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經答應說,會永遠珍惜的……
算了,是他不對、是他不好,自己又何必笨得去守信!
站員看了手鏈一眼,笑著搖搖頭。「不用了,你留著吧!」
「不行!」花番紅搖搖頭,吸了吸鼻子。「我們說好用換的。」
「沒關係啦,我……」站員看著花番紅將手鏈從洞口放了進來。
「伯伯,謝謝你,但是我不能白收你的錢。」沒道理讓他白白損失。
而且,今晚的自己已經夠悲慘了,她不能連最後的一絲尊嚴也失去。
她絕對不能成為「乞討」的人。
站員為難時看著她。「可是……」他只是想幫她。
「是我賣你的。」花番紅向他可憐兮兮的一笑,跑到一旁買票去了。
沒有第二個選擇,這只是一場交易,伯伯是買方而不是施捨的人,這對現在的她而言,很重要。
而且,失了手鏈雖然不捨,但卻讓她換得了一絲絲的尊嚴。
這,是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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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大宅內,現在是一陣兵慌馬亂。
「老爺,六小姐還是沒有回來。」管家阿勇從外頭跑進來,身上也不免遭大雨淋濕。
這種雨,就算有撐傘也是起不了作用,照樣是渾身濕透。
「還沒回來?」花少東著急的來回走著。「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交代她早點回來的,現在雨下這麼大了,她就穿那麼點衣服,又沒帶傘出門,這該怎麼辦呢!茴香啊,電話打通了沒有?」
「有通,沒有人接。」花茴香答道。
原本她回家是為了看妹妹明天的笑話,以報當年的一箭之仇,卻沒想到妹妹居然敢陣前脫逃,還不巧的碰上颱風天,惹得一家人雞飛狗跳的不安寧。
「她出門時沒說去哪兒嗎?」
看著外頭的天色越來越暗,眾人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過一會兒花菖蒲、花薊也提早回來了。
「番紅還沒回來?」花菖蒲的眉頭糾結著。
「這小鬼,嫌上次打得不夠嗎?」花薊瞇起眼,立即動怒。
「而且她身上還是穿著明天晚會上的衣服,不太對勁。」花櫻提醒道:「我看她出門匆忙,像是有什麼急事似的。」
這個笨妹妹,就算有急事,這麼晚了也該打通電話回來報平安啊!也省得大家操心煩惱。
「大姊,這麼晚了,要不要派人去找?」花茴香也不免擔心起來了。
以花番紅的智商而言是很容易被騙的,更何況她居然還笨到穿著那麼招搖的衣服出去,危險性更是增加了一倍有餘。
花菖蒲眼睛一轉,想到了黎紫陽這麼一號人物,翻出筆記本,找出花石竹上次順便給的電話。
(喂?)
電話一接通,傳來個不怎麼耐煩的男聲。
「黎先生嗎?我是花菖蒲,」她先一步的報上姓名,對方沉默不語,似乎是愣住了。「請問舍妹在你那兒嗎?」
(她還沒回去?)
黎紫陽一個晚上就在想著這件事,偏偏她手機又沒帶走,害他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結果她居然還沒回家!
「黎先生,我是很認真的。」花菖蒲泠靜的再重複一遍:「番紅真的沒有在你那兒嗎?」
(她下午來沒多久就走了,我騙你幹嘛?)話聲一頓。(我也是很認真的,她真的還沒回去?)
這該不會是誘騙他去晚會的伎倆吧?
「是,打擾了。」花菖蒲直覺事情不妙,也不再和他多聊便掛上電話,「番紅也不在朋友那裡。」
「那是去了哪裡?」花少東不禁哀叫:「菖蒲,你快點再仔細想想,她還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花菖蒲搖頭,就剛才黎紫陽的反應看來,恐怕他們下午有點小問題。既然如此,妹妹沒回來,是會去了哪兒?
看了看時間,再瞥了眼逐漸增大的雨勢,她當機立斷的道:
「茴香,你去拜託東雲,動用關係去找人。」
「大姊?」在一旁沉默很久的花忍冬終於哭了出來,「六姊不會有事吧?」
居然要動用到五姊夫的關係去找人,六姊到底怎麼了?
「沒事,只是不知道人去了哪裡。」花菖蒲拍拍小妹。「薊,你撥電話給石竹,要制刃盟那邊也派人去找,提醒他從上次我提的那個男人住處附近開始找,順便要他和東雲聯終。」
「大姊,到底怎麼回事?」花櫻也覺得不尋常,大姊不是小題大作的人。
「番紅真的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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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番紅在雨中慢慢的走著,冰冷的雨打在她身上,她也渾然未覺,只是固執的朝著自己印象中的地方走去。
越走,雨就越大。
越走,腳就越麻。
越走,人就越少。
但是,她仍然很堅持的朝著海的方向走去。
那是他們甜蜜度過七夕情人節的地方。
臉上的淚已經漸漸止住,但冰涼的心卻沒有回溫的跡象,只要一想起下午的爭吵,她就覺得這一切彷彿是場夢。
回想起來,他們到底為了什麼而吵?就為了他不去出席自己的生日宴會這種小事?
一面懷疑,但心底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吶喊著:這不是小事,這是有關他們往後關係的大事啊!
但他卻是無動於衷。
自一開始,他的個性、喜好就是如此的陰晴不定而讓人難以捉摸,以往的她都可以不在意、不在乎,可是在這個敏感的時刻裡,他的無情卻直接打擊了她的信心。
他到底在不在乎她,到底重不重視她,她根本就不知道。
平時的溫言軟語,會不會只是他心情好時的賞賜?
偶爾出現的親密舉動,會不會只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
她沒有辦法判斷,她完全不知道。
可是,自己是真的喜歡他,要不是重視他,自己怎麼會希望他能夠在生日那一天到家中,見見自己的家人?
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夠體諒她呢?
為什麼,他就要如此的情緒化而搞砸了一切?
第十章
黎紫陽不能成眠,就這麼杵在工作室裡,看著她留下的提包和高跟鞋發呆。
他難以掩飾擔憂的不時在工作室裡走著,一點也靜不下來,就連對著琴譜,也是滿腦子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