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都好,只要是我們的。最好是女孩,像你,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寵愛她,讓她擁有無憂的童年。」
儘管認為他只是與她說笑,但他話中所塑造的世界,依然令她為之響往。「當你的女兒,必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疼自己的孩子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啊!等孩子大一些如果他們想學醫,就由我來教他們;如果他們想學武,就由你來教……」
「最好是學醫。」殷無情接口說:「學武成天打打殺殺的,膽戰心驚的過日子有什麼好的。」
「就怕孩子一心響往外頭的世界,像阿硯,就一心想學武,他老說要練一身武藝,免得我吃虧。對了,無情,我有一個想法,如果咱們能夠出去,我打算收阿硯為養子!那孩子的個性是倔了些,可卻是個熱心腸,天資又聰穎,應該好好栽培,你意下如何?」
「有何不可。」她附和著。
「阿硯一定會是個好哥哥,我甚至可以想像得到,要是咱們的女兒受到欺負,他會怎麼去保護她,修理欺負咱們女兒的人。
殷無情輕輕一笑,「你說的這般活靈活現,我彷彿已經看到一群小羅卜頭圍在我們身邊了。但是……我們都知道,這回我們是逃不出去了。」
殷無情語調中的蕭索提醒了齊軒,「別胡說!再休息一會兒,我們就繼續找路,說不定待會兒我們就可以找到出口了。」
「既然趙元展處心積慮的佈置了這個陷阱,就不會讓我們有機會逃脫,你不用妄想了。」殷無情笑得頗為瀟灑,「其實,活著也不見得比死來得幸福,我是累了,就這樣死去也好;倒是委屈了你,陪我一起喪命。」
「別再這麼說!」聽見她消極的言語,齊軒的心頭更驚,「你忘了,我們還要生一堆小羅卜頭呢!」
殷無情又是輕輕一笑,「莫說我們逃不出去,就算是逃得出去,你也不會娶我,你不用再安慰我了。」
「我沒有安尉你!」齊軒急切的表明。他很明白,人要是放棄了求生意志,一切希望就都沒有了。「我是真的想娶你。」
殷無情並不相信,逕自緩緩的合上眼。
「無情。」齊軒又急又驚的喊,「振作一點。」
殷無情並沒有回應她的叫喚,只是安靜的閉上眼睛,齊軒大急,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喚回她的求生意志?此刻,他的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陡地,一個念頭突然冒進他的腦海裡,他想也不想的,便猛地俯下頭,尋找她的唇,而後結結實實的印了上去。
在齊軒的唇碰上殷無情的那一瞬間,殷無情猛然張開了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齊軒伸手扣住她的手腦勺,一反平日的斯文,猛烈的攫住她柔嫩的唇瓣,輾轉廝磨著,動作雖然生疏,卻猛烈熾熱,讓自己滿腔的愛意源源不絕的借由這個吻傳給她。
殷無情所有的感官都在那一瞬間被觸動酥麻的感覺由肌膚之親蔓延到四肢百骸,陌生的愉悅感強烈得令她頭昏。
齊軒的唇搜尋著她,霸道的要接管她的一切,那種刺激的感覺,簡直就像由高處跌落下去,完全不受控制;這樣的感覺教她驚駭,她想推開他,偏偏雙手卻無力遵從來自理智的警訊,情感也貪戀著那迷醉的感覺,令她的四肢完全罷工到底。
好不容易分開,兩人都是氣喘吁吁的,齊軒也沒料到殷無情的滋味竟是如此甜美,教他眷戀不已。他的心智尚停留在那甜美的滋味上,還沒回過神來。
突然,一個冰冷的東西抵住他的喉嚨,森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齊軒,你好大的膽子!」
匕首的威脅並沒有讓齊軒感到害怕,他反到是鬆了一口氣,慶幸殷無情終於回復了正常。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他老實的說。
「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殷無情冷冷一笑。
「我怎麼會活得不耐煩?我還想活著走出這個地道,和你共度餘生呢!」齊軒輕鬆的笑了起來。
「你……你還敢說這等輕薄話?!」殷無情破天荒的羞赧起來,好在四周是一片黑暗,沒有人看得見。
齊軒歎了口氣,聲音有些無奈,「我從不說輕薄話,無情,你還不相信嗎?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為什麼喜歡你,總之我就是對你動了
心。 「
「不可能的。」
「感情之事本就沒什麼道理,為什麼不可能?」齊軒覺得有些挫敗,「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我不能否認我的真心。不過,我想你多少也有些喜歡我的,是不是?我感覺得到。」
「噹!」的一聲,匕首摔落地上,殷無情像被毒蠍螫到猛跳了起來,急喊:「你少胡謅。」
她的慌亂洩漏出她真實的感覺,齊軒不由得揚起了嘴角,握住她的纖纖素手。「你是喜歡我的,無情,不然,那日你就不會放過我,剛剛你也不會任由我吻你,現在更不會慌成這樣。」
「我……你胡說。」殷無情像是個被嚇壞的孩子,失了慣有的鎮定。「我誰也不喜歡,誰也不愛!我才不要像我娘一樣愚蠢,被男人操縱一生。」
齊軒蹙起了眉,知道事情的癥結所在了,「你不是你娘,我更不是你爹,我們之間是不一樣的。」
「怎麼不一樣?」殷無情激動了起來,「男人對於妻子的期待,還不都是寄望在可以幫助他成就事業名聲?我雖然身為無極門的堂主,可是名聲向來不佳,娶了我,就是你這個聖手書生名譽掃地的時候,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議論,甚至令你抬不起頭來。」
齊軒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無情,你怎麼這麼說?我說過,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咱們問心無愧就行了,難道你要我起誓,你才會相信嗎?」
殷無情冷冷一笑,「男人的誓言是最不可靠的東西,除非我瘋了,才會相信!當初那男人還不是倌誓旦旦的說會回來迎娶我娘,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