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清冷哼了聲,與她擦身而過,直往梯間走去。
「吃過了嗎?」夏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海鮮粥。」凌清停下上的腳步,回頭對她冷言命令道。
「好!」夏彥欣喜若狂地應允,迅速轉身走向廚房。
凌清看著她茬弱的背影,有些心浮氣躁的轉身,發洩似地重步上樓。
「霄兒……媽咪現在幫你織毛衣、帽子、手套,等你出生時就是秋天了,你滿月時 就快冬天了,到時這些就可以用到了……媽咪的寶貝!」夏彥心情愉快地坐在床上打著 毛線。
她的愉快來自於稍早的那碗「海鮮粥」,原本以為凌清今天又不會回來了,沒想到 他不但在九點就回來,而且還要求她煮宵夜……夏彥秀美絕倫的臉上漾著暖暖、甜甜的 笑容。「霄兒!媽咪的心是不是很小呢!媽咪只要能為爸爸和你做點事,就會很高興、 很開心……因為媽咪好愛你們,愛你爸爸、愛你這個小寶貝……」纖白的玉手輕輕撫著 小腹,滿足地低語著。
「嘟……嘟……嘟……」電話響聲打斷了夏彥短暫的沉醉。
她放下手中的棒針,接起小几上的無線電話筒。
「喂!」
「夏彥!你為什麼又健忘!」男人低沉邪魅的嗓音緩緩傳開。
「你……你說什麼?」認出聲音的主人後,夏彥全身發冷地瑟縮於床的角落。
「你非得讓我生氣嗎?」男人邪惡的冷笑起來。「你實在是個不聽話的女孩喔!」
「什麼意思?」夏彥掐緊話筒,驚懼地問。
「該說的上次我都說過了,你還不懂?我真是有點失望哦!彥兒……」男人以森冷 的嗓音親匿的喚了她的名後,便切斷通訊。
「喂……喂……你是什麼意思……喂!」夏彥猛地拋開話筒,拉起棉被裹住自己顫 抖不已的身子。
為什麼?為什麼又打電話來?上次他已經教訓過她了不是嗎?為什麼又打電話來?
最近她並沒有到凌氏區域……為什麼?天吶!難道是……難道是凌清自己出門時, 去了凌氏……天……一定是!一定是這樣!怎麼辦?怎麼會這樣……告訴!一定要告訴 !要他提防!要他提防……夏彥如受驚嚇的小鹿般,慌亂的下床,腳步顛躓地跑向門口
「想去哪兒?」正當夏彥要開門時,凌清赫然推開房門進來,並且毫不憐香借玉地 拽著她走向床。
「接了男人的電話,就想出門?」凌清用力的將她摔上床,語氣狂暴地吼著。
「呃……」夏彥撲跌在床上,頭昏地低吟。
「那男人是誰?這麼急忙要去見他?」凌清憤怒的質問著。
適才他在書房裡,思考著凌沖在咖啡廳那番語意不清的氣話,以及他要辭職的背後 理由時,他突然覺得也許可撥通電話給凌沖。看看能否從他那兒得到更清楚的線索,證 明他心中那荒誕的猜測。或者讓這個假說被推翻,理出另一個事實。
於是,他拿起話筒,正欲撥號時,突然聽見喚著「彥兒」的低沉男音,頓時,心火 直燒上腦門,生氣地摔毀書房電話後,便直奔主臥房。沒想到她真的接了電話便要出門 。
夏彥掙扎地坐起身,看著他一臉怒氣,她怯怯抱著肚子,不言不語的縮在床頭。
「這個月我常不在家,你是不是都跟那男人在一起?」凌清站在床尾,大聲對她咆 哮。
他的內心已憤怒、欺騙、背叛、不貞給淹沒,他腦子裡浮現的是祖父告誡他,母親 不貞、與男人私奔的事,難道這真的是女人的本質嗎?
「沒有……我沒有……」夏彥雙眼聚著淚,神情慌亂地對他嚷著。
「說慌!才接了電話就要出門,還說沒有?」凌清傾身,大手一扯,便將她拉至眼 前。
「不是的……不是這樣……」夏彥搖著頭哭道。
「那他是誰?」看著她汩汩而流的淚,他放低音量冷冷地問。
「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他陰沉地看著她,嘴角揚起似有若無的冷笑,看起來如嗜血的惡魔般 。
「他叫你『彥兒』!」
「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她劇烈地搖著頭,幾近歇斯底里地叫道。
凌清捧住她的臉,讓她正視他。「他、知、道、你、的、名、字!」黑眸沉沉的望 進她眼瞳深處,一字字咬牙的清楚說道。
夏彥看著凌清怒極而狂的表情,嗚咽地說:「他知道……他知道……所有凌氏…… 職員的名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我不知道……請你相信我……相信我… …」
聞言,凌清眸光轉得灰暗冷冽,雙手移至她纖頸上撩弄著。」他打電話來做什麼?
你同他一夥?是不是有什麼目的?你告訴他,我恢復記憶了?」
「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我是你的妻子……不會陷你 於險境的……不會的……」夏彥猛地投入他的懷裡,雙臂緊緊的圈住他,又哭又叫的激 動不已。
凌清一愣,他的妻子,她是他的妻子!
她的話莫名地刺痛他的心,他煩躁的甩了尼頭,不自在地扳開她的身子,站起身大 步朝門口走去。
「別走……別走……」夏彥亦跟著下床,跑至他身後,緊緊地擁著他。
「放手!」凌清心浮氣躁的命令道。
夏彥頰貼著他的背,不從的搖著頭,同時間,肚裡的寶寶突突然動了一下,彷彿也 要求著父親別走。
「放……」原本想再一次命令她放手,卻因她抵在腰桿的小腹傳來的震動而噤了聲 。
凌清的心中陡然一陣悸動,他緩緩閉上了眼,大掌出奇溫柔地握住她置於他腹肌上 的小手。
「別走!拜託……他是打電話來警告我的……他說我又健忘了……你是不是去過凌 氏……他知道的……他知道的,所以……打電話來……他又要傷害你了……又要……傷 害你了……這次……他會要你的命的……他曾警告我……再健忘……就要我……就要我 當寡婦……他警告過我的……」她抱著他劇烈地冷顫,內心害怕地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