況頗為滿意,不想與任何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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