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清倏地睜眼,瞳色暗黑得令人窒息,身旁隱約可見憤怒的寒焰。
「他敢!」凌清咬牙哼道。
「他會的……他會的……」夏彥瘖啞著聲低泣不已。
她雖明白謊言被戳破後,凌清遲早會離開她,但她實在害怕……害怕他將因此而喪 命,當初,她是為了保全他生命無虞,才接受這「下藥」交易的,她是為了守護他才這 麼做的,現在她非但無法守護他,還害得他可能遭遇不測……天吶!這一切都是她造成 的……「……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是我……都是我……」
凌清轉身,扳住她的肩,俯頭用力地上她的唇,發洩似的蹂躪著她嫩紅的唇。
他的吻來得又凶又狂,夏彥無力地仰頭承受著他暴風般的席捲。
「你一開始就該對我說實話的!」凌清就著她的唇,粗氣硬聲地道。
夏彥睜眼看著他,淒楚一笑。「你會相信我嗎?」
凌清皺眉凝視她垂淚苦笑的小臉,拇指按揉著她紅腫的唇。
「你會相信一個女人告訴你……有人對你不利的話嗎?你會嗎?」她凝著眉,悲涼 地問。
她的話如同點著引線的炸彈般在他體內慢慢燒向他腦門,然後轟然的將他的腦子炸 開。
夏彥說的一點也沒錯!他不會相信。他從來不曾聽信過女人給的警告,除了公事, 他從未把她說的事當真。
「你會和我離婚吧!」夏彥突然問道。她問得悲切、問得心知肚明。
「為什麼這樣問?」凌清抓回思緒,有些不悅地問。
「我欺騙了你……騙你……我們日久生情……騙你……我們遭受反對……騙你…… 我們相愛私奔……我騙你好多好多……」她心虛地撇開與他對視的眸光,難過地說著。
凌清沉聲不語,大手掐住她的下巴,扭回她轉開的臉,再次吻上她的唇。
「……我……騙了…你……我……」在凌清的狂吻中,夏彥垂著淚,不斷呢喃,聽 來令人心酸不已!
凌清不言不語地吻著她,將她攔腰抱起,緩步走向雪白的大床。
他將她放到床上,雙唇一刻也沒離開她。雙手俐落地褪掉她的長袍,熟練地愛撫著 她凝脂般的身軀。
夏彥手臂緊緊環抱著他,任他予取予求。
就讓她再作一次夢吧!
如果她注定要為愛而毀滅,那就讓她在毀滅前,再瘋狂一次吧!她一反過去的被動 為主動,狂野地與他纏綿不休。
第八章
「少爺!」眼尾高吊如狐狸般的男子,全身勁黑的站在明亮的辦公室裡。
「凌沖見到凌清了!」身著名牌西裝、背影頎長挺拔的男人,望著窗外沉沉地道。
「少爺已知道了。」男子有些驚訝,但語氣依然平穩。
男人不語,依舊背對著黑衣男子,望著窗外。
「少爺,凌清跟佟爾傑接觸過了,而且已有一段時間。」男子語氣低平的報告著。
「喔!佟爾傑!」男人沉沉地低笑。「沒想到,他也回國了。」
「佟先生以為凌清是您,幫他做了失憶的治療。」男子繼續說著。
男人笑了笑。「他的確有那個能耐來治療凌清,呵……呵!看樣子,因為爾傑的多 事,讓我必須和凌清攤牌了。也罷!畢竟是兄弟,就跟他面對面來個認親會吧!」他緩 緩地轉身。
陽光投射在他的臉上,將他的俊顏照得清朗。
他、有著與凌清一模一樣的臉孔,彷彿凌清的複製人般令人訝異!
☆☆☆
凌清裸著上身,倚靠在床頭,同樣赤裸的下身掩蓋在絲被下。
他神色複雜的盯著身旁沉睡的夏彥,昨夜她像是失了心神般的與他瘋狂傲愛,這其 中她始終激烈的哭泣著,直到黎明前,她才累癱睡去。
你會和我離婚吧?
她那悲切的話語又竄入他耳中。
會嗎!他不曉得!
若是沒有那一段「失憶的日子」,他的可以絕然的離開她,毫不留戀……因為以前 的他,光就她騙他這件事,他便會將她碎屍萬段、打入地獄……但每每想起那段平靜甜 蜜的日子,還有他對她的「一見鍾情」,他的心便陣陣抽痛、煩躁。
失憶前的凌清,是一個擅於武裝自己的男人,從小他便以祖父的告誡為訓,讓自己 成為一個冷靜、孤傲的人,為了讓自己的心更加冷硬,他將對母親的怨恨與認知全套用 在女人身上,從小他便告訴自己,不能對女人這種虛偽的動物動心,直到他十八歲那年 ,他赫然發現自己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孩有了異樣的情緒,當時,他為了漠視心中 那股異動,便狂暴地將一座水晶獎盃摔碎在她腳邊,以掩飾自己的無措。
只是沒想到在多年以後,她成了他的秘書,與他朝夕相處。為此,他開始刁難,分 派過多的工作給她,讓她忙得七葷八素,好減少兩人碰面的機會。他一直是這樣漠視自 己對她的感覺、他甚至告訴自己,她是女人、不誠實、撒謊,加強她在自己心中的負面 形象,好讓自己忘卻心中那股異樣的情緒。
不過這種情緒全在他失憶的日子裡,全然地爆發出來。他愛夏彥!早在當年第一次 見面時,就愛上她了!只是他一直刻意漠視。冷藏這份情緒,他原本想這麼過一輩子的 ,卻沒想到,失憶讓他對她的愛毫無保留的釋出。
若他還是沒有失憶的凌清,或許會把她這次的欺騙視為一個將她永遠自心中抹去的 好機會,正好可藉著她的欺騙行為來說服自己——她是虛偽的,就如同所有女人一樣, 同他那背叛父親。離棄他的母親一樣。然而,經歷了那段失憶的日子後,他已經無法漠 視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了。
他愛她,要她永遠待在自己的身邊。
他不會離婚,絕對不會!他心意已決的看著手上的婚戒思忖。
「……原諒我……原諒我……」夏彥睡得很不安穩,飽含痛苦的囈語斷續傳開,她 不安地扭動著身子。