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旭日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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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祭天拓眸光一凜,怒氣懾人地拽著她,大步地往外走。「你的話將讓他萬劫不復!」

  康頌文步伐顛簸著,扭扯著雙臂掙扎著。「放開我!你想做什麼?」走過一道道冰冷的長廊,她心中的不安陡升。

  「哼……」沉沉冷笑。「讓你回憶參謀的事!」

  康頌文臉一白,思緒飄回過去,任由祭天拓拖著她,直往迴廊深處那間囚禁路敦逵的密室。

  眼前的景像震裂了她的心。天!她的丈夫竟如書中描寫的受難者般,被鏈綁在這暗五天日的空間裡。

  「不……」她不敢置信地搖頭低喃,嗓音細弱,像是耳語。拖著腳步,幽魂似地無力緩移,欲接近那身形衰頹,且近乎垂死的路敦逵。

  祭天拓得意地揚眉,雙手箝制康頌文於身前,不許她移前。「阿勞,把他弄醒。」沉言命令一旁的手下,他要她看著--被掌控的男人只能任人宰割。

  彪形大漢阿勞領命走向路敦逵,一把擰起他低垂的頭,巨掌使勁一揮,落向路敦逵尊貴的俊顏。

  「不……」康頌文進聲尖叫,身軀劇烈掙扎著。「敦逵……敦逵……」不斷地嘶聲吶喊,痛苦地凝望著他那承受重擊而垂晃於胸前的頭。

  火熱的劇疼燃遍整個臉部,路敦逵緩緩睜眼,看著自己上了腳鐐的長腿那麼無力地拖垂,腳前有著一攤紅色液體,他拐了抿唇,終於明白那液體是自他口中滴落的。

  那是鹹濕的血腥。滋味苦澀,佈滿唇舌,充斥味覺。身上的疼痛大概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困難地抬起頭。頌文痛苦欲狂的神情映入他眼簾,瞬間揪疼他的心!那麼失控的她,是他第一次看到。

  他皺著眉凝視她,目光全教她給吸了去。她似乎在叫他,然而週遭宛如真空,無法傳音,他聽不見她的聲音,只能看著她悲痛地張合著唇。他很急、很心疼,她怎麼了?怎麼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該不會是他死前的迴光返照吧!不!頌文!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頌文……

  「頌文!」吼出她的名,胸中悶氣直竄而上,隨著鮮血噴出口。他,全然清醒了!

  「敦逵!敦逵!」她急聲尖喊。曲肘撞向身後的祭天拓。

  「唔!」祭天拓痛苦悶哼,引來手下阿勞的注意。

  阿勞倏地回身,扶著他至一旁的竹椅上。「幫主,您不要緊吧?」

  康頌文短暫一愣,瞧見祭天拓前胸布料透著淡淡的紅,隨即明瞭,他的傷並未完全復原。拉回目光不再看他,她急步跑向路敦逵。

  「敦逵!」怕他身上有傷,她不敢馬上抱他,只是伸出纖柔的小手,顫抖地抹去他唇邊的血。

  路敦逵雙眸不眨一下地看著她,激動地扯拉鐵鏈,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劇疼。「頌文……」帶著粗喘,他痛苦地叫她。如此近的距離,他卻無法抱她,著實令他沮喪。

  「敦逵!你的肋骨斷了!」雙手小心地探摸他的身軀,她啞聲低言。

  路敦逵重重地吐了口氣,忍著疼痛的折磨,神情認真地凝視她。「我不要緊!你呢?為什麼要來?」為何要讓自己身陷險境?那個瘋狂的祭天拓正等著收網呀!

  康頌文笑了,雙手捧著他的臉,仰首吻住他的唇,舌尖輕嘗他唇內的鹹澀。。我當然要來!你是我的丈夫!我必須來帶你回家!」

  心猛然一震。為了他,她竟涉險返回黑暗。他竭力傾前,吻住她,久久--

  「帶開文小姐!」不知何時,祭天拓已燃著怒火,站在康頌文後方,聲音憤恨地命令著阿勞。

  阿勞立即拉開康頌文,將她綁縛在竹椅上,讓她正對著祭天拓與路敦逵。

  「你想對頌文做什麼?放開她!」路敦逵瞬間脾氣火爆,使力地拉著鐵鏈,手腕幾乎瘀了血、破了皮。「放開她!」看著她連嘴都被封了住,他直想砍了那人的手。

  祭天拓冷冷淡笑。「你以為,你能為她做什麼?你什麼都做不到!你給她的生活只有流言與誣蔑,你根本保護不了她!你以為誰收了『徐氏』為她報仇?是我!是我祭天拓!哼……沒有人能侮辱她的!你懂嗎?」

  路敦逵眸光一閃,掃過他邪佞的臉龐。原來,原來「徐氏」惹上的凶神惡煞是他!

  「沒有人可以侮辱她……」回頭看了眼康頌文,他繼續說。「只要膽敢誣蔑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饒不過他們!」

  路敦逵嘲諷地低笑,抬高下頷睥睨著他。「那你第一個該饒不過的--該是你祭天拓!只有你給她痛苦、侮辱!你給她血腥、黑暗,種種的折磨,若不是你,她不須逃、不會誤進俱樂部、不會被誣蔑……」

  「住口!」祭天拓額上青筋暴突,取來長鞭朝路敦逮連續猛抽,在他身上留下一條條怵目的血痕。

  路敦逵咬著牙,睜著眼看那快速閃動的鞭子,他身上沒有痛感,痛的是他的心。頌文那含糊的氣聲,清楚的飄傳,更像那無形的鞭,抽痛他的心。

  「放開她!放開她!」路敦逵大喊。「別讓她看!放開她!她有身孕,你這樣對她,會害死她……」看著她激動地掙扎著被限制的身子,他急了、慌了,高聲咆哮起來。

  祭天拓猛然收住鞭,危險地半瞇起眼。「她有身孕?」沉聲低喃。丟下鞭子,轉身走向康頌文。

  「你讓他碰了後,還懷他的種?」捏住她白皙的下顎,他口氣冰冷地質問。

  康頌文雙眸越過他,晶晶閃閃地凝著路敦逵--喊破的衣衫,全身的血痕,但,他沒昏厥,而是目光灼灼地與她交纏,恍若要她安心。

  她的明眸裡映著路敦逵的影子,祭天拓清楚地瞧見,隨即,生氣地扯下她嘴上的布條。「說!你懷了他的種,是嗎?」

  康頌文沒開口。孩子是她與敦逵的,祭天拓無權過問,她也沒必要告訴他!

  在她眼裡看出了答案,他大發雷霆。「你就這麼犯賤!不讓我碰、逃離我、懷別人的野種!好呀!好得很!……呵……」他狂笑,然後動手拆解她身上的束縛,一把將她從竹椅揪起。「跟我走!我非讓你認清,誰才是你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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