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旭日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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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她有些吃驚地瞪著眼盯住他,他的精神一點也沒有因失血而渙散,反倒是異常集中、專注,她想對他說些什麼,但,卻教乍響的門鈴給打斷。

  「真……糟糕!這鈴……來得煩人!」路敦逵皺起眉低喃,雙掌疊上她的手,使力將插陷在胸口的碎玻璃抽拔出來,血倏地飛濺在她臉上,帶血的大掌欲拭去她臉上的血珠。「……愈弄愈糟……」看著她的臉蛋都是血,不禁又喃喃自語。

  「你……」他的胸口迅速地滲著血,他卻好像沒什麼痛苦,讓她的心不禁抽痛起來。

  門鈴催命似的直響,他放下手,轉身走了兩步,很慢卻不紊亂。「我得去應門,浴室在那邊,你自己清洗清洗,嗯?」他停下腳步,回頭對她說。

  語畢,他緩慢地走出臥房,留下全身血跡斑斑的她……

  褪下手套,凌冱神情深思地凝望著長沙發上已然昏迷的路敦逵。

  今早,他本該到a大的醫學研究中心發表一篇論文的,只是臨出門之際,他偶然在公文包裡,翻出了一份關於「歐氏」的投資計劃表,而路敦逵正巧於半年前幫他接管了「歐氏」,因此,他私下認為,該將這計劃書交給路敦逵,於是他便順道過來一趟,沒想到竟遇上這樣浴血的場面。

  對於路敦逵會遭?他殺」,他其實一點都不驚訝,因為,他的情人太多,女人間若為嫉妒、爭寵而發狂傷他,根本不足為奇!路敦逵該慶幸的是,他胸膛的傷並未傷及任何內臟,不致對生命造成威脅,他還是有機會可應付更多情人的。凌冱幽幽地想,嘴角不禁輕蔑地泛起笑紋。

  他將針頭插進路敦逵的手臂,慢慢地把藥液注射進他體內,然後坐於一旁的雙人沙發,等待他清醒。他可是有一堆話想問他吶!尤其是他房裡那位他堅持要他先治療的女子……呃……或者,該說……兇手!

  半晌,路敦逵發出低沉的呻吟,緩緩張眸轉醒。

  「醒了?」

  清冽的男音拾回他昏迷前的記憶,路敦逵自沙發上撐坐起身。「她呢?她不要緊吧?」不顧身上的傷痛,隨即促聲急問。

  凌冱挑眉看著他,真不曉得他是急色,還是真的奉行「女士優先」的十足十紳士。「她當然沒你嚴重!。

  聽著凌冱閒適的口吻,路敦逵又急道:「你有先幫她包紮?」搗著胸前的痛處,他欲起身走動。

  凌冱先他一步,制住他的蠢動。「你昏迷前的要求,我已照做。現在,你最好聽我的!你的傷口很深,我所

  帶的工具都是簡易的,我可是費了一番工夫才將那『破洞』縫合,你別再亂動,免得傷口裂了!」這是警告,也是實話。

  聽到凌冱有照自己昏迷前的要求,先處理她的手傷,路敦逵放心地癱回沙發上。「你不是有個醫學研討會嗎?怎麼突然又來了?」話雖這麼說,但,他其實慶幸凌冱來得巧。

  像是望穿他心思般,凌冱沉言開口。「你該感謝我昨天忘了給你這份文件,否則我今早就不會再來,而你『羅瑟』少東遭『情殺』的案子,肯定以快報方式出現在各媒體。」

  看了眼桌上的文件,路敦逵輕笑,右手撫上纏滿繃帶的胸膛。「她不是我的情人!」他淡淡地說,性感的嗓音除了失血的疲憊氣弱外,尚有一絲惋惜。

  「不是情人?那麼是……仇人吧!」凌冱的藍眸閃過興味地看著路敦逵。「她手中那塊碎玻璃的形狀,與你的傷口是吻合的……」

  「我跟她無冤無仇。」路敦逵笑答,打斷凌冱的話。「我的傷……」他頓住語氣,眸光瞟向房門,接著說,「只是意外!單純的意外!」

  聞言,凌冱半瞇著藍眸深思,那名冷艷的女子的確有種魔力,能讓急色貪歡的男人失亂心神,難不成……路敦逵也是失了心神,想「霸王硬上弓」,才導致意外上身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路敦逵出聲,他知道凌冱心裡的猜測。「我路敦逵不會做那種無恥的事。」

  凌冱笑了笑。「你的形象太差,讓我不得不想歪!」

  「我與女人往來,一向是你情我願,我從不勉強對方,更無需勉強!」言下之意是女人之於他,全是自己送上門,他根本不需強佔誰。

  「我瞭解,因為你還沒有愛……」

  「別再重複昨天的話題,拜託!」路敦逵苦笑,抬首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是中午。「怪了,我一個早上沒下去辦公室,秘書跟助理竟渾然不知。」往往,要是他睡晚了,總會有人打電話上來叫他,今天確實有點反常。

  「我幫你請了假,你最好休息幾天,免得傷口發炎,我留些藥,你得按時服用,你這種傷上醫院是很麻煩的,也許還得到警局作筆錄,尤其你的身份特殊,更可能被關照,你若不想惹麻煩,換藥、拆線就自己來,我把方法全寫下,你只需照著做,倘若傷口真的發炎,你就打電話請我的醫學院同窗佟爾傑過來,這是他的電話。」凌冱將一些藥品和寫得密麻的白紙放在桌上,收收自己的東西,欲離去。「我的發表場序改為下午一點,我得走了!」

  路敦逵起身,想送他出門,卻牽動傷口,讓他悶痛不已,只好坐回沙發上。「不送了。」

  凌冱頷首,再次囑咐。「多休息吧!麻醉藥效退了,會更疼的。」他有些惡意地笑了笑,邊走向玄關。

  「我耽誤了你的行程,可能讓你趕不上小谷兒的生日,我很抱歉。」

  「別這麼說,我女兒會很高興我救了你的,至少她的生日前夕沒變成她『Uncle路』的祭日!」很殘酷的笑話,卻充分地說明,今早要是他沒過來,路敦逵肯定會因失血過多而身亡。

  路敦逵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笑著,長指若有所思地輕摩著身上的繃帶--會留下疤痕吧!他想。她是第一個在他身上「刻」上記號的女性,這輩子他怕是忘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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