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月或多或少知道琉璃出身不凡,可沒料到琉璃竟是日本天皇之女。她也不想多問琉璃的身世,最好等她找到薩摩藩主之後,她們永遠不要再相見,免得日後琉璃知道她是個小偷兒,兩人之間會變得尷尬。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危心月直覺自己是走了狗屎運,不但坐上大船,還有人專程要送她到目的地。
不過,這樣一來,她反倒覺得太對不起琉璃——但,念頭一轉,為了不讓爺爺今生有所遺憾,她是勢必要奪回嘯龍劍的!
「琉璃,我看你心事重重,好像不太快樂,你有煩惱的事嗎?」危心月忍不住關心又好奇的問道。
「我……我……沒事。?琉璃苦笑著,她和皇八爺的事,只有自己能解決,旁人說什麼也幫不上忙的!
「喔。」見琉璃不想說,危心月也不想追問,「我來說一些好笑的事給你聽,好不好?」
「嗯。」
「在我們那個村子呀……」
危心月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一些有趣的事給琉璃聽,除瞭解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也唯有說說笑話逗琉璃笑,才能稍稍減少她心中的愧疚——
第二章
危心月原本想快快打發走帶她來到薩摩藩主島津基拓住所的人,誰知那人太過熱心,又幫她進去通報,害她一時間愣在大門口,進退失據。
原本,她只是想先知道島津基拓住在什麼地方,待她想清楚計劃後,她再來登們拜訪,誰知……
那個去幫她通報的人出來後,同她說可以進去了,她也只能回以一笑,快速的打發他走。
「心月,我們是不是要住在這裡面?這裡看起來很大,你有錢嗎?」阿牛仰高頭,一臉期盼的望向裡邊,「心月,我肚子好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吃飯?」
「阿牛哥——好,你別吵,讓我想一想!」危心月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爺爺叫阿牛哥陪她來日本保護她,她倒覺得阿牛哥才需要她照顧。
「阿牛哥,我看,我們還是先走好了——」
「可是,我們不吃飯嗎?我想吃烤地瓜。」阿牛顯然不太願意離開。
「這裡沒有烤地瓜!」
危心月拉著阿牛要走的時候,正巧大門口走出來一個身形瘦長的男人,恭敬地邀請他們進人。
這下子,想走也走不了了!
危心月勉強露了個笑容,隨那人走人。
「主公,人帶來了!」
危心月隨著那名瘦長的男子走到一間房門大敞的房室前,那人向背著她們,隔著矮桌,盤坐在榻榻米上的黑衣男子稟告。
那黑衣男子左手揚高示意那人退下。
「我們……」
危心月見帶領他們來的男子走了,一時間也不知下一步要怎麼走。
「進來!」
房內的男子,揚著冷傲霸然的低嗓命令著。
「是。」
危心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在心裡告訴自己,千萬別慌。
她依了他的命令,脫了鞋,站到榻榻米上。
「心月,我的鞋子脫不下來——為什麼他的房間和我們的不一樣,這房間還要脫鞋,好麻煩!」
阿牛那粗聲的嚎叫,引得房內的男子回過頭,兩道濃密的臥龍眉,斜飛的堅起。
「你們是漢人?」
薩摩藩主——島津基拓,他低啞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絲的不悅。
「我們……」
危心月拍著阿牛,示意他別再大聲嚷嚷,回過頭想回答島津基拓的問題時,雙眸對上他深邃的黑瞳,突然問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她像失了心魂似的傻傻地望著他——
她住在北京城,一些俊俏的公子哥,她可看多了,十之八九都是膚白唇紅的俊哥兒,但鮮少能看到像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發亮,雙目炯炯有神,活像會發出亮光吸奪人心魂似的……
還有裹在黑衣底下,那似快要漲破衣服的魁壯胸膛……
危心月不由得在內心發出驚歎——好強壯的日本男人!
島津基拓瞟了她一眼,見她身形嬌小,雖著男裝,但那粉嫩的臉蛋上,兩道細柳眉、活靈的雙眸、櫻桃似的紅唇……處處都說明了她是個女人。
「主……主公大人——」
危心月回過神,趕緊蹲下身,雙頰微微泛紅,跪坐在矮桌的另一邊,隔著桌子和他面對面。
「心月,什麼時候可以吃飯,我肚子好餓——」阿牛不知何時已脫了鞋,主動坐到危心月的身邊。
「阿牛哥,你安靜點,我正在問他,你別再出聲了,要是惹他不高興,到時你就沒飯吃!」
因為她和島津基拓是用日本語交談,所以阿牛根本聽不懂。
「喔,那我不說話!」阿牛乖乖的閉了嘴。
「你是什麼人?」島津基拓硬聲問道。
「我是漢人。」危心月微微地笑著,臉上露出一絲絲的嬌羞。
「我知道你是漢人,我是問你來這兒做什麼?你和公主又是什麼關係?」
因為是聽到下屬稟告,他們是公主派人帶過來的,看在公主的份上,他才親自出面接見。
原以為是什麼貴客,沒想到……只是一名小丫頭和一個大塊頭——看起來有點弱智的大塊頭。
「公主!?我不認識公主——」
危心月一臉茫然的搖搖頭。
島津是拓瞅祝她許久,緩緩地問道:「如果你不認識公主,為什麼公主會派人帶你過來?」
「公主——派人送我過來的那個人是公主!?」危心月訝異的張口結舌,「不會吧!」
島津基拓冷冷地說道:「你該不會認為我有很多時間在這兒和你耗吧?」
「我……對對對,是公主派人送我過來的!」見他不耐煩了,危心月靈機一動,脫口說道:「因為我有個親人,來到你的領地內工作,可是來了半年都沒消息,所以我爺爺就叫我過來看一看、找一找……」
島津基拓只是冷眼打量著她。
危心月又續道:「我和公主搭同一班船,公主知道我的處境後,便很熱心的幫我,公主不但長得漂亮,心地又善良——」
那句稱讚,可是真的出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