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嗎?」
「還沒查到。」
史爾傑看了眼後照鏡,從剛才就有一輛車子一直跟著他們,原以為是巧合,但顯然不是。天色已暗,他一時還分不清車子顏色,不過可確定是深色系,而且很快他肯定是棕色。
「彭勳,我現在人在板橋,等會兒我會把玨放在四川路遠東愛買門口,你派個熟人來接她,然後連絡各小組,全面封鎖華江橋,我要引杜雍上橋。」史爾傑迅速交代著。
「杜雍?!」
「沒錯,他正在跟蹤我,你動作要快,知道嗎?」他再次叮嚀。
「OK,。」
收了線,他迎上彭玨的視線,看到她眼底的恐懼與擔憂。
「玨,等一下我會讓你先下車,彭勳會派人來接你。」
「我……可不可以不要下車?」
「玨,聽話好嗎?別讓我掛心,等抓到杜雍,我們就馬上舉行婚禮。」
「可我不想讓你單獨應付那個人呀!」她眼眶含淚,心裡強烈感到不安。
「玨?」他故意吼她。
「好嘛!我下車。答應我,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答應我。」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她抓緊他的手道。
「我答應,我保證我一定平安回來。好女孩,吻我一下。」
彭玨傾身深深吻住他良久,才含淚下車,目送他驅車離去。
第八章
棕色福特轎車裡,阿發轉頭詢問杜雍。
「那個女人已經下車了,要動手嗎?」
「看他的方向似乎要上橋,等他的車子到橋頭時,弄斷他煞車線。」
「是,沒問題。」
「上橋後再爆破他的左前輪,讓他車子打轉,最後再引爆炸彈,我要讓他屍骨無存。」杜雍陰狠交代著。
哈哈哈!那個洋鬼子不知道他的車子已經被動了手腳,現在只要按下幾個按鈕,他的生死都操在我手上。哼!敢挑了我的「七煞幫」,我也要你陪葬。杜雍的兩眼露出惡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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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爾傑才剛上橋,就發現車子煞車不靈,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想到彭勳說那個叫阿發的人是個電子機械爆破行家,他的車子大概已被動了手腳。先是弄壞煞車,接下來呢?他們會有什麼行動?
橋上車輛稀少,想必已經臨時管制了,他小心的控駛車子,嚴防杜雍下一步的行動。
一聲巨響,史爾傑的車子突然失控的打轉,他知道左前輪破了,加上煞車不靈車速過快,才會有這種情形發生。史爾傑拚命的想穩住車子,卻仍無法阻止車子的失控。在那一剎那,他突然聽到一聲極細微的聲響,那個聲音他太熟悉了--是炸彈!
他當機立斷,放開方向盤,打開車門準備跳車,他知道這件案子若他能安全度過,就可圓滿結束,因為他已經聽見警笛聲嗚嗚的響應著,但他仍遲了一步,才剛踏出一腳,車子已經爆炸了,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五臟六腑全被震碎,身子著火了,灼熱劇烈的痛傳遍全身。
玨……最後的意識,他只想到他將失信於玨了。
彭勳不敢置信的衝下車,看著前方不遠處爆炸的車子。天!那是史爾傑的車啊!
看到他被爆炸的力量炸向半天高,全身已是一團火球,「砰」的一聲跌落在離燃燒的車子不遠處。
彭勳心驚的呼叫人員進行搶救,熄了史爾傑身上的火,小心翼翼的將已面目全非的他抬上救護車,天!他還有一口氣在實是奇跡。
將杜雍和阿發交給另一個負責人,彭勳跟著上了救護車。意外的,史爾傑短暫的輕醒過來。他用那嘶啞的聲音費力的低語著。
「告訴玨……我……死了……」
「不!她會活不下去的。你不會死的!」彭勳反對。
「……告……訴玨……我死了……」他仍是堅持。
「你會活下去的!」
「……告……訴……玨……我……死……了……」他粗喘著。
彭勳實在不忍,只好點頭答應?史爾傑見他答應,隨即陷入昏迷。
彭勳能瞭解他的心態,就算他自己沒辦法看見自己的傷勢,但也一定有所感覺,他現在全身都被燒得面目全非,而這只是外表,天知道他裡頭傷得多重,能否存活下來仍是個未知數,就算活下來,一些必須的治療又不知能否成功,就算成功,也不知是多久以後的事了,他不想讓阿玨在抱著希望等待時又失望,他想長痛不如短痛吧!
「傷患血壓下降,心跳微弱,瞳孔放大,快點施行急救!」隨車醫生大喊:
「快!心跳停止了!準備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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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玨匆匆的趕到醫院,她聽說傑的車子爆炸,他受了重傷?不!她不相信?
來到手術室門口,她四處看不到勳哥的人影,詢問一名經過的護士。
「那名傷患啊?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到急診室問問看。」
她又跑到急診室,終於找到倚在牆上的勳哥。
「勳哥,他怎樣了?他沒事對不對!」彭玨焦急的抓住彭勳。
「阿玨!你來這裡做什麼?誰讓你來的?!」彭勳質問,他還沒有準備好面對她,他還不知該如何告訴她這個噩耗。
「傑受傷了我怎能不趕來!告訴我,他怎樣了?」她大喊。
「阿玨……」彭勳憂傷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彭玨看著他的表情,看著他的欲言又止,不會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說啊!告訴我啊?」她哭喊。
「阿玨……史爾傑傷得太重,送醫途中就死了。」他哀傷的說。
「不!不、不、不!你騙我!他答應過我會平平安安的回來,他答應過的呀!他從未騙過我,從未失信於我,他沒死!他不會死的!他說案子結束後就要結婚呀!他不會死!你騙我、你騙我、你騙我……」她狂亂的喊著、哭著,捶打著彭勳。
「冷靜一點,阿玨!史爾傑死了,他真的死了!我就在他身邊,親眼見他嚥下最後一口氣,我也不希望他死啊!但是那場爆炸的威力實在太大了,他又正好在車裡,他燒得面目全非,全身沒有一處完好,只剩一口氣,沒多久就死了。」他抱住她,冷酷又殘忍的要地接受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