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揚眉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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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小丘時,身後冷不防傳來帶著悶笑的戲謔聲。正走得腳軟腿疲的小兔被嚇了一跳,腳步踉蹌便要往前跌去。

  「嘿!小心點。」粗大的手臂及時從身後抱住她。

  燒著她背脊的胸膛,有如一塊被炙陽曬得發燙的岩石,幾乎要燒焦了她柔嫩的背部。最該死的是那雙肌肉壘壘、堅逾石頭的手臂,湊巧地橫在她胸前!

  一股酥麻的電流沿著兩人相觸的部位衝擊向小兔,如此親密的肉體接觸嚇得她腦子一片空白,血色急往臉上湧,心頭小鹿都要跳到喉腔來了。

  「放……開。」她挨住他無法動彈,連呼吸都得輕輕的,不敢大聲喘氣。

  「你終於肯開口了。」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好整以暇地對著她燒紅的耳垂傾吐,「我還以為自從跟鳳族長和你那群好姊妹們話別之後,你就突然啞了,才會不管我怎麼逗,就是不肯開口。」

  「你……放……開……」

  「不是很想放呢,怎麼辦?」他繼續逗她。

  「你……」淚花在眼裡亂轉,從未跟男人如此接近的小兔氣得咬牙切齒。

  她迅速命令眼裡的水氣散去,張開嘴往風強黝黑堅硬的臂肌咬下去。

  風強吃痛,迅速甩開她,黑的發亮的眼珠瞪視她從容從地面一躍起身的敏捷身影,好氣又好笑地道:「你還真的想吃我。」

  「誰要吃你了!」小兔朝地面吐口水,豐潤柔軟的菱唇抿成不屑的線條,細緻的臉頰泛上不容人忽視的紅暈,眼光避開他無禮的凝視。「是你耍無賴,不肯放開我。」

  即使是罵人,那清脆如珠玉撞擊般的嬌嫩嗓音仍是聽的風強全身一陣舒坦,再看到她含羞、懊惱的小女孩嬌態,他恨不得再被她多罵幾句。

  「我哪有耍無賴,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你這麼認真。」

  「誰理你了!」她白他一眼,轉身就走。

  風強急忙跟上去。「小兔,你不要生氣嘛。剛才是我不對,不過我沒惡意的。誰教你又香又軟,讓我捨不得放棄……」

  「你還說!」她羞得無臉見人,只得低頭疾步快走。「不准你再胡說八道!」

  「哎,怎麼說我胡說八道?我是真心話——」

  「不准說了!」她倏的轉身吼他,風強險些停不住腳步,撞上她。

  鼻尖離那堵壯如山的胸膛不到一指寬,強烈的男性體息隨著呼吸嗆進她體內,薰得小兔氣血翻湧,腦裡一片混亂。

  她急忙倒退了好幾步。

  「你跟那麼近做什麼!」她氣急敗壞地叫嚷。

  「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停下來嘛!」風強揚動濃密有致的眉宇,星辰般閃耀的眼眼眸裡滿是無辜,照得小兔頓覺心虛起來。「我是怕你又跑得不見人影,只好亦步亦趨地跟著你呀!」

  「我能跑到哪去?再怎麼跑你還不是追上我了!」她沒好氣地旋身繼續往前走。

  她一直以自己的腳力為傲,就連牛祭司都稱讚她有雙如羚羊般會跑的腿,很少人能及得上她。沒想到風強能在短短時間內趕上她,令她不得不對這個蠻子另眼相看。

  本來以為他不過是空有蠻力,現在看來,好像真有一點本事。怪不得那個叫風雲的,會差遣他跟她去涿鹿。

  瞧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沒有一丁點快步奔跑過的痕跡,是他皮太厚看不出來,還是體力充沛超越常人?小兔一時無法決定。

  「小兔,你怎麼又不說話了?」他趕上她,與她並肩同行。

  高大的身軀剛好遮住陽光,形成的陰影帶來一片陰涼。小兔斜睨他一眼,無法判斷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是有心還是無意。

  和牛祭司同行時,這名為她所深深仰慕的長者總會刻意走在陽光來自的方向,為他遮擋炙熱的太陽照射。

  風強的用意和牛祭司一樣嗎?

  想到這兒,小兔一顆心忍不住蹦跳加快了起來。

  「怎麼了?」他含笑凝睇她,「我臉上有什麼嗎?這樣看著我。」

  小兔粉嫩的臉頰再度發燙,很快移開眼光。

  風強見她不答話,也不逼她,自顧自地道:「你眼光不錯,懂得挑這裡休息。這座山丘坡勢不陡,林木茂密,從外面看進去,只看到一堆樹。從裡朝外望,卻可以收居高臨下之便,將外頭的動靜瞧得一清二楚。裡頭有果樹有溪流,應有盡有,是個很適合紮營休憩的好所在。」

  「你怎麼知道?」她好奇地問。

  她之所以知道這裡,是牛祭司帶她來過,風強呢?

  「我往來涿鹿好幾趟了,即使是閉著眼我都可以摸到路。」

  好自大!

  偏偏他的態度從容自適,沒有絲毫驕矜,好像懂得這些是理所當然。

  「你呢?」他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難以形容的親密,令小兔臉上的熱度始終退不下來。

  他沒答腔,走進茂密的樹林裡,循著小徑往牛祭司帶領她休憩的所在走去。

  樹林濃綠幽靜,清越的水聲格外清晰,指引兩人很快尋到清澈見底的小溪。

  磷磷亂石裡,肥嫩的魚蝦自由嬉戲,風強吞嚥了一下口水,知道今天可以好好打打牙祭了。

  「你先梳洗一下。我到林子裡撿些柴火,順便尿尿。」

  他就一定要把最後那句話說得那麼大聲?

  瞪著他離去的高大身影,小兔兀自生著悶氣。

  或許是鳳族的男人多半溫文有禮,不像昨天襲擊她們的野蠻人般粗魯,使得她一時適應不過來。

  跟著牛祭司四處跑,雖然也知道鳳族以外的男人粗俗有得比了,但在牛祭司的刻意保護下,小兔並沒有太直接地面對。

  儘管自己也是很需要尿……解決生理需要,正可以趁風強不在時,找個隱密之所蹲一下,但她心裡還是有些埋怨。那傢伙說得這麼直接,該不是提醒她吧?

  這種事會需要人提醒嗎?

  真是的!

  小兔搖搖頭,回到溪邊。

  脫掉自己以獸皮和草莖縫製的靴子,她快樂地踩進水裡,不斷將水潑在燙熱的臉上,連喝了好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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