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倒覺得,你老婆也許知道什麼……」
「夠了!我自己會調查的!」凌清有些怒意地斥道。他受不了!受不了佟爾傑對夏 彥的懷疑……甚至侮蔑,夏彥是他的妻子、他的所有,為了她,他一定會將這事弄清楚 的!
「好吧!我想是我多疑吧!不過那藥你絕不能再服用了,我幫你開了另一種可以抗 痛的藥,你在後就吃這個吧!」佟爾傑拿出一個藥罐遞給了凌清。
「剛開始,可能得每天服用,畢竟你的頭痛已有一段時間了。不過,你得在痛感發 作時才能用藥,如果有一天,你的痛感沒發作,那我會再對你做另一階段的治療。屆時 ,你的記憶將慢慢恢復,真相也會完整的被拼湊出來……」佟爾傑仔細地吩咐道。
「嗯!我知道了!」凌清說得簡短,宛如所有言語郡凝凍般。他默默站起身,離開 佟爾傑的辦公室。
第六章
「你必須記住,你媽媽是個壞女人,她對不起你父親,還剋死了他,在你還是襁褓 中的小嬰孩時,她就不要你,拿走爺爺給她的錢,跟男人跑了……她要的是錢不是你… …「清兒!你不需要媽媽,懂嗎?你要獨立、堅強……將來繼承凌氏!你要獨立、堅強 ,繼承凌氏……繼承凌氏……」
「喝!」凌清猛然驚醒。
「……清……你又作夢了……」他突然的大動作亦吵醒了擁在懷裡的夏彥。
「嗯!抱歉吵醒你了他!」凌清撫著她的手臂,淡淡地說。
「你流了好多汗。」夏彥動了動身子,抽了張床頭櫃上的面紙紙,拭去他額上汗珠 。
「我去沖沖水,你先睡吧!」凌清握住她的皓腕,吻吻她光潔的額,披上睡袍下床 進了浴室。
凌清愣愣地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服用佟爾傑的藥已有一段時日了,最近 ,他常作著相同的夢……一名老者以嚴厲的口氣告誡一名年幼卻滿臉倨傲、不馴的小孩 ,他沒母親,因為他的母親不貞、虛榮。
夢中,那孩子的眼神很冷,就像凍結的冰河底層一樣,他的氣質顯然超脫了他的年 齡,面對老者嚴厲的告誡,他不哭不鬧,只是靜靜地聽著、記著,將這番話深刻在自己 小小的心版上。
凌清猛地晃了晃頭,不知怎地,他似乎可以知道那孩子的心思。他知道,那孩子始 終將那老者的告誡當成箴言在遵守,他甚至知道那孩子將母親不忠不貞、只愛金錢,甚 至可以不要生兒子的恨意、不屑,全轉移套用在所有女人身上。女人是虛偽、擅謊的動 物!那孩子深信不疑。
「啊……」凌清受不住腦中紊亂的思緒飛竄、啪啪地將冰涼的水潑住臉上。
「……」夏彥揉著眼,輕輕地喚著。
「怎麼起床了?」凌清隨手拿了條架上的乾毛巾拭去臉上水滴,皺眉看著她。
「我覺得,寶寶剛剛動了一下!」夏彥的手復著小腹,神情興奮地說。
「真的?」凌清難得欣喜的高聲問道。
「嗯!」夏彥肯定地點頭。
凌清環抱著她,吻著她柔軟的唇、然後綴綴跪在地板上,手環著她的腰,臉貼上她 的腹部感受著她體內那原始的胎動。
其實她的肚子還太小,也許是第一胎的關係,加上她原本就纖細的身子骨,使她懷 孕即將進入第四個月,腹部仍顯平坦,像一般人多吃了幾碗飯的微凸狀。
「彥兒,那凶巴巴的女人有沒有說,你肚子這麼小是什麼原因?」凌清大掌撫著她 ,擔心地詢問。
夏彥輕笑著。「丁醫師,我一切正常,寶寶也是,她還說,下一次產檢就可以告訴 我寶寶的性別了!」纖指輕輕撩著他額前的濕發,柔柔地說著。
「那不就是明天了!」凌清已將她產檢的時間表記得一清二楚。
「嗯!」她點了點頭。「清!你希望是男孩,還是女孩?」
凌清站起身抱著她走出浴室。「只要是我倆的孩子,男女都好!」他體貼地幫她拉 上被子,深情地吻著她。
「嗯……清,我愛你,好愛你!」夏彥在他懷裡,緊緊地擁著他。
「我知道!」凌清撫著她的發,眼神深遠地答道。
☆☆☆
第二天早晨,凌清一醒來,便發覺每天折磨他的頭痛並沒有發作,因此在送夏彥去 產檢時,他再次去找佟爾傑。
「什麼時候發覺的?」佟爾傑問著眼前抽煙的凌清。
「今天早上!」他冷冷地回答。
「在這之前,生活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事情發生!」佟爾傑看著他變得有些倨傲、 冷然態度,若有所思地問道,對於這樣渾身上下散發著陰鷙、冷漠的凌清,讓他感到陌 生。
凌清吐了口煙,看向他道:「經常作相同的夢。」一樣簡單、冷淡的回答。
佟爾傑點點頭,在心裡暗忖,看來自己的診斷應該是錯不了了。「前陣子沒見過你 抽煙,最近才開始抽嗎?」學生時代的他,是完全不沾煙的。
「不知道!只是想抽,就抽了。」凌清略微挑眉,玩味地看著指間的煙。
「也許是你以前的習慣。」佟爾傑猜測道。
「可能吧!這跟作夢有關嗎?」凌清情冷然地問。
「嗯!相同的夢境、不自覺的習慣動作,實在都顯示你的記憶已經慢慢的被開啟了 !」佟爾傑啜了口咖啡,凝視著他說道。
凌清沒說話,只是逕自冷漠、面無表情地抽著煙。
「凌清,我必須告訴你,關於你被下藥失憶的事,內情絕不單純。因為那些禁藥在 現今世界上已無處取得,很顯然地,那藥是個人私下調配的,而那人能有這樣的能力, 肯定也是生化、醫學方面的專才,他連你這樣的醫學天才都敢毒害,可見他的能力不在 你之下,你最好小心點!」佟爾傑雙手文握置於桌面,語重心長地警告道。
「不管是誰,我會揪出那只黑手!」凌清熄了煙蒂,端起桌上咖啡啜了口,不禁皺 眉。味道不對,印象中,他好像只喝得慣夏彥煮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