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東西後,夏彥提著大包小包站在人行道上,等著凌清去取車。
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每個從旁走過的人,總會不經意的多看她一眼,不為別的只 因為她的絕美容貌。
「唉,夏美女!」熟悉的男音由遠而近,傳入耳中。
「天吶!真的是你呀!瞧你變得這麼嫵媚,說!為什麼辭職?」一見面,凌沖便連 珠炮般,叨絮不停。
「……你好!」夏彥有些驚訝得說不出話。半晌,她才想起凌氏總公司就在附近她 神色有些緊張的左顧右盼。
「你怎麼了?在等人啊!」凌沖看她慌張的樣問道。
「嗯……是啊!」她氣虛的回答。眼神始終注意著道路上的車輛。她擔心凌沖與凌 清的相遇,更擔心那陌生男子的警告。天吶!他們已經「不小心」地踏入凌氏的領域了 ……「你好像很不想和我講話哦!我很討人厭嗎?」凌沖不滿地問。
「沒有啊!」夏彥急急地否認。「外面很冷!這樣吧!我們找個咖啡店聊聊吧!」
說著,凌沖便拉起她的手臂。
「不行!我不能和你去喝咖啡……放手!」夏彥掙開他的手,退後一步驚懼地看著 他。
「嘿!只是喝杯咖啡、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要不、我們等你朋友來,一塊兒 去好了!」凌沖攤了攤雙手,一副妥協樣。
夏彥深呼了口氣,強作鎮定地問道:「現在是辦公時間,凌清經理不用忙嗎?」
「忙?」凌沖挑了挑眉。「有我那超人堂哥凌清在,我哪需要忙!」他訕訕地說著 。
「凌清?」夏彥不解地皺起眉來。「是啊!你瞭解的嘛!你以前的上司嘛!」
夏彥疑惑的思忖著,這難道是凌氏刻意隱瞞凌清失蹤消息的手段嗎?
「你知道嗎?最近我那工作狂堂哥正打算合併外商公司,而且我爺爺還預定在台並 案完成那天,把總裁位子傳給他。所以啊,他現在是忙得很哪!」凌沖一副事不關己他 說著。
「不可能……」夏彥搖頭低語,眼神迷惘地看著前方。
「哎呀!別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我們去喝杯熱咖啡吧!順便聊聊你的近況!」
凌沖再次攫住她細柔的手臂。
「叭!叭!」突加其來的喇叭聲,讓拉扯中的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啊!對不起!我得走了,我丈夫來了!」夏彥甩開凌沖的手,快速地跑向那輛車 。
「嘿!夏彥!」凌衝回神想追,她卻已坐上那輛OX一4絕塵離去。
「唉!丈夫?夏美女結婚了!哎!剛剛忘了看她老公是否比我帥,否則怎麼追得上 她咧!」凌沖站在原地,喃喃自語著。
☆☆☆
回到家後,凌清不發一言的上樓,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夏彥則是在廚房裡忙著做晚 餐。
他是誰?他是誰?
那個跟彥兒在人行道上交談的男人是誰?
為什麼他會拉著彥兒的手臂?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他們好像很熟稔似的,就像睽違已久的戀人,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巧遇……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啊!」凌清挫敗的低吼了聲,打開牆角陳列櫃取出一瓶烈酒。
他開始狂野地灌著酒,此刻他真恨自己是失憶的!
記得他剛醒來的那一刻——當他第一眼看到她的剎那,他便被她那炫目奪人的絕色 容貌給迷得失了心魂。
就那刻起,他便有股將她「私藏」的衝動。當她告訴他,他們之間的所有始末,他 內心還兀自慶幸著,原來她本就是他的……他不曉得自己過去是否也像現在一樣對夏彥 有著強烈的佔有慾望,但他很清楚自己此時此刻絕對是想將她完完全全的獨佔,這種強 烈的慾望讓他變得自私、狂暴了起來。
他要她完完全全屬於他——「現在的他」。雖然,失憶前的凌清仍是自己,然而矛 盾的是他無法容忍夏彥回憶「他」,這說起來實在好笑,但無法否認的,自己確實常因 為夏彥提起過去而大發雷霆,他討厭她關注「凌氏」的消息,因為這讓他感受到她飄忽 深遠的眼神,他要她和自己一樣,徹底地遺忘過去,也許是私心作祟吧!自己所不知道 的事,他希望她也是一片空白,因為他不知道過往的人、事、物裡,是否有會影響他們 生活的破壞因子。所以在無從回想的情況下,他選擇了逃避,逃避過去的一切、一切… …但稍早看到那名與夏彥攀談的男子後,他開始恨自己的失憶了!要是沒失憶,也許他 就知道那男人是誰。要是沒失憶,他也無需在這兒胡亂猜測那男人對彥兒的企圖,獨自 地生氣吃醋。而且,倘若沒失憶,他便可釐清所有存在他與彥兒間的破壞因子,然後加 以清除。這麼一來,他也不用擔心彥兒會被那男人帶走了……「彥兒!他到底是誰?」 已有七分醉意的凌清在理不清紊亂的思緒下,生氣地將酒瓶砸碎於地。
他滿腦子都是那男人拉著彥兒手臂的親呢畫面,猜忌、憤怒、不安、痛苦霎時全湧 上他心頭,一寸寸地噬著他的理智。
「彥兒!」他狂亂地大吼著,醉倒在長沙發上。
「爹地、媽咪!彥兒今天和凌清註冊結婚了,彥兒現在已經是凌清的妻子……」夏 彥邊烹調著食物,邊對著門外的槭樹林低喃。
為了方便對「父母」說話,她將廚房面對槭樹林的門窗打開了一扇,絲毫不在冷風 的吹襲。
「彥兒現在覺得自己好幸福,因為我已得到他的愛了……雖然……這可能不是出自 於他的本意……」夏彥愈說愈小聲的呢喃,細緻的柳眉微微皺攏。
「但是彥兒還是很高興……爹地,你還記得嗎?我高一那年捧回一堆凌清在畢業典 禮領到卻又摔碎的水晶獎盃!當時,您受不了彥兒傷心難過,待地托一位專門修補破器 皿的匠師,幫彥兒把那一片片水晶重新補成獎盃,那時候,我高興得天天守著它、看著 它。媽咪還笑我,愈來愈像癡戀達芙妮的阿波羅了……」夏彥輕輕地扯著嘴角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